第167章 誰家沒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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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說許知宜剖腹產的事時,明懷遠就把許誠暈倒的事告訴明銳了。
據明懷遠調查,調查組的人在詢問許誠時,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就正常詢問做筆錄,誰知他就暈倒了。
這可把兩個調查人員嚇壞了。
第一時間打了120,全程跟進,唯恐許誠出點事,他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開玩笑,這事搞不好會掉飯碗的。
就算勉強保住飯碗,也會影響以後的升遷。
明懷遠找的人說,有做筆錄的同步錄音錄影。
這錄相,明懷遠看了。
錄影顯示,許誠暈倒前後,調查人員確實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那人還說,這些人都知道許誠是明家的親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衝著明家,他們也犯不著刁難他。
更何況,他還是衛城中學的名師,主管教學的副校長,誰家會沒個娃,想和他套點近乎還來不及呢。
這就是一件小之又小的常規舉報案,就算被舉報人是明家媳婦,身份敏感,他們也不會特殊對待,只想依法依規履行完自己的職責。
沒人想節外生枝。
道理上講,也沒毛病。
這麼說來,許誠暈倒,純屬意外。
當然,屬實不屬實,還得問問他本人。
果然,許誠也說,這事和調查人員沒任何關係,是個意外。
但其實也不是意外,這其中的原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真和他當不當班主任有關。
許誠當上副校長後,行政事務增多,又帶班又管教學,確實有點忙不過來。
按照規定,副校長一週帶一個班的課,衛城中學慣例,副校長不帶班主任,專注行政管理工作。
正好,許誠剛帶完高一,高二分科的話,班級會重組,他打算不再當班主任。
一是上了年紀,精力確實跟不上,一旦高二連著帶,就得一口氣帶到高三。
他感覺身體堅持不了那麼久。
二來,他想在自己任職期間,培養一批年輕的骨幹教師。
學校要往前發展,必須老中青合理搭配,重點培養中堅骨幹力量,帶動新教師迅速成長。
老教師該下的時候就下,一代接一代,不出現斷層才好。
他老帶第一層次班,優秀的年輕教師哪有機會成為名師?
不給他們機會,會挫傷他們教學的積極性。
他老早就提過讓年輕人接他位置的事,都被領導給否了。
為此,還捱了頓批,說他就是想圖清閒,想撂挑子不幹,不可能。
之前是苦於無權介入,現在他主管教學,就想把這事做成。
正好,這一屆年輕教師中,他看上了一個很有能力的年輕教師。
是個教物理的教師,帶過兩屆高三學生。
有精力,有熱情,有能力,講方法,又積累了一定的經驗。
接他的位置再合適不過。
他想重點培養他。
誰知,他一提這事,學校行政領導一致反對。
說他是學校的一個招牌,這一屆高三成績本就不太理想,給今年中考招生增加了很大難度。
要是他再不帶班主任,會引起現有高一(20)班學生和家長的不安和反對。
搞不好,他們會集體到教育局反映,這樣會對衛城中學產生不良的影響。
許誠早料到,這件事不容易,提一次不可能就成功。
得循序漸進。
不曾想,第二天就有人走漏了訊息。
每個班都有些訊息靈通的家長,他們一聽,急了。
為了孩子,他們竭力反對。
高一(20)班作為第一層次班,就算分科,也只分出去幾個學生,這個班整體不變。
分科影響不到這個班。
許誠繼續帶他們,可以保持這個班學習的連貫性,避免換老師的不適應期。
關鍵,學生和家長就信任他。
以前只從別處聽到他如雷貫耳的名聲,並沒切身感受。
今年輪到自己孩子,尤其因龔自鋒遲到這件小事,他特意還組織了一場辯論賽,請了省狀元,也就是他女婿做點評嘉賓。
這教育方式,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達到的教育效果,簡直令人出乎意料。
高一(20)班受益是肯定的,就連其他高一年級的學生學風都提高了一大截。
這歸結於,透過榜樣力量極大調動了學生的內驅力。
龔自鋒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孩子現在不但不遲到了,這學期的學習成績一直穩居全校前五。
高一就這樣了。
要是到了高三,關鍵時刻,他再把他的省狀元女婿叫來激勵一番學生,那效果可想而知。
所以,許誠就算不當班主任,也只能等到把這屆學生帶出去再說。
為阻止許誠不當班主任,家長接二連三的到學校反映情況。
校長馮學祥兩邊都不想得罪,就說,只要許成能說服家長,學校就同意他不當班任。
為此,他一波又波地給這些家長做解釋工作。
他告訴他們,接這個班的新班主任很有能力,又負責任,一定會帶好這個班的。
就算他不當班主任,也會給這個班代課,後期會協助新班主任管理好這個班的。
再說,總得給新教師證明自己的機會吧。
家長們一聽,就說,憑什麼要用他們的孩子給新教師作證明?
那要是證明失敗了,他們的孩子怎麼辦?
孩子的成長是不可逆的,他們可不想拿自己的孩子冒險,讓新教師做實驗。
整個暑假,為這事,就沒消停過,弄得他額頭爛額,出現神經衰弱,失眠症狀。
隨著新學期臨近,此事達到白熱化程度。
許誠連著幾天失眠,頭暈腦脹,身體已經不舒服了。
恰好又趕上許知宜被舉報的事,勞心費神,接受調查組詢問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就暈過去了。
倒不是接受調查緊張,這種事他又不是沒經過,輕車熟路的事。
真是碰巧了,就這麼寸。
許知宜一聽這只是意外,更憂心。
這說明,他的身體已經長久不好了,只是他不說而已。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許誠的白髮上,今年,他的白髮好像又多了。
剎那間,她覺得他真老了,心裡莫名一酸。
她本來想上前挽下許誠的胳膊,和他親密一點。
奈何從小到大和他疏遠慣了,死活無法自然地伸出手,只得作罷。
五人又繼續聊了會,馮學祥帶著衛城中學的行政領導來醫院看許誠了。
人太多,許知宜明銳和許知安先出了病房。
三人坐在走廊長椅上閒聊,許知安說,蘇建國知道蘇映雪和袁超同居了。
不過,他倆現在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