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提前答應了肖清霖去訓練基地幫忙,在家裡歇息了幾天,江之魚就過去報道了。

中小學生還沒放假,人數不多,任務不重,剛好給她時間上手。

沉肆在家閒的沒事,過來湊熱鬧。

肖清霖抓不到自家那不孝子,正好逮住沉肆充壯丁,二話沒說就給他辦了入職手續,跟江之魚安排在一處。

看著身旁忙著做訓練計劃的小姑娘,沉肆坐沒坐相,半個身子靠在她身上,毫不避諱的搗亂:

“江老師,挺巧啊~”

這裡是辦公室,怎麼能打情罵俏!

江之魚面無表情飛去一個眼刀:“坐好!”

沉肆放縱慣了,又何況他巴不得在她身上落下記號,免得被那群毛孩子惦記。

玩著小姑娘的黑髮,趁她不注意,側臉過去,淺淺落下一個吻。

在小姑娘警告的目光飄過來之前,果斷接過她手裡的工作,一本正經道:

“哪有放著男人不用的道理?”

江之魚見慣了他的不要臉,生怕他又做出什麼事兒來,乾脆跑去訓練室裡躲懶。

即便如此,這一來二去的,誰都看出了貓膩。

俞書白又受了沉肆蠱惑,剛放假一進門就喊了聲“嫂子”,搞得江之魚想殺了沉肆的心都有。

偏偏沉肆還是那副樂意奉陪,寵溺到底的模樣,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搞得江之魚不上不下的,只能裝傻。

-

六月底,餘曦晨和宋循從京城返回泉城,一回來就跑來找江之魚:

“江魚魚,你出來一下。”

江之魚知道多半事情有了結果,給沉肆個眼神,讓他看好那群小豆丁,跟了出去:

“怎麼了?”

餘曦晨一臉見鬼的表情:

“真的,如果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邊,我是萬萬不能相信,宋循他爸在外面養的那個女人,跟沉肆他後媽有六分相似!”

江之魚心落了半拍:“所以她們是什麼關係?”

想起這個,餘曦晨就恨得牙根癢癢:

“姐妹,親的!一個爸媽生的那種!”

江之魚一時無語。

這個吳娉婷,自己翹了好朋友的牆角,搞得別人家破人亡也就算了,還讓自己妹妹完美復刻她的行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家啊!

餘曦晨嘆了口氣:“宋循之前沒注意,被我這麼一提,也是氣得不行,你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家啊,淨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也不怕天打雷噼。”

想起至今沒有孩子的吳娉婷,江之魚冷哼一聲:

“可不是天打雷噼麼?”

回到辦公室,把這事兒跟沉肆一說,沉肆面上倒沒多少意外的表情:

“蠅營狗苟之輩,只是沒想到,我跟宋循那小子,如今還真統一戰線了。”

-

他們男人的事兒,江之魚和餘曦晨沒跟著摻和。

沉肆在訓練基地的位置,很快被餘曦晨替代,他倒是很少過來了。

八月中旬,江之魚如同往日一般,早起去兼職,卻在巷子口,遇到了早已等候的吳娉婷。

對方看到她,不緊不慢的降下車窗,眼神示意她上車:

“小姑娘,聊聊?”

江之魚權當沒看到,卻見車後座,許淑宜那張臉從車窗後露了出來:

“之魚啊,上來唄,咱們娘倆兒好久不見,聊聊天。”

昨晚臨睡前她還收到段池的訊息,說是最近那個貴婦人去他家的頻率越來越高。

她只當沉肆那邊逼得緊。

可沒想到,今天這倆人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給餘曦晨打了個電話,叮囑幫她請假。

江之魚指了指馬路對過的不知何時開的一家新咖啡廳:

“有什麼事,去那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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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太陽漸漸高升。

綠化樹上的知了不遺餘力的展現著它的歌喉。

咖啡廳裡,背影音樂舒緩,將嘈雜隔絕門外。

神色各異的三個人,分坐在兩邊。

婉拒服務員的點單,江之魚抬眸,望著對面各懷鬼胎的兩人,言簡意賅: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吳娉婷給身側之人使了個眼色,許淑宜立馬放下攪咖啡的手,似乎諂媚道:

“瞧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這不是好久不見,你也不回家,想你自然只能過來看你。”

江之魚神色不耐,低頭看了一眼腕錶:

“我沒時間跟你兜圈子。”

許淑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吳婷婷,收到她的默許以後,隔著桌子,抓住江之魚的手,拍了拍:

“彆著急,這不是在家收拾房間,不小心看到了姐姐藏在雜物間的一些遺物,想著你一定感興趣,這不,一大早就眼巴巴的給你送來。”

母親的遺物?

可她記得,當初許淑宜沒進門之前,她就已經全都把家裡清理過了,除了那幾本筆記,再沒有其他。

微怔過後,江之魚毫不猶豫地甩開她的手,神色冷澹:

“有話直說。”

許淑宜並不擅長裝傻充愣,這會兒直接拿出一本江之魚從未見過的筆記,在她面前展開:

“我還能騙你不成?你瞧瞧,這是不是姐姐的筆跡?”

江之魚不屑抬眸,卻在看到母親的字跡時,心裡一下子揪了起來。

怎麼可能?

明明沒有了啊!

可她面上卻不顯,澹定表示:

“既然是給我的,那我就拿走了,多謝。”

一直在默默觀察她的吳娉婷卻在這時按住了她的手,臉上的笑很是陰險:

“小姑娘,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想要你母親的筆記,那得幫我辦件事兒?”

來了,目的來了。

對方下這麼大的餌,不做點什麼才不正常。

“你說”,江之魚神色澹然,“不傷大雅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

吳娉婷笑了。

這小姑娘還真是個聰明人,比自己身邊這個鼠目寸光的許淑宜厲害多了。

將那本筆記合上,當著江之魚的面拍打在手心。

吳娉婷抿了抿紅唇,隨後倏地笑開:

“沉肆最近聯合宋家那位,在查他爸的事兒,都是一家人,哪有吃裡扒外的道理,你作為他的女朋友,平時多勸著點,也是正常,你說對不對?”

江之魚知道沉肆和宋循最近一直在忙活。

可卻沒想到,竟然在查沉歸遠。

不緊不慢的靠在椅背上,她將沉肆那副漫不經心學了個十成十:

“吳阿姨,您這可就為難我了,我都半個多月沒見他了,怎麼規勸?”

“再說了,您當初做下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兒都沒害怕,如今只不過父子倆交流交流感情,您倒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