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華清大學正式開學。

正如江之魚所規劃的,開學第一天,在俞晚生的資金到賬之前,幾人湊一起開了個小會。

沉肆和肖楊再有一學期就大四了,專案做得好,還可以當做畢業論文的第一手材料。

江之魚雖不著急,但專案在手,日後不管保研還是工作,都有旁人沒有的資本。

至於周野,年紀還小,吊兒郎當,不但遲到,還把蔣昭給帶來了。

只不過兩人之間的氣場,怎麼看怎麼微妙。

尤其是蔣昭,走路竟然扶腰,眼睛也紅紅的,像是哭過一場。

周野倒是一臉的神清氣爽,就是走路有些踉踉蹌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踩棉花呢。

在場一群大老爺們,哪有江之魚心細眼尖,下意識去拉沉肆的衣袖,在他一臉莫名中,剛要湊過去,八卦一番兩人的進展,就見周野停住了腳,轉身看著蔣昭,意味深長的喊了一聲:

“哥哥~”

聲音音啞,滿是調笑。

而蔣昭直接無視了他,慢悠悠的挪到座位上,卻在剛坐下的一瞬間彈了起來,面目惆悵,盯著周野,像快哭道:

“煩死啦!”

那聲調轉得幼~

那聲音啞得幼~

簡直羞人!

關鍵是,周野直接走過去,攬住他的腰,直接拉著人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江之魚眼看著肖楊瞪大了眼眶,沉肆受不了的移開目光。

得,這下也不用說了,傻子才看不出來,這倆昨晚上做了啥。

氣氛不由得變得微妙。

江之魚作為在場唯一一名女性,自以為應該說點兒什麼來轉圜一下。

可話還沒想好,就聽蔣昭突然嚶了一下。

周野趕緊去揉他的腰,語氣討好:

“小哭包哥哥,這力道還行嗎?”

蔣昭這會兒全身都難受著,也顧不上兄弟們怎麼看他,上半身依偎在周野身上,眼淚汪汪:

“疼~”

在場眾人紛紛移開了目光。

這他孃的,可真尷尬啊。

江之魚摸了摸鼻尖,尋思著倆人這情況,這會議也進行不下去了。

咳了咳,她儘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柔聲道:

“新學期了,大家還忙著搶課,要不我把改動的地方用檔案的形式發到群裡,咱們隨時交流?”

沉肆作為知情者,雖然有些不適,但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點了點頭:

“挺好。”

可肖楊,全程都在狀況外。

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個周野,明明惦記的是江之魚,怎麼會跟蔣昭搞到一塊兒。

關鍵是,他媽的,這是倆男的!

周野還比蔣昭小了兩歲!

一時間,悲痛交加,肖楊沒忍住,挪了挪屁股,蹲在地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柔若無骨”的蔣昭:

“昭子啊,肖哥對不起你,竟然眼睜睜看著你被一個小屁孩給攻了。”

蔣昭難受著,耳邊還有肖楊在嚎喪。

奈何不了,只能伸手戳戳周野的胸膛。

周野懷裡抱著蔣昭,眼神掠過扶額的江之魚,笑眯眯的對上肖楊的一臉倒黴相,認真道:

“肖哥,我和哥哥,你情我願,可是認真的!”

肖楊又看了一眼被折磨得要死要死的蔣昭,只覺得越看越像被強。

跑過來扒拉著沉肆,肖楊實在受不了:

“沉老肆,你快說說話啊!昭子可是咱們兄弟,可不能被個小屁孩兒欺負了啊。”

沉肆懶得搭理他。

從小到大,肖楊就跟個棒槌一樣,除了對著電腦,別的時候,那是半點兒不開竅。

就連梁煙,也是他誤打誤撞,被揍了兩頓才可憐兮兮到手的。

江之魚覺得這出鬧劇委實好笑,又不止一次覺得慶幸,幸虧將地點選在了沉肆的公寓。

要是在學校的活動室,鬧出這麼大動靜,那還得了!

“咳咳,那個,肖學長,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真的?”

“怎麼可能?”肖楊埋怨的看著她:

“周野不是你招來的嗎?江妹你這樣可不地道。”

江之魚躺著也中槍,想哭又想笑。

這都什麼事兒啊!

沉肆瞧著小姑娘一臉無語,好歹算是出了聲:

“行了,有事兒你們出去找個地問,吵死了,昭子,把你肖哥帶走。”

蔣昭由周野半抱著,彎腰去扶肖楊,扯到了痛處,再次眼淚汪汪。

周野雖然年紀小,已經相當會疼人,一邊哄著懷裡的嬌氣包包,一邊強行拉著肖楊,轉頭道:

“走了哈沉學長。”

沉肆懶得揮手,側臉表示看不下去。

還是江之魚覺得這場面實在糟糕,怕肖楊再把周野揍一頓,親自將人送下樓。

可她前腳剛回到公寓,後腳,樓下就傳來肖楊不可思議的嚎叫:

“臥槽?真的假的!昭子,你……你……算了!我就當你被豬拱了。”

江之魚趴在飄窗上,看著樓下的場面哭笑不得,正要轉頭,卻直直的撞進了沉肆眼裡。

下一秒,離她兩步之外的沉肆突然浮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窗簾就已經被他拉上,隔絕了窗外的日光。

緊接著,她的腰被他從身後勾住,大手遊走其上。

江之魚渾身無力,跌坐在他懷裡,軟軟的推拒:

“你幹嘛?他們還沒走呢!”

可沉肆這會兒已經被周野那小子刺激到了,哪管那些,吻著小姑娘,輕鬆剝掉礙事的家居服,稀碎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來,口齒不清道:

“小魚兒,新年禮物沒給我,幫你跟宋爺爺打招呼的報酬也沒給我,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自取了。”

前天回到京城,江之魚沒有在這兒留宿,忙著回宿舍跟餘曦晨姐妹夜話,他早就憋的不要不要了。

結果今天,瞧著周野那小子都吃上了,他要是還能忍得了,那就太對不起他的血氣方剛。

他的攻勢太勐,江之魚無力阻擋。

漸漸的由推拒,變成順從,再到主動。

公寓的小飄窗上,漸漸響起了曖昧的水聲,和飄飄晃晃的嚶嚀。

……

由白天折騰到晚上,沉肆一臉饜足的將人洗好,搬到樓上的大床上。

小姑娘已經累得睡了過去,白嫩的脖頸上小紅花綻放。

沉肆彎了彎唇角。

大概從明天開始會有一點點虐了,紙巾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