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宇蒸蒸日上,合作滾滾而來。

作為最高執行人的沉肆被迫取消了婚假。

新婚第三天,他便和江之魚返京。

只不過,這次她們回的不是公寓。

而是早就佈置妥當的婚房。

新的住所又給了沉肆更多“化狼”的靈感,將江之魚折騰的不要不要。

新婚裡的蜜裡調油使得沉肆身心舒爽,合作門檻一降再降。

如果不是江之魚嚴格把關,母嬰機器人賺到的那些錢,全都要被他拿去做慈善。

因此,被圈內人一度笑稱:

【昏君何樣?】

【環宇沉董不遑多讓。】

-

七月過半,最是盛夏時分。

母嬰機器人反饋良好,第五批產品投入生產線。

周野又帶領團隊開啟了2.0版本的開發。

江之魚作為另一位專案總監,工作重心卻不在這兒。

當年,mr國內分公司宣告破產,其開發中的“雲服務”被迫中斷,被環宇以極低的價格買入。

如今,人員如舊。

也到了繼續拿起來的時候。

於是,在新婚兩個半月時,江之魚出差了。

去的還是mr位於英格蘭的總部。

其目的,便是商討國內雲服務相關係統的徹底買斷,免得以他們的德行,做出什麼釜底抽薪的舉動。

同行的仍是蘇覓。

英格蘭的機場極大。

江之魚又是頭一回出國,跟蘇覓找了一會兒,才找到mr接待人員發來的出口。

可她們等了半天,愣是沒看到描述中的那個人。

相反的,她們卻看到了kerr。

一身西裝革履,頭髮一絲不苟。

還挺像樣。

“hey,nemo,故人重逢,發什麼呆?”

“該不會看到我如今這副精英模樣,不敢相認了吧?”

“哪有。”

江之魚避開了他接行李的手,小心的掩蓋好自己內心的驚訝,將表面功夫維持的很好:

“我以為,mike和sally不在,mr將會聘請職業經理人,沒想到還是你來接手了。”

“只不過老闆親自過來迎接,倒是顯得我們折騰人了。”

kerr帶她朝停車場走,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我有幾把刷子你不知道?我只不過去了公司一趟,聽他們說你要來,便主動走這麼一趟,順便過來邀請你,參加我今晚的比賽。”

說著,他撩了撩頭髮,頗有幾分颯爽:

“要不怎麼說巧呢?你來的剛剛好。”

“怎麼樣?去還是不去?”

江之魚全程保持微笑,正欲張口,身後的蘇覓便急急的扯了扯她的外套:

“咳咳,江總,我們的行程緊張,晚上還要同其他國外合作商共進晚餐,商討下半年合作意向。”

國外合作商?

江之魚心裡默默吐槽。

也虧得蘇覓能扯。

她怎麼不知道環宇這麼厲害,都跟國外公司做上生意了。

“kerr,你瞧……”

她聳聳肩,有些無奈。

kerr是直性子,頗有些遺憾道:

“真是讓我白白高興一場。”

江之魚微笑點頭:“在心裡為你加油也是一樣。”

見她婉拒,蘇覓默默鬆了口氣。

太難了。

做沉董放在自家老闆身邊的雙目和雙耳,真是太難了。

早知道會遇到情敵,當初她就應該勸勸自家老闆,直接讓沉董陪著一起過來。

kerr正欲抬手,招呼不遠處真正的接待人員過來,忽而看到蘇覓長舒一口氣,不覺挑眉道:

“nemo,該不會是你助理故意胡扯,不讓你去看我比賽吧?”

“我可是聽說你跟沉肆結婚了,如今是有夫之婦。”

“可我瞧著,你也不是能被婚姻絆住腿腳的人吶~”

蘇覓一口氣再次提到嗓子眼。

行啊,這才多久不見,kerr都長腦子了?

果然士別三日。

當刮目相看。

“哪有?我們江總一向生活工作分得很開。”

“且沉董對於江總的事業心一向持支援態度,kerr你此次真的多慮了。”

江之魚小幅度點頭,算是肯定了蘇覓的說法。

kerr狐疑的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到底是被她們忽悠到,拍拍屁股,坐上他的跑車,轟隆隆開走了。

臨走之前,還熱心的叮囑了接待人員,務必把這次業務辦的漂亮些,不許為難。

江之魚禮貌道謝。

蘇覓兢兢業業。

等兩人被接待人員開車送到此次下榻的酒店,江之魚便直接雙手抱胸,堵住了想要逃離的蘇覓:

“覓覓啊,學壞了~”

蘇覓連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江之魚才不會信她的鬼話,將外套一脫,整個人往床上一坐:

“說說吧,臨行之前,咱們的沉董特意把你叫去辦公室,都說了什麼?”

“您怎麼知……”

“嗯?”

江之魚故意板起臉。

蘇覓嚇了一大跳,坦白從寬道:

“嗯……還不是因為您拒絕了沉董陪您一起出差嘛……”

“所以……所以就讓我多看顧著您一些……”

“就……就別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惦……惦記……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江之魚卻是越聽越無語。

抬手捏了捏眉心,面露無奈:

“最近公司事忙,我是擔心他身體,才沒讓他跟過來。”

“他倒好,還安排你看著我。”

“還怕惦記我……”

“真是……”

話音剛落,她手邊的電話就響了。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蘇覓趁機遁逃。

江之魚無奈一笑。

按下接聽,沉肆慵懶的聲音便從聽筒飄了出來:

“老婆~落地沒有?”

江之魚才不吃他這套,端得一本正經道:

“沉董,如果我沒記錯,現在國內已經凌晨,您一沒應酬二不用加班,這會兒還沒睡,是在熬鷹呢?”

沉肆一聽。

這語氣不對。

“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該不會mr派那個該死的kerr接的機吧?”

一語成讖。

江之魚失笑:“你還能再烏鴉嘴一些嗎?”

“還真是?”

那頭傳來被子的摩挲聲,看樣子沉肆坐了起來,就連聲音都清明瞭幾分:

“不是,他明知道你結婚了,怎麼還惦記你?”

“果然,歪果仁都一個德行,看看davis至今圍著韻姐死活不放就知道了。”

沉肆一時無語。

這是一回事兒?

“你想多了。”

沉肆根本不聽,甚至還唸唸有詞:

“都說了我要陪你去,現在倒好,獨守空房不說,我老婆還親自跑去了狼窩。”

江之魚被他氣笑:“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根本不做人的。”

沉肆聽她這聲就知道沒什麼大事兒。

何況他的耳目蘇覓還陪在旁。

“說什麼呢?”他啞聲低笑:

“你我新婚,蜜裡調油,實屬正常。”

“再說,你是我老婆,我情難自禁,怎麼了?”

得,他還挺言之鑿鑿。

江之魚懶得跟他在電話裡討論這種十.八.禁,輕聲咳了咳:

“時間不早了,你該睡了。”

“明天不是還要跟肖楊去談合作?”

可沉肆卻沒有想要就此掛電話的意思,聲調拿捏得那叫一個蠱惑:

“都說了獨守空房。”

“冷得很。”

“睡不著。”

茶言茶語。

江之魚直接戳破:“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是盛夏,最熱的時候。”

可那頭的沉肆卻還在無病呻吟著:

“我說的空調。”

“沉肆!”

江之魚被他婚後日漸變厚的臉皮打敗,話裡話外,全是無奈:

“差不多得了,時間太晚,你真的該睡了。”

她說的不錯。

近兩個月以來,沉肆白天在公司忙得跟陀螺一般,夜裡回來還勤耕不輟。

偶爾一兩次老老實實抱她睡覺,還是在她生理期。

這才多久,他眼底的青紫,都快沒法見人了。

周野肖楊他們私底下打趣他,結婚的人真是可怕,瞧這模樣,活像被妖精吸了精氣。

至於那妖精是誰。

不言而喻。

咳咳。

“成吧~”

沉肆哼哼了兩聲,老媽子一般叮囑:

“那你辦完事就回來。”

“不然……”

“不然什麼?”江之魚無語。

那頭的沉肆冷笑了兩聲:

“不然……我親自過去捉你。”

-

被沉肆威脅了一番,江之魚辦起正事來的效率肉眼可見的提高。

並且,對接的負責人也相當高效,給出的價格尚在合理範圍。

江之魚並沒有壓價太狠,只適當走了走程式,便讓蘇覓當場改了合同。

簽字蓋章。

隨後握手。

這還是自mr出事以來,江之魚跟總部第一次友好協商。

“雲服務”相關許可權拿到手中。

一切塵埃落地。

江之魚和蘇覓出了公司大門,正準備打個車,隨便逛一逛。

可她手還沒抬起來,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

沉肆一身港式休閒裝,細碎的劉海隨意的耷在額前,鼻樑上架著黑超墨鏡,雙手掏兜,斜斜的朝她笑:

“怎麼一副不歡迎我的模樣?”

說罷,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向路邊的一輛敞篷小跑。

“等下,蘇覓……”

沉肆卻在這時突然彎腰靠近,食指在她唇上一點:

“噓——”

“就你我兩人,暢遊英格蘭。”

他在她唇角的摩挲越來越癢,墨鏡後的那雙眸子也越來越深。

江之魚被迫點頭,坐進車裡,卻見蘇覓早已經坐上了前面的一輛計程車,正跟她揮手告別。

算了。

看那模樣,估計又是這倆人“暗通款曲”。

“合作談成了?”她問。

沉肆啟動車子,聞言不滿地嘖了一聲:

“小姑娘,這可是我當初留學的地方,你不問我在這兒有沒有紅顏知己,關心那勞什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