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去跟我爺爺談了什麼?”顏希主動問。

程於頓了頓,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您可以問的稍微委婉一些。”

這麼直接。

他真的很難回答啊。

顏希被難住了,這話問的還不夠委婉?

“你能告訴我什麼。”她換了一種說法。

“老闆叮囑過我,如果您來問的話,什麼都不要說。”程於把聶言深給賣了,但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您若真的想知道,可以去問老闆。”

“跟我有關係嗎?”顏希給他挖坑。

程於繼續保持著溫和的態度:“不知道。”

“合作?”

“不是很清楚。”

“聯姻?”

“您問問老闆。”

接連幾個問題,程於全部用比較含糊的話語給回答了。

顏希也清楚這個事情她是問不出來了,隨便說了一句結束語後,她就把電話掛了。

回到安語集團。

席漠剛剛跟人談完合作回來,看著她明顯有心事的樣子,走過去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跟程於很熟?”顏希看著清冷的席漠,腦子裡忽然冒了一個主意出來。

“嗯。”

“你能從他嘴裡套話嗎?”

“可以。”

“這麼篤定?”

“他喝不贏我,還相信我。”席漠一本正經說了這麼一句。

顏希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席漠多瞭解顏希,直接就問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想知道他今天跟聶言深去跟我爺爺談了些什麼。”雖說不是聯姻她就不用去多想,但聶言深下車時說的那句,著實讓人忍不住多想。

畢竟有些莫名其妙。

席漠答應了:“明天給你答案。”

顏希說了一句不要勉強後就放心了。

只要有席漠在,她好像什麼事都可以放心,工作她還沒開始管,他就已經提前幫她把最麻煩的給解決了。

“老闆。”席漠忽然叫了她。

顏希抬眸。

席漠拿出了夾在書裡的一張空白支票遞過去。

顏希接過,略顯茫然:“怎麼了?”

“之前想收買我的人又找了我。”席漠覺得自家老闆太不上心了,“讓我隨便填。”

“要求還跟之前一樣?”顏希把空白支票還給他,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

“那是什麼?”

顏希這話問出來後,席漠就站在那裡沒動。

耳尖泛著幾分紅,向來清冷的臉帶著一點點彆扭,整個人明顯都不對勁兒了。

顏希沒見過他這樣:“怎麼不說話?”

“不好說。”席漠語調還是清冷的。

顏希:“?”

不就是一個收買要求嗎?

她視線在席漠身上來回看了好幾遍,視線觸及到他明顯不自在的神色和泛紅的耳尖時,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讓你跟我發生點什麼?”

“嗯。”席漠點頭。

顏希覺得這小子有點純情:“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沒說話。”席漠知道多說多錯的道理,這次價格提高了得跟老闆商量,“對方給了我支票後讓我好好考慮考慮,還說錢色雙收這種機會不是一直都有的。”

“讓你什麼時候給答覆了嗎?”

“一週考慮時間。”

席漠對顏希幾乎是有問必答。

顏希轉著手中的筆,最終下了一個結論:“過兩天你把支票填好,回覆他們你答應,看他們有什麼計劃。”

席漠不贊同的皺了皺眉,說了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顏希不明白。

“女生的清白很重要。”席漠視線落在顏希身上,眸光一片清明,“不能隨隨便便冒險。”

顏希放下筆:“我心裡有數,放心辦。”

見她這麼說了,席漠也就答應了。

臨走時。

他回眸看向顏希,帶著很認真的口吻說了句:“不要隨隨便便相信其他人,尤其是其他男人。”

顏希被他這話給逗到了,說了一句知道後就讓他先去忙了。

之後半天時間。

顏希都在處理事情,安語國際這兩年來沒有擴充套件過什麼合作和業務,以至於在她迴歸後席漠去談了好幾個合作,導致這段時間的工作量暴增。

當天晚上。

顏希還在加班,席漠就來跟她說自己約了程於的事。

顏希讓他去後就沒管了。

一個小時後,明天酒吧。

程於跟席漠約在一起,兩人穿著西轉,清俊,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程於還處於茫然狀態,跟他坐下後他還琢磨著這個事兒有些不對勁兒:“不對啊,你以前心情不好不都是讓我陪你去拳擊館或者跑步嗎?怎麼今天來酒吧了?”

這傢伙不愛喝酒,這事兒他還是知道的。

席漠眸子微動,一本正經的扯了一個理由:“事情不同。”

“什麼意思?”

“我失戀了。”

程於:“!!!”

程於滿臉的震驚和意外,眉眼間寫滿了不可置信。

失戀?

他兄弟席漠?

怎麼可能!

“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我怎麼不知道?”程於給了三連問,心裡的震驚是真的多,“那個女人是誰?”

席漠仍舊是那張清冷的臉,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不想說。”

程於:“……”

你不想說是你的事。

我想知道啊!

“喝。”席漠遞了一杯酒給他,向來清冷的眸子布上了壓抑的情緒。

就是這個眼神,一下子戳到程於的心了,明明滿心的八卦硬生生因為這個眼神開始心疼起來。

這傢伙不愛說話,朋友也沒幾個。

喝!

必須陪他喝。

“好。”程於接了過來,“今晚兄弟陪你不醉不歸。”

席漠神色不變,跟他碰了杯:“嗯。”

酒過三巡。

程於還沒醉。

跟在聶言深身邊多年,他的酒量還是很好的。

整個酒吧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覆蓋了整片區域。

程於又跟席漠碰了一杯,見席漠有一點點醉了,他開始了套話:“跟我說說你跟她之間的事吧,有些事情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一言不發的喝了這麼久,就是等這個時候好套話。

這悶小子竟然先他一步脫單。

這不公平!

“不想說。”席漠擰了一下眉心,繼續開始自己的裝醉之旅。

程於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別騙了,畢竟席漠這個醉酒由淺入深演的非常到位,再加上他不愛說話,以至於有些表現就會特別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