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聶言深低笑一聲。

沈斯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

“我去問不是自行暴露嗎?”聶言深說的直接,看向沈斯的眼眸中還帶著幾分打量,“五歲的孩子,誰會在意這個?”

“你不打算告訴顏希你恢復的事?”沈斯問了句。

聶言深看的很明白:“她若知道我恢復了,定然不會再管我。”

他又不傻。

一旦他離開,希希不就被隔壁的那個男人趁虛而入了嗎?

“還是說你打算告訴她?”聶言深見他不說話,問了句。

“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沈斯的確沒打算說,至少現在不打算說,“但你記住一點,顏希不喜歡被欺騙,她若知道你是裝的,這輩子都不會跟你來往。”

聶言深沒說話,但眸底明顯染上了其他情緒。

“另外。”沈斯跟他強調著,“這是一個法治社會,故意殺人和傷人都是違法的,收斂住你的心思。”

“不需要你提醒。”聶言深壓根不在意。

兩人又談了一些,才算結束。

程於一直在外面等著,見自家老闆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老闆,沈醫生。”

“該交代的我都跟你老闆交代了。”沈斯只說了一句,並沒有過多的提醒,“你不用操心過多,一切照常生活就行。”

“那……”程於猶豫了一下。

沈斯問:“什麼?”

“我老闆現在多少歲?”程於問了這個,順帶著補了一句,“心智。”

沈斯朝聶言深看去,顯然在問他這件事情要不要讓他家特助知道。

聶言深單手插兜,一字一句道:“正常。”

“真……真的?”程於是很意外的。

要是正常了,那是不是代表過不了多久就恢復記憶了?

想著這個。

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今天的一切都別告訴希希。”聶言深再一次提醒,看向他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警告,“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程於背脊一涼。

這眼神。

有點兇!

他還是面上答應了:“您放心,我保證守口如瓶。”

“走了。”聶言深簡單的跟沈斯打招呼,“記得你答應的事。”

“放心。”沈斯回答的很簡單。

聶言深抬腳朝外走去,身上是一身純黑的休閒服,整個人看起來沒了往日的嚴肅板正,倒多了幾分不羈和隨心所欲。

沈斯見程於還沒走,薄唇微微一笑問著:“程特助還有事兒?”

“我想問您個問題。”程於見自家老闆沒有回眸看自己,急忙開口,“我家老闆是不是人格分裂或者出現第二人格了。”

沈斯一怔。

他很快反應過來,緩緩道:“怎麼這麼問?”

“他現在跟以前相差太大了。”程於說的是老實話,“一個人就算失憶,也不應該性格前後相差這麼大才是。”

“還愣著幹什麼?”聶言深的聲音傳來。

程於心都提起來了,但還是想要一個答案:“沈醫生?”

“快去吧,不然他急了。”沈斯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程於:“??”

您都知道他會急,為什麼不直接說答案呢?

這點時間。

回答一個是還是不是都夠了吧?!

“程特助。”聶言深帶著幾分壓迫力的嗓音響起。

程於:“……”

程於對於沈斯的為人打了一個問號,重新恢復淡定的朝著自家老闆走去,乖乖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使出醫療基地一段路程後,聶言深側眸看著他:“跟沈斯聊什麼?”

“沒什麼。”

“這是跟老闆說話的態度?”

“以前我就是這樣跟您說話的。”程於一本正經胡扯,“您還讓我繼續保持,還誇我不趨炎附勢,敢言敢語。”

聶言深:“?”

聶言深保持懷疑態度。

以前的自己,這麼蠢的?

“您現在是跟我回我們住的那邊,還是去顏小姐的住處?”程於詢問著,“安語國際今晚開年會,顏小姐估計很遲才回去,要不先去我家?”

“不去。”

“那回顏小姐那兒?”

“去安語國際。”聶言深脫口而出。

希希越是不想他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越是要出現,不僅要出現,還要跟她一起甜蜜的出現,最好是被記者拍到傳到網上。

程於腦門上一串串問號:“去那兒幹什麼?”

“見她。”聶言深壓根不想多說。

程於無情的告訴了他一個事實:“去了您也見不到。”

“為何?”

“因為年會是在酒店辦,不是在公司。”

“那就去酒店。”

“不知道在哪個酒店。”程於覺得今晚是他懟老闆次數最多的時候,也不知道老闆記憶恢復之後會不會扣他的工資。

嗚嗚嗚嗚嗚。

聶言深狹長的雙眸看著他:“不知道就去查。”

這麼理智氣壯,確定是個合格的特助?

“查不到的。”程於一本正經跟他胡謅,欺負他剛恢復記憶不知道,“安語國際舉辦的年會向來不會通知媒體,就算您將整個帝都翻個底朝天也沒用。”

“程特助。”聶言深感覺自己的耐心快沒了。

程於保持乖巧:“您吩咐。”

“如果您還想要這份工作,就把希希年會地點給我查到並帶我過去。”聶言深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然,我馬上辭了你。”

“根據我簽訂的勞動合同來看,您主動辭退我的話賠償金高達百萬。”程於說的一本正經,“請問您是現在辭退我還是明天再辭退我?”

聶言深的側眸看他,忽然就不生氣了。

他摩挲著手機,隨後在秘書群裡發了一條訊息:【查安語國際集團今晚的年會地點,誰第一個查到,獎金十萬。】

秘書群頓時炸鍋了。

程於聽著手機叮咚咚咚響,誤以為是什麼要緊的工作。

待他看到群裡面的訊息時,唇角一抽。

“老闆,你這……”

無恥啊!

“聶氏集團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能力。”聶言深的腦子轉的極快,手機上的東西他都大概熟悉了,每個群的作用也做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他是沒記憶,但又不蠢。

程於含淚在群裡發了安語國際集團的年會地點,含淚收下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