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要執行計劃,秦天就沒讓秋月住在家裡,而是讓其在張維功家幫忙帶孩子。

本來張維功的兩小孩一直都是她幫著張夫人帶,最近學校都還沒復學,小孩子的學習不能落下太多,秋月基本上每天都會去張家半天。

秦天說天氣太冷,來回跑麻煩,秋月也不想浪費每天坐黃包車的錢,就帶著兩個丫鬟在張維功家又住了下來。

回到家裡看了一眼,秦天便走到後院假山下的密道進入了地庫,當初買這座宅子就是因為看中了原房主自己挖的這個地庫,和放菜和糧食的地窖不同,這個地庫相當隱秘,是原房主自己放財貨的地方。

在永春樓搜刮了常永春的小金庫,秦天的收穫頗豐。

在地庫裡仔細清點了一下,光是金條就有兩百多根,各個外資銀行的本票和銀行券有兩百來萬,還有五十萬美金以及一堆金銀珠寶首飾。

讓秦天欣慰的是他給秋月選的那套首飾也在其中,這倒是免去了他再花錢去買。

這一大筆收穫估計是常永春坐莊黑市的一部分收入,其中也包含了秦天被搶去的那五十萬花旗銀行的本票。

按照現在的市值比例,估計能兌換到五百萬大洋上下。

這筆錢不管是對個人,還是對一些大佬來說都算得上一筆不小的鉅款,這下也解了秦天的燃眉之急,手裡有了錢,辦事也就不慌了。

將財貨收好,拿了給秋月買的首飾和幾百塊大洋回屋,簡單的泡了個腳喝了點小酒,秦天才躺在炕上做起了美夢。

一覺睡到大中午,秦天還沒起來,鐵牛和李明義就找上了門。

這段時間秦天沒有開工,把這兩小子給急的每天都睡不好,每天都盼著秦天能夠繼續去黑市做買賣,希望能在年前再賺上一筆。

請來的王媽給鐵牛兩人開了門,見自家老爺已經起床,很自覺的去廚房開始做菜。

後院主房裡,鐵牛和李明義坐在火爐邊搓著手取暖,秦天坐在暖炕上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說你們倆個,一天沒事兒幹了是嗎,每天都跑我這裡來蹭午飯,那五百塊就花光了?”

李明義輕車熟路的給秦天泡了一杯濃茶送過去,恭敬的站在炕邊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哥是知道的,我家窮,我爹治病欠了不少錢,幸虧大哥您給的錢及時,家裡欠的幾百塊錢都還上了,又帶我爹去醫院住了幾天院,總算是把毛病給看好了大半,只是這麼一來,手裡頭就沒剩下多少,我爹出院了還得持續吃藥,家裡也有開銷,靠著我那點月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這不是心裡著急,想著跟大哥在做做事,年前好給家裡置辦點年貨什麼的。”

李明義家裡的情況秦天很輕鬆,他說的也都是實情,秦天點點頭將手裡的茶杯遞給李明義,起身抖了抖披在身上的襖子,下床走到火爐旁邊坐下。

“明義是因為家裡的情況不好,你一個單身漢,難不成也不夠花?”秦天伸出手在火爐上烤了烤,笑著看向鐵牛。

鐵牛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從大大咧咧的性格變得有些靦腆:“最近認識了個小妮兒,處的挺好,人家知道我在警署裡做事,打算讓我倒插門做上門女婿,可我鐵牛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兒,哪能入贅當上門女婿呢,這不是指望著能跟大哥好好做事,賺點錢能買個落腳的房子,堂堂正正的把人家娶回家。”

秦天聽完忍不住拍了拍鐵牛的大腿,伸出個大拇指讚道:“是個爺們兒,贅婿那是人能當的?放心好了,最近行市不太行,所以我也沒敢下場,再觀望兩天,馬上到年根了,行市會迎來一波利好,到時候咱們再去狠狠的撈一筆。”

鐵牛和李明義聞言臉上都露出喜色,總算是有了盼頭。

“大哥,行市什麼的我和明義都不懂,只要您用得著,我們倆赴湯蹈火都會跟著您幹。”

李明義也有些激動的接話道:“大哥說往東,我和鐵牛絕不往西。”

三人正說話間,王媽已經端上了一鍋燉菜,李明義連忙起身去幫忙,鐵牛也熟門熟路的去盛飯。

在鐵牛和李明義狼吞虎嚥的時候,秦天問道:“讓你們盯著趙三那傢伙的事幹的怎麼樣了?”

李明義推了推鏡框,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秦天:“大哥您看看,我已經記錄了四條,按照規定,犯一次扣一塊錢,證據證人都齊全,他絕對抵賴不了。”

看著李明義的記錄,秦天眉頭微微皺了下,有些好奇的問道:“四次有三次開小差,這傢伙幹什麼去了知道嗎?”

正在扒飯的鐵牛停下筷子嘟囔道:“本來我打算跟著那小子的,誰知道這趙三跟泥鰍似的,稍微不注意就給他跑沒影了,我和明義都沒跟上過。”

秦天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趙三本就是地痞流氓,對這片相當的熟悉,不好好巡邏盡開小差,這其中肯定有見不得人的貓膩。

自打被舉報秦天無果之後,趙三變得格外低調,平時若是不主動去找,根本發現不了警署裡還有這號人。

這些天調查常永春父子的時候,秦天都特別小心,生怕被這小子再“湊巧”碰上。

“我覺著趙三肯定在幹什麼壞事兒,你們倆想想辦法跟著他,看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別到時候咱們的好事又被這傢伙給舉報了。”

“大哥上面不是有肖副局長嘛,害怕這陰損的小人?”鐵牛不解道。

不等秦天說話,旁邊的李明義搶著解釋道:“趙三吃過虧,怎麼會繼續在一個地方絆倒,他真要壞事兒,可以去警察廳舉報,或者找東洋人舉報,到時候肖副局長都不一定能扛的下來。”

給李明義拋去一個表揚的眼神,秦天說道:“明義說的對,這種小人幹起壞事兒來不擇手段,避免以後出問題,給我盯死他,搞清楚他開小差是在搞什麼名堂,記錄好證據,到時候先下手為強,咱們也學他萬萬陰招。”

秦天說完向兩人招了招手,鐵牛和李明義會意同時側身靠了過去,秦天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倆接下來這樣...”

聽著秦天的計劃,鐵牛和李明義的眼睛瞬間散發出這一陣光芒,邊聽邊點頭,甚至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往上翹了起來。

吃完午飯,鐵牛和李明義去執行秦天的計劃,秦天則換上衣服去了警署,每天都在警署晃一晃是秦天的習慣,只有每天都有人看見他,才會給人一種習慣和錯覺。

只是剛一進警署,秦天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警署裡的人少了一大半。

回到張維功的辦公室還沒開口詢問,張維功就關上辦公室的門小聲說了一個驚天大案。

聽完張維功的敘述,秦天故作驚疑道:“你說的那常公子自己吃藥吃多了,怎麼還怪起了回春藥房了?何況這也不在咱們南關警署的管轄範圍,把咱們的人也調出去,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張維功一臉的八卦:“人傢什麼身份,副市長兼財政廳長,那可是多少人的財神爺,這點面子還沒有?我是真沒想到,那常公子居然玩的這麼花,男女通吃啊,嘖嘖嘖。”

“男女通吃?咋個吃法?”秦天假裝好奇的問道。

張維功嘿嘿壞笑了幾聲,指了指秦天笑道:“一瞅你就沒去過窯子吧,這都不懂?”

秦天有點尷尬的搖搖頭:“藕臂千人枕的玩意兒,我才沒興趣,不過你說的玩的花到底怎麼個花法?”

“聽說那常公子亦男亦女,不僅當爺們兒對付那女菩薩,也會當娘們和女菩薩一起玩弄戲班裡的武生,還會...”

一說起這檔子事,張維功臉上就呈現出眉飛色舞的表情,言語之間要多俗有多俗,還張牙舞爪的形容那些動作,其中的道道說的那叫一個清楚仔細。

旁邊的秦天聽到瞠目結舌,彷彿張維功親自試過一般。

等張維功口若懸河的描述了一遍,秦天才衝其挑了挑眉:“大哥,你是不是也試過?”

剛還滔滔不絕的張維功聞言立馬閉嘴,表情很是尷尬的搖頭如撥浪鼓:“老弟你這話說的,哥哥我可是正經的爺們兒,怎麼會讓人捅自己的糞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