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於已經把新的安裝好了,抿了抿唇後試探性的一句:“您要不看一下最後一個監控影片有沒有損壞?”

“沒有。”顏希說的很肯定。

她恢復的,她心裡有數。

程於卻堅持:“還是看一下吧。”

就是這句話,顏希多看了他兩眼,隨後將視線落在電腦上,最終還是答應了。

她把最後一個監控影片點開,裡面剛好是聶言深來找程於的那天。

礙於程於的提示,顏希挨著挨著把影片看完了,聽著裡面的談話,她那雙眸子愈發的深。

“我知道他已經完全恢復了。”顏希關了影片,“他跟我坦白了。”

如果這個她是在聶言深沒告訴她之前看到,可能會有點情緒,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她更在意的是他要跟她玩兒的遊戲,到底是什麼。

又跟程於談了一些後,顏希就離開了。

此刻她徹底明白,為什麼之前程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讓她親自幫聶言深選一個監控的事情了。

他一直想告訴自己聶言深在騙她,自己卻沒怎麼注意這個問題。

回到家後。

顏希給沈斯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聶言深之前全部恢復的事情沈斯那邊肯定知道,但他卻一直瞞著。

沈斯接電話的時候還在國外,誤以為聶言深的情況嚴重了:“聶言深出事兒了?”

“不是。”顏希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心裡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我找你只是想問一件事。”

“什麼?”

“你明明知道聶言深已經完全恢復了,為什麼跟我說只恢復了一部分?”

質問的話出現,沈斯愣了一下。

什麼情況?

聶言深自爆了?

“還有,聶言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顏希又問,“你瞞著我些什麼。”

“怎麼忽然這麼問。”沈斯還是那麼溫潤的語調,心裡卻已經開始忐忑了,“他的情況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

“沈斯。”顏希叫了他的名字。

沈斯繼續保持淡定:“是不是他出什麼事了?”

顏希聽著他這話,也知道電話裡是問不出什麼的,但越是這樣,她越懷疑聶言深現在的情況有問題。

“如果他情緒失控或者太過於偏激,你直接將他劈暈或者打鎮定劑。”沈斯沒聽到她的話後立馬說了這句,“切記,千萬別讓他情緒過於極端。”

“你怎麼知道他會情緒失控和偏激?”顏希反問。

以聶言深之前跟沈斯的見面來看,不管是出事之前還是出事之後,他的情況都屬於比較正常的情況。

更別說後面聶言深的心智出現了變化,從五歲過渡到成熟。

就程於說的話來看,聶言深去見沈斯那次,兩人都是和和氣氣的談話,這種情況下,沈斯為什麼會覺得他會偏激和極端?

以前沒多想。

現在卻愈發覺得不對勁兒。

“我是他的醫生,他什麼情況我當然清楚。”沈斯也知道自己有點說漏嘴了,隨便找理由搪塞過去,“信我。”

顏希沉默片刻,說了句:“待會兒我會查你。”

換而言之。

我會黑進你的基地看東西。

沈斯:“??”

沈斯沒料到這事兒,心態有一點點穩不住:“k,你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會黑人家基地和系統的人,你不是說這種行為不好嗎?”

“是不好,所以我先跟你打聲招呼。”顏希說的很認真,沒有半點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沈斯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這可是k。

就算他現在把有些東西給刪了,她要查出來也是很簡單的事。

怎麼辦?

“我承認聶言深的情況我動了點手腳。”深思熟慮後,沈斯還是打算坦白,“但具體是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我回來把他穩住後再跟你說可以嗎?”

但凡這人不是k,他也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顏希的心沉了沉,有些擔心:“你先告訴我,他的情況跟哪些方面有關。”

“你不覺得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相差很大嗎?”沈斯知道顏希的性格,也就說了一部分。

顏希一頓。

忽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心忍不住的蹙了蹙:“你的意思是,新的人格?”

“暫時還不太確定。”沈斯已經妥協了,畢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事情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不要讓他情緒太過於偏激就問題不大。”

“你什麼時候回來。”顏希只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超出她的意料。

“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到帝都。”沈斯是真怕出變故,他的心一點兒都不比顏希平靜,“到了之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顏希答應了。

掛了電話後,她把跟聶言深這段時間相處的點滴都回憶了一遍,聶言深的性格,言談舉止,思想,都跟以前相差過大。

或許聶言深跟沈斯的交易,跟這個有關。

她還記得沈斯說他也不確定聶言深現在這個究竟是不是新人格。

既如此。

只能是研究。

想著這些,她的心情愈發的沉重。

如果這是聶言深為了救她跟沈斯達成的交易,那她又該怎麼面對他。

想著這些,她忽然很想知道聶言深在哪裡,很想他恢復記憶,好好跟他談談。

這麼想著。

她給他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此刻的天已經黑了,聶言深並沒有在家,也沒有在酒店,而是在郊區一個比較破舊的倉庫內。

他看了一眼來電之人,毫不猶豫的掛了。

怕她擔心自己出事,又發了一條訊息過去:【遊戲還沒開始,暫時不能聯絡,記得好好吃飯,明天見。】

發完之後,他把手機關機放在兜裡,視線落在對面幾個五大三粗的人身上。

“聶……聶總。”幾人渾身瑟瑟發抖,慌得一批,“你找我們做什麼?”

“跟你們談筆生意。”聶言深脫口而出。

幾人話都不敢說。

他們跟這位大佬有什麼好談的。

“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一人給你們一百萬。”聶言深氣場極強,只是很自然的坐在那裡,就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幾人對視一眼,還是覺得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