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並沒有回屋裡,而是一直候在門外,心中一直想著這劉天師深夜前來,到底所為何事,處處顯露出古怪,心中很是不安。

“王班頭,明天那具女屍什麼時候火化?”劉玉上了鎖,把鑰匙遞給王富貴問道。

“一般是巳時,開始焚燒。”王富貴接過鑰匙回道。

“明天焚燒時,本天師會前來。王班頭,你把義莊其他的衙役全部叫上,到時一起等我,有些要事明天要與他們說。”劉玉早就想好了說道。

“小人知道了。”王富貴恭敬地回道。

劉玉揹著“蜂巢”快步趕回到小院,把“蜂巢”放下,點上屋內的燈。屋內桌子上放著一個白色小盤子,裡面盛著紅色的液體。

這是“玄陰爆蜂術”記載的“紅靈液”,由多種藥材秘製而成,其中包過百年人參,水揚梅,鮮狗血等等。收到蜂后的命令,“蜂巢”中的腐屍蜂飛到小盤邊上,舔食盤內的“紅靈液”。

根據“玄陰爆蜂術”的記載,每次腐屍蜂進食了死屍內臟後,就要餵食“紅靈液”,只有這樣腐屍鋒體內才能產生自爆物質。一點點的積累,長期餵養後,自爆物質便會越來越多,這便是“玄陰爆蜂術”的原理。

凌晨,天剛微亮,王富貴便鑽進了停屍房,他想看看昨晚劉天師在停屍房到底幹了什麼。

半個時辰後,王富貴神情慌張地從屋內走出。整個上午神情恍惚,愁容滿面。

他在停屍房發現昨晚的那具少女屍體,肚子被劃開了一個小口,肚皮癟了下去。他用小木棍挑起傷口處向裡看去,被嚇了一大跳。

屍體體內的內臟七零八碎,一片狼藉混在一起。死屍體內腐爛的內臟,王富貴看多了,絕對不會變成這樣。這具屍體的內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了一樣,不僅混在了一起,還缺少了許多。

王富貴不敢往下想,可是腦中又止不住胡亂猜測,這劉天師昨晚對那具女屍做了什麼,腦中十分混亂,成了一團漿糊。心中想著這劉天師是不是妖怪?想起昨晚劉玉背上的奇怪圓柱物體,又猜想到這劉天師是不是養了什麼妖物?

可是從這段時間相處來看,這劉天師為人和善,態度謙虛,不像那種邪惡之人。

“王班頭,人到齊了嗎?”劉玉見王富貴坐在桌旁發呆,走近後問道。

“啊!”王富貴被劉玉嚇了一跳,驚醒後低著頭不敢看劉玉。

“到齊了,大人!小人這就去叫他們集合。”王富貴連忙跑開,去旁邊的幾座茅草房,叫來其他衙役,他現在有點害怕單獨和劉玉呆在一起。

“大人,義莊包括小人在內共有六個人,張牛和張虎在前面的小樹林裡擺柴臺,其他人都在這了。”王富貴叫來三個人,在劉玉面前站成了一排說道。

劉玉看了看其他三個人,跟王富貴一樣年齡都很大,頭髮灰白,滿臉皺紋。見到自己可能有些緊張,都低著頭,雙手微微顫抖。想了想劉玉便想明白為什麼都是老人家,哪個年青人願意在義莊這種地方幹活。

劉玉和他們說了會話後,知道這三個老人也跟王富貴差不多,無兒無女,孤苦伶仃,都住在義莊的其它幾間茅草房裡。

前面小樹林裡搭柴臺的張牛和張虎是兩兄弟,但不是親兄弟。聽王富貴說兩人都是殘疾人,一個斷了一隻手臂,另一個說不了話是啞吧。

兩人之前都是流浪漢,相依為命結成了兄弟。是王倫看他們可憐,讓他們來義莊幹活成了衙役,兩人都十分感激王倫,幹活也很賣力。

王富貴帶著衙役們抬上少女屍體,來到義莊不遠的小樹林,劉玉跟在一旁。這小樹林十分荒涼,很少有人過往,因為縣城的百姓都知道,義莊經常會在這焚燒屍體。

眾人很快便來到林中的一處空地上,空地中間用柴火、茅草搭成了一個人形柴臺。屍體抬放到柴臺上,到時好點火焚燒。

劉玉也見到了張牛、張虎兩人,其中張牛手臂殘疾,左手齊肩以下空無一物。兩個都很瘦弱,但年齡不算太大,都是中年人,看上去有些邋遢,滿臉鬍鬚不修邊幅。

少女屍體放好後,劉玉上前掀開了蓋在屍首上的白布問道:“各位都上前來仔細看看,這具屍體有何不尋常,或有何怪異之處?”

聽劉玉這麼說,站在一旁的衙役們除了王富貴,都慢慢上前瞧了瞧。王富貴臉色陰晴不定的站在那,心中猜想劉玉想做什麼。劉玉見衙役們都看的差不多了,便向一直站在原地的王富貴問道:“王班頭,你不看看?”

“啊!小人這就看。”王富貴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胡亂地瞧了瞧。

劉玉大有深意地看了王富貴一眼,嘴角上翹,露出了一絲笑容。在王富貴看來劉玉笑的有些滲人,嚇得低下頭,汗毛直立。

“大家現在說說,發現了什麼疑點,或有何不尋常之處。”劉玉看著周圍的衙役說道。

一時鴉雀無聲,都不開口說話,義莊的六個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有所顧忌,怕自己說錯話。

“看出什麼不同,說出就是了,會有想不到的驚喜。”劉玉微笑著鼓勵說道。

“大人,這具女屍是小人和張虎一起從城外抬回來。當時屍體上,並沒有刀傷。”張牛見大家都不說,鼓起勇氣抬頭說道。

“很好,這屍體腹部有一道明顯的刀傷,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大人我喜歡誠實的人,這是賞給你的,拿著。”劉玉拿出二十兩銀子,遞給張牛說道。

“謝謝大人。”張牛激動地接過銀子,沒想到有驚喜是真的,連聲感謝,一旁的啞吧張虎也吱吱唔唔地發出怪聲為張牛高興。

這可羨慕死其他人了,這有刀傷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沒敢說而以,都後悔不已。那可是二十兩白銀啊!足足一年的俸祿。

“那大家知道這刀傷是怎麼來的嗎?”劉玉看著懊惱不已的幾個老衙役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