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趕緊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疊符紙,發現最外面兩張辟邪符果真很燙,上面的符文都變得黯淡了些許,儼然是流失了法力。

段玉趕緊讓姚雪來看,姚雪也嚇了一跳。

因為辟邪符發燙,還流失了一半以上的發力,那代表著真撞邪了。

這撞的還不是一般的小邪。

如果只是單單那種怨氣陰身,來不及讓辟邪符發燙就會灰飛煙滅,更別說消耗了法力了。

“難道是那時候?”

段玉不由得回憶起了黎明前饅頭忽然叫的那聲。

那處轉角後面就是一條小溪流,段玉之前灑魚婦骨灰的地方。

難道那裡有什麼邪物?

如今看來,這符是買對了。

如果沒有辟邪符和破邪符在身,昨晚保不齊會發生點什麼。

想著那空無一物的拐角,段玉心頭竟生出了些許不舒服和些許恐懼的感覺。

“不用怕,我和你去瞧瞧?”

姚雪見段玉惶恐,不由得說道。

段玉搖頭道:“先不去了。”

哪有親自去趟雷的。

可是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明明說了不去看,結果心裡卻一直掛念著這件事,弄得吃不好睡不著。

有點類似罪犯總是會回到犯罪現場看一眼的感覺。

這時,段玉忍不住看了一眼劫運點。

好傢伙,一晚上漲了四十四點。

就因為撞了邪?

由此可見,那撞到的邪祟十分危險。

見段玉心事重重,姚雪不由得說道:“要不你在屋內歇著,我幫你去看一眼。”

“也不要。”段玉握著她的手,說道。

這種時候,最好慎重一點。

段玉不由得在門窗上又多貼了兩張辟邪符,順便給了姚雪幾張。

姚雪應該是受段玉情緒的影響,也沒有拒絕,把符紙貼身放好。

“饅頭,你最近機警點。”段玉提醒道。

饅頭一狗臉懵逼,心道我什麼時候不機警了。

不過這之後幾天,柳青巷倒是風平浪靜,段玉也沒做過什麼噩夢之類的。

第四天,宅了四天的段玉終於開啟了房門,不過依舊帶著那一疊符紙。

他如之前一樣,坐在門邊喝著棗茶。

這幾天關在屋內有點憋得慌。

這坊市環境一般,作為修士,他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和師姐玩外,就是修煉,生活很重複。

特別是修煉的時候,很容易聯想到前世高考前的刷題複習。

不過不同於當時刷題時的有焦慮感,因為你不知道刷這麼多題後,能不能考上,可修煉不同,至少在目前為止,段玉還是能感受到進步的。

那種靈氣變粗變長的感覺十分明顯。

只是最近聚氣丸吃得差不多了,他想著要不要慫恿王老道煉一爐。

沒要多久,王老道也出來了。

如段玉一樣,也端著一隻茶壺茶水,只是相較於段玉的紅棗加滿,他喝的是白水。

段玉看著他,不由得有些訝異。

緣於王老道雙眼黑眼圈很重,面板黯淡,看起來像是和那銷魂蝕骨的女修玩耍過度,一臉疲態。

他忍不住問道:“王前輩,你怎麼氣色這麼差?”

王老道鬱悶道:“也不怎麼的,這幾日夜晚老是夢見有人叫我名字,睡得不好。”

聽到這個,段玉忍不住把椅子往後挪了挪。

這老頭兒該不會著了道吧?

王老道看到段玉這般,也有些害怕了,不過趕緊自我安慰道:“人老了,難免多夢,沒事的。”

沒要多久,之前一起守夜的那位餘道友也出來了。

他面色也不好看,說道:“王道友,我聽見你說做夢的事了,我這幾晚也夢見了有人叫我名字。”

這一下,兩人臉色都變了。

他們皆看向了段玉,問道:“段道友你有沒有做夢?”

段玉心頭一驚,搖頭道:“這倒沒有。”

我艹,該不會就辟邪符幫他避開了這髒東西吧。

王老道一下子慌了,說道:“去問問孫道友什麼情況,我的娘,得去買張辟邪符。”

兩人趕緊去找了孫道友。

孫道友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隔了一會兒才開門,同樣頂著一對熊貓眼。

聽見王老道和這餘道友的話後,他臉色一下子都變了。

“我們趕緊去,待會兒鋪子關門了。”

三人趕緊向段玉行了個禮,一臉愁容的往集市去了。

路上三人既惶恐也納悶。

真是的,這邪祟也欺軟怕硬,就來纏他們,活閻王就不纏是吧?

其實他們哪裡知曉,那是段玉提前做了準備。

可以說,他是目前坊市外圍擁有辟邪符和破邪符最多的人,沒有之一。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段玉一時有些心驚膽顫。

沒要多久,王老道三人便回來了。

王老道不由得吐槽道:“不知道那個鳥人前幾日把辟邪符買光了,如今只剩下了幾張,還漲價了。”

段玉:“......”

這不會說的是我吧?

那賣符的鋪子不知道補貨嗎?

段玉並不清楚,坊市內一直不怎麼鬧鬼,外出探險一般帶的也是帶破邪符,並且也不多,一張兩張防身就夠了,畢竟哪裡來的這麼多鬼。

再加上畫這種符材料貴,又賣不上價,所以符師也不願意多畫。

他上次買符,還真把對方的庫存買光了。

那鋪子要補貨,也得去找會的符師畫。

因為這是小眾符,符師也得準備材料,重溫畫法,提高成功率,所以一時半會兒還真補不上來。

“萬幸,貴是貴了些,終究是買到了。”王老道自我安慰道。

不得不說,段玉一次買幾十張的辟邪符,在鄰居這裡買一張都得肉痛一陣兒。

只能說同樣是煉氣修士,可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比如饅頭吃得就比這幾位道友好多了。

段玉見他們都買到了符,也稍微放鬆了些,關上房門後,趕緊又多加了兩張貼在上面。

......

夜深了,餘黃將那新買的辟邪符貼在了門上,又不放心,覺得這玩意兒的防禦範圍有限,又收了回來,乾脆貼在了床頭上。

對於鬼物陰魂,辟邪符好比火焰,能讓其不敢輕易靠近。

雖然有了辟邪符在,可餘黃依舊睡得不安穩,睡得朦朦朧朧的。

半夜時分,他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誰?”

餘黃對著黑漆漆的門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