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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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近的距離，蘇秋笙可以看到葉濟川眼神中的害怕，她往後又退了一步，俯身行禮：“多謝葉公子相救。”
葉濟川看著她眼裡的防備和疏離，也往後退了一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抱歉，剛剛失態了。嚇到你了吧！”
“沒有，我知道公子是為了我好。”
葉濟川聽著這話，心道：那戒備是因為什麼？
“下次不要邊走路邊想事情了。我猜你應該不知道自己走出來了吧！這樣很危險。”
蘇秋笙愣了一秒，笑道：“知道了葉公子。你找家父有事情吧！他現在不在府中。不過你可以喝杯茶歇一歇，估摸著他一會兒就回來了。”
……
蘇秋笙走後，穆夫人欣慰地說：“筱筱長大了！”
田媽媽笑著說：“是啊！大姑娘不光懂事了，還想要開一間衣服鋪子，明天想著要和雲衣閣那邊談一談呢！”
“真的？筱筱想要開衣服鋪子？”
“明天我正好不是要去雲衣閣訂衣服，她和二姑娘求了我許久讓我帶上她們。至於能不能見上面，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好，先讓她們自己嘗試著吧！不行了我再出手。”穆夫人優雅地喝了口茶，為自己的女兒驕傲著。
……
到了雲衣閣，田媽媽走在最前面，蘇秋笙和穆研乖乖地跟在她身後。
一位身著一襲淡藍色的衣裙，裙襬上繡著精美的蘭花圖案的婢女出門迎接，顯得既清新又優雅。
她的步態輕盈如風，彷彿隨時都會飄起來。她走路時，手臂輕輕擺動，手腕上的銀鈴發出悅耳的叮咚聲，猶如山間的清泉。
“田媽媽裡面請，我叫碧藍。”
碧藍帶著她們進入到一間屋子，這裡非常寬敞明亮，古色古香的氣息瀰漫其中。牆壁上懸掛著華麗的絲綢，上面繡著精美的圖案，展現出古代絲綢之路的繁華。屋子的角落擺放著幾盆綠色的植物，為洽談室增添了一抹生機。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套精美的紅木傢俱，包括一張大桌子和幾把雕刻著花紋的椅子。桌上擺放著一套精緻的茶具，旁邊是一盒香爐，煙霧繚繞，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營造出一種寧靜而祥和的氛圍。
屋子裡擺放著一些商談的工具，如算盤、賬本、筆墨等，顯示出雲衣閣的繁榮和精細。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地圖，標註著各地的商業路線和重要城市，讓人一目瞭然。
在屋子的角落裡，有一位婢女靜靜地站立著，她的眉目如畫，婉約優雅。她的手中捧著一盤水果，盤中的水果色澤鮮豔，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為商談增添了一份溫馨和愉悅。
蘇秋笙環視著屋子，思考著屋子主人的喜好。
“碧藍，你們這裡每間屋子都這樣古色古香嗎？”
“對的姑娘，這裡每間屋子都是我們閣主親自設計的。”
看見客人坐下，站在角落裡的婢女默默地為她們倒了茶，輕輕地退後。
如若不是看到茶杯滿了，坐著的人根本感覺不到有人走來。
“請喝茶。”
碧藍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疾不徐地開口道。
田媽媽輕輕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
輕聲說道：“碧藍姑娘，我們需要的還和原來一樣。不過今日，有一樁生意要和你們閣主談，不知閣主可否賞臉？”
田媽媽終究還是想幫她們一把。
“碧藍姑娘，今日我是想和你們雲衣閣來談合作，不知可否見閣主一面？”蘇秋笙問道。
碧藍眼神一動，說道：“這位想必是穆大姑娘吧！”
“不知今日是以何身份來問的呢？”
田媽媽表情一滯。
蘇秋笙笑道：“我叫穆筱，自然是以穆筱來問的。”
碧藍柔和地笑道：“那姑娘請回吧！您要見我們閣主，還不夠資格。”
穆研聞言眼睛一瞪，準備說話，田媽媽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知如何才算有資格呢？”
碧藍喝了口茶，笑著沒有說話。
“那便打擾了，下次再登門拜訪。”蘇秋笙起身行了個禮。
隔壁房間，一女子身著古香緞，年約三十，身著一襲華麗綢緞長裙，裙襬繪有精美的花鳥圖案，她身姿曼妙，體態輕盈。細長的眉毛如同秋水，眼睛明亮有神，猶如星辰般閃耀。
她的鼻樑不算高，但勝在唇紅齒白，笑起來猶如春風拂面，令人陶醉。頭髮盤起，插著一隻鳳凰形狀的金釵，更襯托出她的端莊氣質。
她的手指纖細，手戴翡翠玉鐲，顯得貴氣十足。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自信與智慧，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碧藍輕輕地敲了敲門，拉開後走了進去。
“閣主，穆筱說想要和您談合作，不過我回絕了。”
閣主拿起一顆紫葡萄送入口中，沒有說話。
“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吧！”吃完葡萄，她緩緩開口道。
這個時代，對女子經商並無太多要求，江如柳和她一起盤下了一間位置不錯的衣服鋪子，並向幾家位置較遠的衣服鋪子和首飾鋪子遞了信。
有幾家拒絕了，不過好在還有兩家表示願聞其詳。
洽談的地點就約在望月樓。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望月一詞便取自這裡。據說古時遊子在這樓吃飯賞月時，忽然憶起了自己的故鄉，想起家中老母，不由淚流滿面。
“張老闆、吳老闆，請坐。”蘇秋笙站起身來迎接，白芷為他們倒上茶。
張老闆是位瘦削的中年男子，看著為人較為古板；吳老闆則是身材中等的年輕男子，含著笑走了進來，看著是較為溫和的。
“首先感謝二位老闆願意前來洽談合作之事。”
張老闆擺擺手，看著坐在身旁的吳老闆說道：“客氣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能來不過是因為對你信中的內容很感興趣。以為是個有想法的年輕人，誰成想竟是個女子。”
蘇秋笙身姿筆直，輕輕地將茶杯湊到嘴邊，緩緩地喝了一口茶，說道：“張老闆，我雖是女子，但也是個有想法的年輕人。既然您如此直接，那我也就切入正題了。”
“我是要開一家只為女子提供衣服和首飾的店鋪。”
聽了這話，吳老闆喝了口茶。
“如今京都裡多流行古香緞，而當時二位老闆跟風買下了許多羽絲錦想必還有很多庫存。二位老闆不如積壓下的雨絲錦賣給我如何？”
“哦？”張老闆說道，“你有何辦法可以賣出去？”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這筆買賣，二位老闆只賺不賠。”蘇秋笙笑著說道。
兩位老闆爽快地簽下了合約，蘇秋笙付了訂金，並約定明日布匹就送到鋪子。
待二位老闆走後，采薇著急著問：“姑娘，我們應該如何才能賣出這麼多雨絲錦？”
“我問你，古香緞是哪裡生產的？”
采薇一點就通，說道：“三日前，大雎似乎已經攻下了那裡。京都賣的這一批，是存貨！”
蘇秋笙滿意地點點頭：“不錯，采薇，現在變得很聰明瞭！”
采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了。
“雨絲錦是蜀錦，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又可以大賺一筆。”
白芷也走了進來，說道：“姑娘，雲衣閣的貨源都是來自各地的商隊。如今戰亂，布匹運價一直在提高，雲衣閣也在一直和商隊洽談。”
“趁著戰亂，商隊也想大發橫財。”采薇氣鼓鼓地說道。
“這樣白芷，你先想辦法將商隊的價格抬高！”蘇秋笙想了許久，說道。
白芷說了句：“好。”
“京都有沒有商戶是自己有商隊的？”
“好像，還真有一家，”白芷想到，“賈隆，賈家。”
蘇秋笙絲毫不意外。
賈隆做的一直都是古董生意，經常從多地運輸瓷器、花瓶等，獲利很大。那麼大的家業，養一個商隊綽綽有餘。
“不如，我們去和張姑娘談筆生意如何？”采薇提議道。
白芷明白蘇秋笙要做什麼了，笑著和采薇說：“還不急。”
過了幾日，雲衣閣與商隊在價格這方面一直談不攏，最後放棄合作。
蘇秋笙正在將正在算賬的手停下，笑著跟采薇說了句：“走吧，我們去找若薇妹妹。”
張若薇看到蘇秋笙來了，很是高興地邀請她坐下。
“聽說，筱筱姐姐你開了家商鋪？”
蘇秋笙點點頭。
“是需要我做什麼嗎？”張若薇看著她問道。
“我來，就是想和你們談筆交易。”
張若薇大腦飛速運轉著，突然說道：“莫非是商隊的事情？”
蘇秋笙看著她，笑了。
“所以商隊的價格大漲，是筱筱姐姐你做的？”張若薇驚歎道。
“京都目前只有兩個商隊，一個是我們家的，另一個是外地來的，與雲衣閣一直有合作的。”
“你抬高了價格，雲衣閣合作不成，只能來找我們！”
蘇秋笙聽著張若薇這一連串分析，笑著喝了口茶。
“所以，這筆生意一定是你們家的。你只需要給雲衣閣那邊稍稍降價，然後生意就談成了。你們賺得會比原來的多很多。”
張若薇思考著，問道：“那這和你有何關係，你的生意呢？”
“你們到時候只需稍稍提到我就可以了！讓雲衣閣知道，你們降價也有我的一份子力。只要你們說了，之後雲衣閣願意與我合作了，我們店的所有布匹運輸，也都交給你們商隊。”蘇秋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