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和段明傑走進鄭保國的臥室,大致掃了一眼,好東西不少。

能入得了陸瑤的眼的也就是明朝畫家沈周的《廬山高圖》,和站在書桌上的金獅子。

鄭琦眼睜睜看著陸瑤把金獅子拿在手裡,瞬間炸毛,“那是我爹的東西,跟三叔沒關係!”

那是她爹攢了很多黃金打的。

金獅子不小,陸瑤險些沒拿住。

她沒有理會鄭琦的狗叫,把金獅子放在段明傑手裡。

隨後鞋都沒脫,直接上傳把《廬山高圖》取了下來。

她仔細辨認了下,確認是真跡,心安理得地捲起來。

鄭琦死死瞪著陸瑤,恨不得上去奪回來,可是她打不過陸瑤,更打不過段明傑。

陸瑤拿著畫下床。

這時,鄭衛國帶著一身寒氣上來了,看到陸瑤沒事兒,鬆了口氣。

“瑤瑤。”

陸瑤衝他舉起手裡的畫,“這幅畫我很喜歡,我拿走了。”

鄭衛國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

陸瑤環視了一圈,對鄭衛國說道,“麻煩您確認一下,您給他們的東西都有哪些。”

鄭衛國看了陸瑤一眼,說道,“鋼筆。”

段明傑走到書桌前把鋼筆揣進兜裡。

鄭衛國:“......”

眾人:“......”

陸瑤繼續:“還有什麼?”

“硯臺。”

段明傑把硯臺拿走。

接下來鄭衛國又說了幾樣,段明傑都一一拿走。

見鄭衛國不說了,陸瑤眨了眨眼,“沒了?”

鄭衛國寵溺的笑笑,“沒有了。”

陸瑤被鄭衛國寵溺的笑搞得有些臉紅。

她不自在的別過臉,聽到鄭衛國再次說道,“不過你看上了什麼,是不是我給的,你都可以拿走。”

陸瑤抬步走出臥室,“鄭琦的房間在哪?”

鄭琦瞬間氣炸了,她跑到陸瑤跟前,伸開了雙臂,“你不能進去!”

陸瑤:“我還偏要進去!”

陸瑤一把推開她,這次不需要鄭佳佳來說,鄭衛國親自領著她來到鄭琦的房間。

鄭琦整個人都絕望了。

“三叔,我可是你親侄女,你不能這麼對我!”

鄭衛國冷眼看她,“瑤瑤是我親閨女,這個家都是她的。”

言外之意,你算個什麼東西!

一旁的鄭佳佳開心的捂住嘴,一雙眼睛直冒星星。

好想跳起來為三叔和瑤瑤鼓掌!

看著鄭琦憋屈的樣子,陸瑤哼了聲,抬腳走進她的房間。

“我聽說瑤瑤回來了,怎麼都在二樓啊?”

鄭保國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身後跟著氣喘吁吁地朱真殷。

鄭琦差點哭出來,一把抱住朱真殷,“爹,娘,你們終於回來了!”

朱真殷拍了拍她的後背,心疼不已,“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我和你爹回來了。”

鄭琦眼眶閃著淚花,開始告狀,“陸瑤去你們屋裡,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還要去房間拿我的東西。”

聞言,朱真殷不贊同地看向鄭衛國,“老三,你閨女這麼跋扈,你也不管管嗎?”

“我覺得我閨女脾氣很好,沒有把你的屋子搬空,給你們留了不少東西。”

聞言,陸瑤朝鄭衛國看了一眼,沒想到他會寵她至此。

朱真殷氣壞了,鄭保國把她們倆扯到一邊,衝陸瑤笑笑,“沒事兒,瑤瑤你看看你喜歡什麼,儘管拿。”

鄭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爹!”

鄭保國:“你是姐姐,理應讓著妹妹,況且,瑤瑤和你三叔分開這麼多年,我們彌補她是應該的。”

陸瑤不得不佩服鄭保國的演技。

她衝鄭琦揚了揚下巴,“聽到了,你爹讓你讓著我。”

鄭琦咬住下唇,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陸瑤就是讓他們不痛快,他們不痛快,她就開心了。

陸瑤轉身進了鄭琦的臥室,段明傑跟了進去。

“小熊拿走!”

“牙膏拿走!”

“奶粉拿走!”

“雪花膏全部帶走。”

“收音機拿走!”

走廊出奇的安靜,只剩下陸瑤的聲音和鄭琦哽咽落淚的聲音。

“哦,這個小提琴不錯,也帶走。”

聽到這裡,鄭琦再也忍不住,衝到裡面,歇斯底里地吼著,“住手!”

陸瑤淡淡掃了她一眼,扭頭看到床頭櫃上的洋娃娃。

洋娃娃穿著裙子,微笑著跳舞。

陸瑤知道鄭琦是學舞蹈的,上前把洋娃娃拿了過來。

鄭琦臉色一白,上去就要奪回來,段明傑快速伸出腳。

砰的一聲,鄭琦被絆倒在地。

鄭琦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整張臉都趴在地上,鄭琦痛苦地嗚咽一聲,捂住鼻子,有股液體淌到了她的手心。

陸瑤歪著腦袋,“你沒事兒吧,你說你也真是的,我就是拿來看看,你這麼緊張幹什麼,跑太快摔倒了吧。”

鄭琦想說話,可一開口鼻子就疼。

朱真殷跑過來把鄭琦扶起來,瞪著陸瑤,“你別太過分了!”

“這就過分了?”陸瑤陡然抬高了聲音,“當年你們把我娘逼走就不過分了!”

朱真殷被她吼的身子一顫。

陸瑤邪笑一聲,低頭看了將手裡的洋娃娃,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啪嗒一聲,碎了兩半。

鄭琦:“我的娃娃!”

陸瑤:“這麼激動啊,看來對你挺重要的,不會是你的夢想吧?”

說著,她一腳踩了上去。

鄭琦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朱真殷心疼得抱住她。

鄭保國握緊了拳頭,陸瑤哪是踩洋娃娃啊,她是在踩鄭琦的夢想,是在踩他的臉!

想到還在檢察組的鄭綸,鄭保國生生嚥下這口惡氣。

接下來,陸瑤先後去了鄭保國兩個兒子的房間,出來時就沒空手。

東西太多,鄭衛國和段明傑把東西裝到吉普車裡。

鄭衛國看向陸瑤,“瑤瑤,中午在家裡吃飯吧。”

陸瑤歪了歪腦袋,看向鄭保國和朱真殷,衝他們笑了笑,“也行。”

朱真殷和鄭琦只覺得她笑得很可怕。

鄭保國眯了眯眼,他知道這頓飯不會吃得舒心,保不齊陸瑤還會做出什麼讓他們一家難堪的事情來,於是笑了笑說道,“我局裡還有些事兒,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領著鄭琦和朱真殷離開了。

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陸瑤哼了聲,“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