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帳裡,顧曇好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顧家還在。

蕭暄趁著上元節的熱鬧,帶她出去看花燈。

兩人在小巷裡走著,蕭暄惡劣地將她壓在牆上偷偷地親吻。

直到她的舌頭髮麻,宛若失水的魚一般才放開她。

他就是以欺負她為樂。

朦朦朧朧間,顧曇提醒自己,不要意氣用事地去惹上蕭暄。

蕭暄……顧曇猛地睜開眼睛,臥榻邊站著個高大的身影。

衣裳半敞半系,露出寬闊肌理分明的胸膛。

喉結,鎖骨,玉白肌膚上,都有或輕或重的紅印。

都是她弄的。

顧曇僵硬地捏著被褥,一下想到夢裡她狠狠抓撓蕭暄的情形,有些難以面對。

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猛地抬起頭,朝她直視過來。

“咳……咳……”顧曇被自己一口口水嗆得艱難地咳著。

待咳嗽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她抱緊胸口,欲蓋彌彰地低頭看向其他地方。

待看到胸前點點紅痕,又是羞恥到面紅耳赤。

“世子夫人想要一個孩子,孤可以答應你。不過,你確定自己想好了?”

顧曇捏緊被褥,“自然。剛剛殿下不就是在做著給臣婦孩子的事麼?”

蕭暄披上外裳,似笑非笑地:“可孤除了給你孩子,別的什麼都不會給你。”

這就是不會承認這個孩子,更不會給予什麼照顧。

“當然。”顧曇從來就沒想過要和蕭暄有什麼其他的牽扯。

“我是孩子的母親,孩子的父親會是任何人,但絕不會是殿下。”

她清清楚楚地說給蕭暄聽,告訴他自己能夠拎得清楚。

蕭暄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曇,聳聳肩,無所謂地笑了下,“那就好。”

顧曇不確定這次是否會有孕,既然蕭暄答應她了,那自然是要與他約法三章。

未等她想好,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

“少夫人。老奴奉夫人之命過來送水,能進去嗎?”

是曹氏身邊的老嬤嬤。

顧曇一個機靈,鼻尖上出了汗,連忙扯住蕭暄的袖擺。

抬手間,被褥滑落,露出兩邊圓潤的肩頭,還有半圓的雪峰,上頭紅梅點點,一副散亂紅香般的可憐模樣。

“怎麼辦……”顧曇無聲地看著蕭暄。

屋內並未看到賀清隨的身影,也不知他把人弄到哪裡去了。

若是讓那老嬤嬤看到蕭暄的身影……

“咔噠”一聲,外間的門被推開。透過清透的門簾,顧曇看到一個身影提著銅壺進來了。

顧不上其他,顧曇一把將人扯了過來,放下帷帳。

只要外頭的人不進來,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子。

她緩了口氣,氣息不穩地:“嬤嬤……是母親讓你進來的嗎?你先出去……”

老嬤嬤看著輕微晃動的帷帳,心頭暗暗砸舌,沒想到那賀郎君看著不太中用的樣子。

倒是龍精猛虎的,都已經三個時辰過去了,還放不開手。

想到曹氏的吩咐,提醒道:“郎君。別怪老奴沒提醒你,你到底不是少夫人的夫君。這麼長時間也夠了,適可而止。”

蕭暄被扯著壓在顧曇的身上,聞言埋在她的脖頸間低低哼笑。

溫熱的氣息讓她忍不住輕顫,口中溢位的聲音嬌媚沙啞,好似帶著些怨憎。

“嬤嬤。請你出去,不許再踏入了。出去,將門鎖上。”

老嬤嬤心頭一曬,心頭冷哼。

關是聽這聲音,都知道剛剛屋子裡的無媒苟合多麼縱情激烈。

怪不得夫人說少夫人就是個妖精,看來是少夫人為了早日誕下子嗣,勾著賀郎君不放手。

是以冷笑一聲,隨後將銅壺放在桌旁,“若是少夫人有需要,就叫你的婢女進來吧。”

雖然老嬤嬤心頭不屑,卻也不敢真的得罪顧曇,至少在生孩子之前不敢得罪。

出去之前,老嬤嬤又看了眼帷帳。

光影明明暗暗,好似看到一個纖細有致的身影跪坐著,微微俯身去抱榻上的高大身影。

真是個狐狸精,竟會觀音坐蓮。

門再次被關上,顧曇吐了口氣,剛剛太緊張,也太驚慌,肢體一直是僵硬的。

誰知冷不防被握著腰,再然後,一個翻轉,就被蕭暄提著坐在他身上。

“……”顧曇臉紅如火,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雙眸愕然地瞪圓。

更可惡的是,她猝不及防之下,腰身一軟,朝前傾去,唇貼在蕭暄的臉頰上。

蕭暄不慌不忙地將她的臉捧起,略帶煞氣地微笑著:“適可而止啊。少夫人。”

說著,推開顧曇,翻身坐起,帶著歉意地看向她。

“孤今日有齋戒在身,不能破戒,故而剛剛只是幫少夫人緩解稍許……”

極度震驚中,顧曇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暄看向自己的右手,修長的指節隨意擺動兩下,似在端詳。

顧曇臉頰爆紅,嘴唇蠕動著還想說什麼,不想蕭暄慢條斯理用帕子擦拭著手指。

“這一次沒法給少夫人子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