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友仁聽見耿長春的話沒有任何的震驚,反倒是笑了起來:“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我不信,但發生在李斯文身上,我信。還記得當初你們兩家推出聯名產品時我們臺播過一段新聞嗎?”

“記得,我當時還在想,憑你和陸明的關係,怎麼會幫李斯文。”耿長春露出疑惑。

“一來是因為輿論壓力,二來也不想得罪陸書航和孫副市,還有一個原因,這小子也給我捎了一句話。”

“哦?說來聽聽。”

“他說,沒人能阻止他前進,哪怕陸明也不行。嚯,當時我都懷疑這句話的真偽,甚至沒敢和陸明說,但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黃友仁砸吧砸吧嘴:“你說這小子不討喜吧,他卻總能做出一些讓人佩服的事,你說他討喜吧,卻囂張的讓人咬牙切齒。”

“這不是囂張,這是自信,曹州啊,要變天了。”

“是啊!要變天了。”

寒風瑟瑟,肆虐沙場,李斯文的出現如同一股寒流,席捲了整個曹州,他的一杯酒灑在了陸明的飯桌上,那是楚河漢界的分割線,這叫做宣戰。

一些大佬雖然對李斯文的做法有些憤慨,但也不得不重新思考李斯文的地位了,誰又會和利益作對呢?

哪怕站在陸明身後的狗腿子依然很多,卻也有一些人開始傾向李斯文了。

這一次酒局,不僅沒有把李斯文按在地上摩擦,反倒讓他樹立了自己的形象,一舉成名不過如此。

深夜,坐在書房的陸明,把手中的棒球棍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整個書房已經被他砸了個稀巴爛,光那幾套紅木傢俱就要損失個幾萬塊了。

“爸,幹什麼發那麼大的火啊?”陸少峰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書房內的情況很淡定的點了支菸,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抽兩口,消消氣。”陸少峰把煙遞給了陸明,很瀟灑的用手指撥動了一下頭髮,把他那被頭髮遮擋住的帥氣臉龐露了出來。

沒錯,陸少峰很帥,個子也足有一米八多,一頭的長髮散發著他的放蕩與不羈。

“消氣?這個氣老子消不了。”陸明惡狠狠的說道。

“我聽張管家說了,這次的飯局好像不太順利,是因為那個叫李斯文的傢伙嗎?”陸少峰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陸明咬著牙道:“在曹州,還沒有敢不給我面子,他今天倒好,就差騎我脖子上拉屎了。”

“這麼嚴重?”陸少峰皺皺眉頭,他可從沒聽過父親說這種喪氣的話:“爸,他不就是個賣火腿腸的麼,至於這麼狂?”

“和你一樣,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陸明瞪了一眼陸少峰說道。

“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不知道,但我知道。”陸少峰嘿嘿一笑:“爸,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吧。”

“你想怎麼處理?我告訴你,你剛回國沒幾年,別給我惹麻煩。”陸明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會做的乾乾淨淨。”陸少峰聳拉一下肩膀,直接走了出去。

若是平時,陸明肯定會阻止兒子,他清楚兒子結交了很多社會人,幹不出什麼好事,但今天他沒有,按照這些年來他的行事風格,李斯文這種囂張的年輕人,確實應該教訓教訓。

——

與此同時,李斯文並不清楚陸明的想法,但他既然敢得罪對方,就沒怕過什麼。

辦公室裡,他和常海林樹以及張小龍,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接下來一週的策略。

如今火腿腸已經在市場上站穩腳跟,想要在一週內徹底擊潰賀家,自然要從麵包和泡麵的價格上入手。

所以李斯文決定降價的同時,再給商家進行返利,徹底把賀家趕出市場。

就這樣,政策實行三天,金果的產品已經快要在市場上絕跡了,此時的賀遠父子是孤立無援,借貸無門,唯一讓他們撐下去的,可能就是一口氣吧。

李斯文坐在辦公室裡,思考著如何再加一把勁,因為他一定要在七天內把金果解決,這是他的承諾。

“廠長,外面有個叫楊保國的想見你一面。”門衛梁大叔敲了敲辦公室的玻璃。

“楊保國?”李斯文眼睛一挑,林樹好奇的問道:“他來幹什麼?”

“呵呵,肯定有事唄。”李斯文笑了笑,心中已經有譜了,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幾分鐘後,只見楊保國帶著趙健,滿臉笑容的走進了加工廠,兩人的手裡還提著好煙好酒。

“呦,老廠長,您怎麼來了啊?”李斯文開啟了門,笑臉迎接。

“這稱呼可真的折煞我了。”楊保國說著走進辦公室,連忙把菸酒放到了茶几上:“這不是快過年了麼,我帶著小健看看你。”

“看我?”李斯文笑了起來:“不會是來坑我的吧?”

“這是哪的話,我楊保國坑誰也不敢坑你啊,況且現在整個曹州,誰不知道你李斯文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楊保國說著還不忘豎起大拇指道:“我可聽說,就連陸明都怕你三分,牛逼。”

“你這是誇獎我呢?還是挖苦我呢?”李斯文壓壓手道:“有事坐下說吧,不用這麼虛情假意的。”

楊保國尷尬的一笑,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李斯文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帶小健來給您道個歉,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我要和他計較,你覺得他還會蹦蹦跳跳的麼?”李斯文眉毛一揚,斜視著趙健道:“我可聽說,當初造謠我們廠賣病死豬肉的,就是你出的主意。”

“誰……誰亂說的,我才沒有。”趙健連忙反駁。

“楊保國,你看他這態度。”李斯文聳拉一下肩膀。

楊保國一咬牙,起身扇了趙健一個巴掌:“你特麼怎麼還能做這種事呢?”

“二舅,我沒有。”

“啪!”

又是一巴掌,楊保國罵道:“做了就是做了,李老闆還能冤枉你?瞧你那點尿性,廢物,還不給李老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