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鎮濤的身邊,坐著四個男士,這些人都是他的初中同學,今天出來聚會喝酒,也是因為其中一個叫胡長髮的同學來曹州辦事。

“江哥,這個賀遠到底和你多大仇啊?怎麼聽你一直罵他。”胡長髮不解的問道。

“老胡,賀遠和江哥沒仇。”另外一個同學笑著道。

“那是咋回事?”胡長髮不解。

“這裡面情況比較複雜……”同學開始詳細的講了起來,末了道:“如果賀遠真把李斯文打敗,江哥肯定的好好感謝人家。”

“嚯,我是聽明白了,江哥就是看中李斯文的媳婦了唄?”胡長髮笑了起來:“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到處沾花惹草。”

“得,你們就別調侃我了,我這一輩子啊,還是頭一次栽在女人手裡,也不知道那個周文靜腦子裡想的啥,好好的王老五不要,偏偏跟著那個廢物。”江鎮濤喝了杯酒,看著胡長髮道:“對了,聽說你現在也挺牛啊,在滬江做醫生不少賺吧?”

“我充其量就是給人打工,哪像江哥自己當老闆啊!”胡長髮笑著道。

“和以前一樣,就知道謙虛,這次來曹州辦什麼事?用不用我幫忙?”江鎮濤問道。

“不用,就是給個小孩做臺手術。”胡長髮輕聲道。

“給小孩做手術?”江鎮濤一愣:“哪家醫院的?什麼手術?”

“曹州醫院,一個小女孩,先天性心臟病。”胡長髮一愣:“怎麼了?江哥。”

“那女孩叫什麼?”江鎮濤雙眼瞬間瞪了起來。

——

夜晚,星光璀璨,這是入冬以來少有的晴天,李斯文翻閱了一下賬本後,疲憊的躺在了沙發上,今天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次日一大早,他把工作安排完後,收到了周文靜打來的傳呼,告訴他今天小妮手術。

聽見這個訊息,他可不敢耽擱,讓林樹和常海照看工廠後,獨自開車向醫院駛去。

以前騎車要一兩個小時的路程,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把車停好後,便衝向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門口,他看見了抹眼淚的周文靜。

“怎麼了?哭什麼呀?小妮沒事吧?”李斯文心都揪了起來,連忙蹲在了周文靜的面前:“手術開始了嗎?”

“醫生還沒來。”周文靜邊說邊掉眼淚。

“呼~”李斯文鬆了口氣,他剛剛以為小妮在手術的過程中出事了呢:“還沒來你哭什麼,別哭了。”

李斯文輕輕的抹了抹周文靜的眼淚,卻發現對方身體在微微顫抖,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小妮出事了?”

“嗯。”周文靜說著直接撲到了李斯文的懷裡,哇的一聲,哭聲更大了。

“你別哭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李斯文也有些急了。

“小妮……小妮剛剛暈過去了,醫生正在裡面搶救。”周文靜顫抖的說道。

李斯文打了個寒顫,連忙道:“你不是說醫生沒來嗎?到底怎麼回事?”

“手術的醫生還沒到,是醫院的醫生在幫忙搶救。”周文靜邊哭邊說道:“也不知道怎麼了,給你打傳呼的時候她還挺好的,突然……突然就這樣了。”

“別擔心,小妮不會有事的。”李斯文緊緊的摟著周文靜,眼睛死死的盯著手術門。

十幾分鍾後,手術門被開啟,一個男醫生和兩個護士走了出來。

“醫生,孩子怎麼樣了?”李斯文連忙過去問道。

“心臟畸形壓迫靜脈血管比較嚴重,必須要馬上做手術。”男醫生回道。

“我當然知道要馬上做手術了,做啊!”李斯文聲音有些大。

“先生,你別激動,這種手術我做不了,必須等來專業的心外科手術醫師。”男醫生答道。

“醫師呢?不是說今天安排手術嗎?到底怎麼回事?”李斯文問道。

“別急,我馬上派人去問。”男醫生說著,看向旁邊的護士道:“你快去問問院長,為什麼醫生還沒到。”

護士跑開之後,男醫生看著李斯文道:“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也不想孩子有事,但心臟手術真的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李斯文緩緩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從衣兜裡掏出香菸放到了嘴裡,看著男醫生道:“有火嗎?”

不一會後,男醫生讓護士把火拿了過來,李斯文點燃了重生後的第一根菸。

當香菸進入肺裡,他的心也跟著穩定了下來。

“你和我說實話,孩子還能挺多久?醫生如果遲遲不來怎麼辦?”李斯文一字一字的問道。

“我無法告訴你確切的時間,只能說孩子的情況不太樂觀,如果這次她挺過來,再堅持幾個月都可能沒問題,但如果挺不過來,也許撐不過今日。”男醫生沉聲回道。

“怎麼辦呀?我不想小妮有事,嗚……”周文靜摟著李斯文的胳膊,無助的哭泣著。

“對不起。”李斯文攥著拳頭:“都怪我,都怪我手術費拿的太晚了,都怪我。”

李斯文眼圈泛紅,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不怪你,怪我,怪我沒照顧好小妮。”

周文靜的聲音讓人揪心。

“先生女士,你們真的不用自責,這種病就是這樣,說不準什麼時候會出問題。”男醫生繼續安慰道:“你們放心,院長馬上就來了。”

說話間,院長和護士長走了過來,兩人的身後還跟著好幾位醫生,幾人一照面,李斯文連忙問道:“院長,手術的醫生來了嗎?”

院長臉色一暗,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沒到,我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了,可是根本聯絡不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斯文雙眼通紅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我們請的醫生昨天就到曹州了,因為時間較晚,把手術定在了今天,可……可他卻突然消失了。”院長的老臉上也是滿面愁容。

“院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馬上再聯絡一位醫生,花多少錢都可以。”李斯文咬著牙道。

然而還未等院長回答,走廊裡便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有時候啊,錢未必管用,這是曹州,不是滬江。”江鎮濤邁著得意的步子,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