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雪楓以為她所需的藥物在藥鋪是挺容易找到的,沒想到出來逛了片刻卻只找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剩下還有兩味藥,只要找到這兩味藥,她就能救活龔靜嫻。

現在不能耽誤每一刻的時間,王雪楓加快了速度。

……

王建民來到龔靜嫻所在的房外,房門緊閉著,彷彿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訪。

抬腳靠近房門,伸手輕輕一推,“咿呀”一聲便能看到裡面的光景。

一位還算年輕的婦人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眸緊閉,根本沒意識到有人侵入。

心裡一鬆,王建民轉眼觀察著院子。院子裡的人不多,就一個打掃的丫鬟,眼神閃了閃,舉步進入房間,伸手關上門。

盯著龔靜嫻看了片刻,確定她此時沒有任何意識,放下心來,迅速拔掉她身上的銀針。

銀針被拔,龔靜嫻立刻感到不適,呻吟了幾聲,帶著不可言說的痛楚。但仍舊陷入昏迷之中,眼珠轉了轉,最終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王建民被嚇到,以為面前的人會醒過來,好在只是呻吟了幾聲便沒了動靜。暗暗地鬆了口氣,將銀針躲在袖子裡。不再管當初和他生死相依的夫人,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打掃的丫鬟早在之前就注意到老爺進了夫人的房間,可是老爺臉色恐怖的嚇人,她也就沒那個膽量上前,只能膽戰心驚地打掃院子,以免被懲罰。

誰知她剛打掃完一抬頭便看見老爺不知何時竟站在了她的面前,反應過來的丫鬟直接被嚇倒在地。

“老…老爺……”語氣顫顫巍巍,充滿了恐懼,整個人抖得就像篩糠似的,根本不敢抬頭。

然而王建民根本沒有一個好顏色,連應都沒有應就直接走出了門口。

再次站在門口,王建民又回眸冷冽的看遍這裡的一花一草一景物一建築,彷彿每一處都有著他和龔靜嫻的回憶。

還記得剛才那個丫鬟在這個院子裡已經有幾年,要不是情非得已王建民還真的不忍心殺害。

可惜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停留了片刻,王建民看著身後的管家冷冷的開口道:“傳我的意思,把這現在站在院子裡的所有人全部處死,你再去挑選幾個奴僕過來,另外不要告訴嘉儀。”

管家頷首:“是的,奴才這就去照辦。”

聽了管家的回答,王建民於心不安的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這裡。

此刻府門口,王雪楓手中緊緊抱著買回來的草藥,粗略的算了算時辰,趕緊踏步去龔靜嫻的院子。

管家這裡火速安排了幾個下人,等著王雪楓過來差點忍不住離開。

“哇靠,這是怎麼回事,我就離開一會兒,怎麼這個院子裡的下人就換了個遍,要不是熟悉這裡,說不定還真可能以為走錯院子了。”

王雪楓一個個的奴僕看了個遍渾身一震,脫口就出口成章。

不過情形已經不允許她在懷疑,只得隨便抓起手中的藥包放到了一個丫鬟的手裡吩咐道:“你去把這一副藥熬一下,正好這個院子裡有後廚,記住熬半個時辰就可以。”

丫鬟與王雪楓褶褶生輝的瞳眸對視,不敢有任何的埋怨,手中拿著藥包低頭離開。

因顧念著龔靜嫻的病情,王雪楓等著那個丫鬟同意後,一個人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間的門,又是邁著輕快的步伐,快速的來到龔靜嫻的床前,就這麼一看王雪楓直接就傻眼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用來解毒的針竟然不在了,而龔靜嫻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個針。

“啪……”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淚奪眶而出,來不及思考許多,王雪楓只能用手觸控著龔靜嫻的鼻尖,手一顫一顫的。

慢慢的王雪楓只感覺到了冰冷,再也忍不住,王雪楓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滿腹的痛恨,讓王雪楓恨到極致。

她不明白為什麼去之前還好好的,為此不讓人亂動紮在龔靜嫻身上的針,她還特意囑咐了一遍,可是結果那,結果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再一想到剛才進來時候,院子裡那些陌生的丫鬟,就讓王雪楓腦子裡思緒萬千。

王雪楓的手放在地上,剛要起身,有一絲痛感傳了過來,緊接著王雪楓看了看自己的手,才發現是被銀針扎著了。

“這,這不是我給母親用的銀針嗎,怎麼會在地上?”

順著視線往地上仔細檢視,這讓王雪楓簡直就不敢相信。

這些銀針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掉在地上,至於被風吹掉的話就更是一個笑話,那如果要說銀針掉落在地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來過這裡,並且還親手拔掉了龔靜嫻身上的銀針。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王雪楓立馬就不淡定了起來,再聯想起來自己的丫鬟一直抓藥不回來就更加的詭異。

到底這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還有是誰來過,誰想要龔靜嫻的命,這一些都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的答案。

而今守在這個院子的奴僕總共五個,打定主意王雪楓沒有再去打擾王氏,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因為她知道如今除了閻王,真的是無力乏天了。

顧不得手指疼痛,王雪楓緊緊的咬著牙,臉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忍痛的扭到一邊,暫時沒有對外宣揚王氏已經死去的訊息。

一個人神情悲痛的走出這個屋子,後她又拉住了房間的門,一個人晃盪的銳利掃視了下人一遍:“你們全部都站在一快,現在無論男女,包括那個熬藥的丫鬟也通通叫過來吧!”

被提到那個丫鬟,又一個下人膽戰心驚的有些疑惑上前,“大小姐,您不是讓那個丫鬟熬著藥湯嗎,現在要是叫過來的話,那個藥湯萬一出問題了的話……”

王雪楓聽了,面色更加的陰冷。

如今還需要什麼藥湯,人都已經走了,她還會在乎這些嗎?

忍著悲傷,王雪楓親自給了那個下人一個耳光,有些不悅的道:“我要你去叫就去叫,至於藥湯就不要熬了,滅了火就好。”

被打了這一耳光,丫鬟就更加的不敢吭聲,按照王雪楓的命令去叫人。

這一瞬間讓院子裡的下人全都都害怕了起來,看著剛才王雪楓的手段,幾個下人全部都害怕了起來。

王雪楓現在冷冽的根本就不像她,再瞧一遍人人都害怕,這才是她要的效果。

等著丫鬟也過來,王雪楓才給自己搬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強行壓住了心裡的恨意。

“我且問你們,在我出府抓藥的時間,究竟是誰進去這個房間了?”

眼下她開口了,嘴中帶著質問,實屬是這些下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而且還是被換的一批,根本就用不著她客氣相問。

但是就這樣還是讓她怒火交加,僅僅就她出府的時辰,下人換了不說,就連小婷根本就沒有回來,這讓她頭一次感到無力和累。

然而回應王雪楓的只有沉默安靜,一個個的不說話更讓王雪楓氣的胸口起伏。

索性王雪楓也站了起來,也不生氣。

“很好,你們沒有一個人說是吧,看來這嘴是挺牢靠的呀?那這樣本小姐看看究竟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的針厲害。”

隱約間不知何時,在王雪楓的手中是一根根的銀針。

自然這些銀針只有在有用的人手中才會發揮更大的作用,尤其是紮在人的太陽穴三寸外就會頭痛劇烈,痛苦不堪。

話不多說,王雪楓先利索的紮在一個綠色衣服的下人太陽穴位,轉眼間那個綠色的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而銀針已經被王雪楓快速收回。

瞪著痛苦的下人,王雪楓親自蹲了下來繼續盤問道:“我且問你,你有沒有看到誰進出這個房間,只要你說實話我就給你解藥,不然你就等著痛半個時辰吧。”

眼看著下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狂叫,其她的丫鬟都害怕極了,都只覺得腦海直髮麻,從不知道大小姐這麼難伺候,一個個的都後悔來這個院子。

“大,大小姐,小的真不知道是誰進來過這個屋子呀,小的們都是被管家帶過來的,不過小的敢肯定,

從我們被換到這個院子開始,這個屋子裡就真的沒有人進去了呀,大,大小姐!”一直痛苦不堪的下人粗著嗓子說著,脖子都紅了。

紅衣服丫鬟也怕極了,跟著那個下人就接著點頭,道:“是呀,奴婢和身邊幾個丫鬟都可以和大小姐擔保,要是所說有假,便讓奴婢不得好死。”

王雪楓冷著聽這兩個奴僕的對話,也知道這麼痛苦的刑罰,這些下人肯定是受不了的,因此好心的幫那個下人救了回來。

“行了,你們全都退下去吧,本小姐想一個人靜一靜。”留下這一句話,她起身又返回了房間,連再問都沒有。

不管外面多麼安靜,屋子裡的王雪楓心情著實不好,來的這麼猝不及防,僅僅就她外出的時間,就造成了無法預估的損失。

她不敢想象,這可是人命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