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天真爛漫的樣子很可愛,江嘉豪苦笑著搖了搖頭,回應道:“江嘉豪”。

隨後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些符咒問道:“看得出,你很懂畫符咒?”

“也不是啦,我畫的這些符咒只有形沒有神,作用很小啦,是練手而已,連送人的資格都不夠呢。”

“嚴格來說,我現在會的符咒,只有七種而已,你問這個幹嘛?”

“哦,你也想來阿婆求符咒嗎?”

“阿婆已經很久不畫符咒了,你若是著急用,我畫的你可以拿一些走,雖然可能沒什麼用。”

張靜在桌上一些符咒內挑挑揀揀,挑出了幾張認為最滿意的傑作,遞給江嘉豪,大眼睛不靈不靈的。

江嘉豪好奇地接過符咒打量著,好吧,這些符咒雖然畫得很好看,但在他的眼中,依然是鬼畫符。

詢問符咒的作用,少女不吝解釋,將幾個符咒的功效都說了,有驅邪符,姻緣符,求財符,求學符,平安符,消災符等。

用張靜的話說,來神堂求符咒的人,通常只會求取這幾種符咒,所以阿婆只教了她這幾種。

但就是這幾種符咒,她都練習了好幾年了呢。

“你真厲害。”將幾張符咒小心翼翼的折起,收進胸前的口袋,江嘉豪毫不吝嗇地送出了讚揚。

張靜苦惱地搖了搖頭:“你就別挖苦我了,我都練了這麼多年,才能做出這些符咒。”

“當年阿婆她,可是跟著祖師學了幾個月,就全都學會了呢,跟阿婆一比,我就是個笨蛋。”

少女見江嘉豪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符咒,嘴角彎起美滋滋的弧度,覺得自己的辛苦受到了肯定。

江嘉豪聞言搖頭失笑,他可是從沐婉柔的口中,聽過張玲大師的傳奇一生。

如果隨隨便便一個人都那麼厲害,那大師就不值錢了。

猛然間,江嘉豪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在張靜一臉疑惑的表情中跑出院落,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皮包。

將皮包放在腿上,江嘉豪從裡面拿出一本被灰布包裹著的古籍,遞給張靜:“我偶然間得到的古籍,裡面都是符咒,你能看懂嗎?”

“這,這,這...這不是符咒,是...術法?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天吶,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目眩,心神絮亂。”

張靜好奇地翻看了古籍,只看了一頁,便身體搖搖晃晃,險些摔倒,連忙合上了古籍,拿過眼罩戴上,才緩和了許多。

她的聲音中滿是詫異與震驚,拉著江嘉豪的手,就朝著廂房跑去,敲響了張玲的房門。

“什麼事情毛毛躁躁的,我平時教給你的養氣功夫,你都忘了嗎?”

對於張靜與江嘉豪一同出現,張玲似乎並不好奇,只是寵溺地揉了揉張靜的腦袋,隨後被她手中的古籍吸引。

張靜見狀,連忙將古籍遞給張玲,解釋道:“阿婆,這是他帶來的,好像是...是...術法秘籍?”

“胡鬧,術法秘籍早就失傳了,不要亂言,回去繼續練習符咒。”

張玲的身體明顯多了幾分顫抖,一把搶過古籍,指了指遠處的大殿。

張靜訥訥地點頭,回去繼續練習符咒了,江嘉豪想離開,被張玲叫住。

“你進來下。”

“喔。”

江嘉豪跟著張玲進了廂房,張玲反身關上了房門,又點燃了幾根蠟燭,讓屋內更亮一些。

她坐在桌子邊,揭開了臉上的眼罩,露出一雙灰白的瞳孔。

她閉上了眸子,手掌撫摸著古籍,身體顫抖個不停。

猛然間,張玲一口鮮血噴出,身上的精氣神彷彿都散去了大半。

江嘉豪連忙攙扶著張玲,生怕她摔倒,擔憂地問道:“張玲大師,您沒事吧?”

張玲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幽幽問道:“這本古籍,你是從何處得來?”

“我之前收軍火的時候,路過一處殯宮。”

江嘉豪被張玲那沒有瞳孔的眼白盯著,下意識嚥了咽口水,並沒做隱瞞,將下殯宮的事情交代了一個遍。

隨後他拿出用灰布包裹的羅盤,遞給張玲,繼續道:“我知道,我不應該好奇心太重,去開了鑄鐵棺,但現在開都開了,也沒什麼後悔的。”

“當時紅木棺材裡的暗格,就發現這兩樣東西,至於免死金牌之類的東西,都是在棺材裡,擺在明面。”

張玲全程聽著江嘉豪訴說經過,默默搖頭,多了些許埋怨:“你不該把古籍給小靜看的,你這是在害她。”

“也罷,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這古籍與羅盤,你準備怎麼處理?”

江嘉豪聞言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張玲口中害了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他見張玲似乎很重視古籍和羅盤,便笑道:“這上面的東西我根本看不懂,寶物配英雄,那就送給張大師吧。”

張玲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拒絕道:“這個東西因果太大,贈與誰都是在索命。”

“我很奇怪,如果是盜墓賊開棺,在見到古屍的那一刻,就該死了才對。”

“依你所言,你們一行九十多人,竟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江嘉豪皺了皺眉:“也不算什麼事都沒發生,之前豬籠大混戰,我的兄弟戰死一半以上,去過殯宮的只剩下二十幾人,都在監獄裡關著。”

“那不算,你們混社團,本就是生死間跳舞,跟下沒下過殯宮,關係不大。”

“古籍送就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這樣,古籍和羅盤先放在我這裡,我仔細研究研究,等你離去時再還給你。”

“江嘉豪,小靜本與你毫無因果,但因為這一本古籍,你們之間就產生了因果糾葛。”

“如果未來某一天小靜遭難,多是因你牽連而致,不管那時你在幹什麼,都要救她水深火熱之中。”

“這是你欠她的,必須要還!”

“去吧,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張玲撫摸著古籍,對著江嘉豪釋出了逐客令。

江嘉豪打量著張玲那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鄭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日後小靜遇險,只要我還活著,定當救援!”

張玲不響,只是對著木門招了招手,江嘉豪就震驚的發現,木門竟然自己開啟了?

“這就有點玄乎了吧?”

江嘉豪站在門口,望著屋內張玲翻閱古籍,屋門自行關閉,沒來由的身體一個哆嗦。

上輩子睡死人堆,睡亂葬崗,都沒今天遇到的稀奇事更離譜。

趁著天還沒大黑,江嘉豪將院落內的神堂都逛了逛,給認識的,不認識的神像都上了香,求了個平安。

雖然這種求法可能沒多大作用,江嘉豪也就是圖個心安。

臨回廂房時,見阿靜還在練習畫符咒,便回車裡取了些糕點,送給阿靜做夜宵,換來了阿靜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