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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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秋笙也笑了：“我何時說過我是大家閨秀？我又何時說過，我不會爬樹？”
關於爬樹嘛，她小時候就會了。畢竟她經常逗自己的弟弟，每次惹他生氣了就會爬上樹，在樹上看著他著急地爬不上來，氣得大哭。
別說，小時候她就挺壞的。
想到自己的弟弟永遠長眠於晏城她心中悲痛。
沈樾看著她，心道：這個人一句話三個表情。怎的表情如此豐富？
蘇秋笙沒打算與他長聊，說了句：“你們不是要找天女嗎？貞婉現在一定在屋子裡，你可以去找她。我們後會有期哈！”然後轉身離開。
看到她和沈大人說話的盯梢小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看到蘇秋笙又去找蔣霄之後，小周就笑不出來了。他是個敬業的人，盯梢定不能暴露自己。只能暗自跺腳，心中催促：聊沒聊完，怎麼還沒聊完，都已經說了三句話了！
怎麼還沒聊完，都已經說了五句話了！
怎麼還聊，都夠十句話了！
......
蘇秋笙不知道小周的存在，來找蔣霄自然是為了她的宏偉目標——勸說蔣霄隨她出宮。
“蔣公子，皇宮的生活可好啊？”蘇秋笙笑著問道。
蔣霄看著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啊！比在宮外好多了。”
蘇秋笙心中苦澀：那怎麼出宮？
蘇秋笙又笑了笑說：“蔣公子，那給聖上唱曲好不好啊？”
蔣霄看著她滿臉問號。
蘇秋笙意識到什麼，貼近他說：“你放心蔣公子，你只需要悄悄告訴我就好，說實話。我定會守口如瓶。”
蔣霄對著她假笑，湊近悄聲說道：“給聖上唱曲當然好了！”
熱氣撲向她的臉頰，她趕忙向後退。
“穆姑娘，你是在皇宮中太過清閒了是嗎？以後沒事就不用再來找我了。”蔣霄對著她不客氣地說道。
蘇秋笙心中也氣，道：“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你嗎？”
蔣霄看著她，眉頭一皺，心想：那還能有誰？
“我和你說我不是穆筱，你不信我。索性今日我就將實話一一告知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我不會放棄。”
蘇秋笙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是穆筱，我只是碰巧佔用了她的身體。臨終前她的遺願是讓我找到你並且將你帶去見她。我答應她了。我在穆府挽君齋的後院為她建了一個衣冠冢，我希望你能和我去那裡見她。”
蔣霄聽得目瞪口呆。
蘇秋笙看著他的神情，說道：“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是穆筱。我沒有任何你們之間的記憶，我得知你們的事情是在她的日記本上，還有婢女的講述中。還有一個人——江如柳，她也有幫忙。”
“這麼多年她也很擔心你，很想知道你去了哪裡。”
蔣霄聽到“江如柳”三個字，心裡五味雜陳。離開戲樓那日他拒絕了江如柳的幫助，後來在包裹中發現了她給的銀兩。
心中有愧。
“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遣人去穆府找我的兩個婢女打聽。那日，婢女白芷連同表小姐穆芊下毒給穆筱，采薇是親眼驗證了她沒了氣息。後來我到了她的身體了，又有了呼吸。”蘇秋笙想到或許采薇和白芷她們能證明。
蔣霄步步逼近。
“你說的可是真的？”
蘇秋笙連連後退：“我發誓，句句屬實。”
蔣霄的眼睛忽然紅了起來，看著她的臉卻似在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你以前絕不會這樣說話，做事。”
蘇秋笙說道：“我們本就是兩個人，說話做事自然不同。”
蔣霄盯著她，盯著這張從前讓他愛而不得的臉，沉聲說：“你說她死了。我不信！”
蘇秋笙已經到退無可退的地步，背緊緊靠著牆，而眼眶紅紅眼神卻陰冷的蔣霄卻離她越來越近。
她伸出胳膊抵擋：“蔣公子，你冷靜一些，不要再靠近了。”
“憑什麼？她都是我的。”蔣霄喊道，“你既然佔了她的身體，那就給我滾出去！”
蘇秋笙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說出真相後竟然是這個結局。
蔣霄的手細長如蔥，面板比她的還要白些，此時已經死死地掐在她溫暖的脖子上，手的寒冷讓她打了個寒噤。
蘇秋笙有些呼吸困難，冷眼威脅道：“我若是滾出去，她會永遠的死亡。不光見不到她，連她的臉你都見不到了。”
蘇秋笙同蔣霄見了多少面，就知道每一次他都在認真地看她的臉。
他很在乎她的臉。
蔣霄的手勁又大了幾分：“你的威脅，在我這裡行不通。”
蘇秋笙呼吸更加困難，掙扎的動作更加大：“是嗎？你不在乎她的臉嗎？不在乎她的身體嗎？她的靈魂已經不在，你一點念想都不留嗎？”
蔣霄冷笑道：“我何曾得到過呢？既然得不到，留著只會讓我更加難受，不如毀掉。你不是她，我更不需要顧慮什麼，直接毀掉就好。”
小周早就看到這一幕，一溜煙地跑去叫沈樾。
沈樾知道後猶豫了三秒，起身跑向蔣霄的住所。
待他趕到時，蘇秋笙在地上躺著。
蔣霄看到沈樾，十分意外：“英雄救美來了嗎？”
沈樾沒有理會，徑直走向蘇秋笙，探了探她的鼻息，抱起她往外走。
蔣霄的聲音傳來：“你們既然關係不一般，那就請管好她，不要讓她再來我這裡自尋死路。下次若是再見到她，我定不留活口。”
沈樾冷眼瞥了他一眼，踢開門走了。
蘇秋笙醒來，發現是在自己的房間。她走下窗去照鏡子，看到脖子上的紅手印還未消去，可見蔣霄是用多大的力氣。
她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險些就死了。蔣霄竟是一個如此極端的人。”
聽到敲門聲，蘇秋笙將門開開，沈樾看了她紅腫的脖子一眼，直接走了進去。
“是沈大人救了我嗎？”蘇秋笙看到他手上拿著的藥膏，猜測道。
“不然呢？”沈樾沒好氣地說，“蔣霄和你說：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不要讓他再看見你，不然你會死。”
蘇秋笙坐下來，為他倒了杯水，說道：“我不知要死過多少回了，他這點威脅，還不足以讓我退縮。”
沈樾重重地將藥膏磕在桌子上，說道：“那下次你要死的時候，我不會再救。”
明顯，他這是生氣了。
蘇秋笙聲音放軟，說道：“多謝沈大人數次的救命之恩。我問過家父家母才知，之前在勤王府也有你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