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偏不讓她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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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經過煎、燉煮過的五花肉肥而不膩、軟爛入味。
林姐把一整片肉撲在泡了肉湯的米飯上,肉片包著米飯一口放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囫圇地讚歎,“太香了吧!”
說完,也不等許宛棠的回答,又往碗裡夾了個虎皮尖椒,林姐一口炫進嘴裡,還不忘招呼著還沒動筷子的許宛棠和陸昀錚。
“你倆看我幹嘛?快吃啊?你倆再不吃都讓我吃沒了!”
說著,林姐給兩人一人夾了一筷子的菜。
許宛棠覺得,做菜除了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外,得到別人的讚許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許宛棠見林姐吃得香,她自然也高興,笑著謝過了林姐,吃起了林姐給夾的虎皮雞蛋。
另一邊的陸昀錚卻犯了難,他看著碗裡的青椒,小孩子似的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攥著筷子,不著痕跡地撥弄了兩下,但始終沒動口。
雖然現如今的食物都很珍貴,他也沒有浪費的習慣,但他受不了青椒的味道,最艱難的那段歲月裡,他自然會硬著頭皮吃,可如今生活好了一些了,在部隊的食堂裡打飯時,他都會避開有青椒的菜。
可現在他碗裡的青椒是許宛棠的長輩夾的,還不得不吃。
他將青椒一整個放進嘴裡,又夾了一大塊飯,視死如歸地咀嚼了兩下,眼睛一亮,發現並沒有他不喜歡的那種惱人味道,而且還……挺好吃的……
被油炸過的尖椒不僅去除了尖椒原有的辛辣,還讓其更加吸湯汁,一口下去,尖椒的清香和肉湯的濃郁混合在一起,口感十分玄妙。
陸昀錚本想一口吞下去,如今卻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他們領證的那天當晚他就回部隊了,這三個月間也沒回來過,他竟不知道許宛棠還有這樣的手藝!他一時間還有些驚喜,可一想到許宛棠昨晚和剛才的行為,他便瞬間又拉下了臉。
許宛棠原本打算邊吃邊問問林姐她工作的事兒的,可自從飯菜端上來的那一刻起,林姐一直埋頭吃飯,都沒有歇氣兒的時候,一點也不給許宛棠說話的機會。
陸昀錚也吃得很香,飯盛了一碗又一碗,他和林姐跟比賽似的,吃得一個比一個急。
一時間,飯桌上沒人說話,只有咀嚼、夾菜的聲音。
許宛棠只好作罷,打算一會兒林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問。
終於,林姐放下碗筷的時候,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她滿足地道,“太香了……”
還不等許宛棠詢問,林姐就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許宛棠,“吃飽喝足也該說正事兒了,小棠,你猜你的工作,賣了多少錢?”
一聽這話,許宛棠立馬來了精神,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地問,“多少?”
林姐似是在嫌棄她的不解風情,輕輕地“嘖”了聲,“這不然你猜嗎?你快猜猜!”
“一千五?”許宛棠試探地開口。
林姐搖搖頭,“再猜,往高了猜。”
許宛棠咬咬牙,說出了自己心裡最理想的價格,“……三千?”
三千的價格是她那天為了氣孫小芳孫邊說的數,要是能賣到三千塊,那可真是燒高香了!
林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手“啪”一下地拍在大腿上,“我看你也猜不準,我就告訴你吧!三千五!”
許宛棠漂亮的杏眼睜得老大,她一下子站起身,凳腿拖著地板發出了“咯吱”一聲的聲響,她也絲毫沒在意,“林姐,你說多少?”
似是不敢相信這個價格,許宛棠顫著聲音又問了一遍。
林姐沒有半點兒不耐煩,和許宛棠一樣也站了起來,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重複道,“三千五!你的工作賣了三千五!”
許宛棠明豔的面龐上頓時漾起了笑容,隨著笑容的出現,小梨渦陷得更深了,她激動地拉著林姐的手,“真噠?!”
林姐被她的情緒感染,回握住許宛棠的手猛地點頭,“當然是真的!”
林姐拿起她隨身帶的小包,翻找出一沓錢來,遞給許宛棠,“我鄰居家的女兒可稀罕這份兒工作了,就是咱單位這幾年人滿了,不對外招聘,她生怕這份工作被別人搶去,這不,連定金都拿來了。”
許宛棠又驚又喜,她謝過林姐,拿過林姐手裡的錢,摸了摸,估計著有千八百塊,她抽出幾張遞給林姐,真誠地道,“姐,這份工作能賣這麼多錢多虧了有你牽線搭橋,不然我自己都找不到門路,你快收著。”
林姐幾乎是瞬間就拉下了臉,“跟我來這一套?當初咱們說好的,我幫你搭橋,你請我吃飯,等你去海島了,再給我郵點兒特產我就開心得不得了了!你給我錢這不是跟我見外,看不起我嗎?”
“再說了,你這工作緊俏得很,知青回城沒兩年,正是人多工作少的時候,就算我不幫你搭這個線,你的工作也絕對不愁賣!”
林姐邊推拒著許宛棠,一邊沉著臉道,“你再給我真生氣了!”
許宛棠只好收下錢,她雖然沒那麼瞭解她這份工作的價值,但三千五這個價格,肯定是林姐為她爭取來的。
這年頭能一下子拿出三千多塊的家庭並不多,若是沒有林姐的牽線搭橋,不一定能遇到底這麼厚的人家,工作自然不能賣到這麼好的價錢。
她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可能是家庭環境的影響,誰對她好一點,她就想用千倍百倍來還,於是,她心裡盤算著到時去了海島,逢年過節多給林姐準備些貴重的特產、禮物,以報答林姐的恩情。
此時,許久沒說話的陸昀錚皺了皺眉,看向許宛棠,“你要賣工作?”
林姐有些驚訝地看看許宛棠,“你沒跟小陸說呀?”
說完,她也不等許宛棠回答,自顧自地回答起陸昀錚,“是呀,小棠不是要隨軍照顧你嗎?這工作自然就不能幹了,賣了還能賺筆錢……”
陸昀錚點了點頭,一臉若有所思。
許宛棠賣掉工作,是不是就說明她沒想過再回B市定居,不然她也不會賣掉鐵飯碗……
既然如此,他又覺得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許宛棠也許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地想要和她離婚,她的拈花惹草說不定都是她將他綁在身邊的心機和手段……
想到這兒,陸昀錚眸光漸冷。
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嗎?那他偏不讓她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