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別說這些啦,離婚又不是啥大事兒,我又不是沒男人活不了。”許宛棠看著愁容滿面的兩人,提議道,“快趁著現在想想一會兒到了岸上吃啥?上哪兒吃?這不比臭男人的話題有意思多啦?”

一提起吃,陳月可就來勁兒了,嘟嘟嘟地說了一大串兒,聽得許宛棠都記不住了,那副活寶的模樣把許宛棠和羅小娟逗得直笑。

一路上,幾人沒再提關於陸昀錚和離婚的話題,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一會兒吃什麼、買什麼。

船靠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三人已是飢腸轆轆的狀態了,於是下船直奔國營飯店。

陳月和羅小娟在家裡都是一把手,錢都歸她們兩個管,許宛棠手裡也還有不少錢,所以她們點菜時還算闊氣,三個人點了四個菜,又一人要了碗白米飯!

菜上的很快,三人很快便大快朵頤起來。

陳月邊往嘴裡塞著米飯的同時還不忘誇許宛棠,“小棠妹子,不是我偏心,說真的,你的手藝比國營飯店的廚子還好!我在你家吃過一頓飯之後,我怎麼覺得來國營飯店吃也不那麼香了呢?”

“還真是!以前天天想來國營飯店開葷,現在啊,變成天天想去小棠妹子家開葷了!”羅小娟吃了口菜,十分贊同陳月的話。

“我下次要是在家開火,提前告訴你們,你們帶著虎子和果果來吃!”許宛棠大方地道。

“那感情好啊!虎子得老開心了,上次我我從你家打包回去的菜,他吃得直舔盤子!”羅小娟說。

陳月也哭笑不得地道,“我家果果也是,自從那次以後,每次吃飯的時候都纏著我問她棠姐什麼時候再做飯,她好去蹭飯……”

許宛棠一想到兩個孩子又乖又可愛的模樣,心都要化了,“你們來都管夠!”

三人吃過飯後,將飯菜打包,付了錢後才出了國營飯店。

這頓飯是羅小娟請的,為了結賬,羅小娟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差點兒把許宛棠和陳月兩巴掌推到飯店外面兒去。

許宛棠和陳月爭不過她,只好作罷,並紛紛表示下次她們來,羅小娟爽快地答應了。

三人出了飯店後,直奔百貨大樓。

這裡的百貨大樓自然不如B市的百貨大樓氣派,但還算應有盡有,種類齊全。

許宛棠買了幾件樣式還算可以的裙子,又買了幾件中規中矩的襯衣、褲子。

除此之外,許宛棠又買了幾件稍微厚一些的衣服,下次來百貨大樓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許宛棠沒幾件秋冬穿的衣服,尋思著好不容易來百貨大樓一回,先買來備著。

這邊許宛棠買的東西都是給自己的,而那邊陳月和羅小娟則稍微有些不同。

那倆人直奔童裝區,給自己家的孩子看起了衣服,把孩子的衣服打點好,又給丈夫添置了些東西,才去選自己要穿的。

許宛棠有四合院兒這個後手,花起錢來不怎麼計較,可陳月和羅小娟沒有,雖然丈夫是軍官,她們的日子已經算十分富足的了,但手裡的錢每個月都是有數的,而且上有老下有小,說不定啥時候就有點兒啥事兒,錢要省著花,日子才有保障。

她們要買的東西種類多,挑得也細,反而是買衣服買得最多的許宛棠先買完的,在一旁等著她們。

許宛棠視線不由得落在不遠處的電器櫃檯,看著後面陳列的那臺電視機,有些心癢。

B市有臺電視機,但以張秀菊對那臺電視機的寶貝程度,肯定不會讓她捧回來。

而且這樣的大屁股電視機還挺重的,來回搬恐怕也不方便。

許宛棠不禁生出了買臺電視機的想法,在家裡看著電視,吃著好吃的,那生活得多舒服啊!

不過,在這個年代,電視機可不好買,貴倒是次要的,主要是還需要票。

她現在也沒什麼能得到電視機票的渠道……

“妹子,看啥呢?”陳月好奇地順著許宛棠的目光看過去,問,“想買電視啊?”

許宛棠點點頭。

“誒喲,那可有點兒難辦,咱們大院裡,也就政委家裡有臺電視……”陳月道。

“說啥呢?”羅小娟也買完了東西,見她倆正說著什麼,問道。

“我想買臺電視,但沒票,小娟姐,陳月姐,你們知不知道哪兒能搞到電視機票啊?”許宛棠問。

“我的媽呀,妹子,你咋把買電視機說的和喝口水似的呢?”羅小娟有些驚奇地道,“那可要幾百塊錢呢!我家老錢好幾個月的津貼呢!”

“你要是真想買,我幫你打聽打聽!”羅小娟說。

“我也幫你打聽著!”陳月也答應了下來。

許宛棠笑著點頭道謝,那就讓小娟姐和陳月姐先幫她打聽著,以她現在的積蓄,還沒辦法一下子就買個電視機,不過現在沒有,不代表過段時間沒有。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黃瑞成賺到第一桶金也就是下個月的事兒,所以許宛棠倒也不急。

算算時間,王桐的手術可能已經做完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許宛棠還有些擔心……

三人買完東西后,又到處逛了一會兒,日頭漸斜,竟不知不覺到了回去的時間。

三人中,許宛棠買的東西最多,等她坐上船時,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另外的兩人也不遑多讓,臉上也都汗津津的,逛了一下午,回程的時候便不如起程時那樣激動,個個跟蔫吧的小雞崽兒似的,靠在椅背上歇著。

船靠岸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碼頭還算熱鬧,許宛棠下船時,便聽到了一陣毫不遮掩的討論聲。

“誒?那個是不是就是棄養趙悠悠那女的?”一個穿著晃晃蕩蕩的褂子,流裡流氣的人道。

“靠!好像就是她!上次這女的和姓陸的把趙悠悠送回周老大家的時候,咱倆見過她是不?”另外的一個人吐了個菸圈兒,眼睛定在許宛棠的鼓鼓的胸前,又流連在那把細腰上,最後又定在翹起的那片弧度上。

“艹,是真他媽正啊!”一人笑嘻嘻地說道。

“是漂亮啊。”那人的視線轉移到許宛棠手裡拎著的大包小裹上,色眯眯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