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開啟信封,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

信封裡面都是錢,厚厚的一沓,估計有幾千塊。

許宛棠驚訝的同時,還有濃濃的疑惑:陸昀錚為什麼給她送這麼多錢?這事兒在上一世是從來沒有過的。

上一世結婚後,她一直因為把彩禮錢借給她大哥而愧疚,總怕陸昀錚因為這事兒對她印象不好,因此她沒從陸昀錚那裡拿過一分錢,不僅如此,她還一直用自己的工資補貼家用,養活一家老小。

她的工資在八十年代算是還不錯的了,一個月將近三十塊,可養孩子本就費錢,再加上平時的吃穿用度、張秀菊的時常搜刮,每個月下來基本上什麼都不剩了。

上輩子她傻得要命,沒錢了也不好意思跟陸昀錚說,再加上陸昀錚對她冷漠的態度,讓她更加說不出口,只好自己忍著,省著錢過日子,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可沒想到重來一世,陸昀錚竟然主動給她送錢來了!

驚喜過後,許宛棠漸漸冷靜下來,她有些拿不準陸昀錚的目的,他把這些錢給她,是拿她當銀行放她這兒存著,還是讓她隨便花的?

許宛棠想到上一世陸昀錚對她不管不顧的態度,覺得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她從信封裡掏出錢,打算數數具體有多少錢,這才發現信封裡除了錢,還放了一張紙,上面是陸昀錚遒勁有力的字型,上面寫著“錢不用省,別讓別人看笑話”。

許宛棠冷笑了一聲,她就說陸昀錚沒那麼好心,他之所以給她送錢,就是看她穿得太寒酸,丟他的臉!

可許宛棠可不會計較那麼多,陸昀錚是陸昀錚,錢是錢,她討厭陸昀錚,可不會跟錢過不去。

既然這錢是給她花的,並且還告訴她不用省,說明她可以自由支配這筆錢。

想到這兒,許宛棠揚起一個明媚的笑:那她可就不客氣了!用這筆錢做她的買房資金,再合適不過了!

錢是陸昀錚自願給的,又不是她搶來的,她收下又不犯法。

況且趙悠悠和張秀菊那麼難搞,刨去上輩子不談,這輩子和陸昀錚新婚的這幾個月,她每天不僅要膽戰心驚地照顧趙悠悠和張秀菊、獨自消化著他們的負面情緒,先借用一下這筆錢也沒什麼!

這錢許宛棠不打算白要,她把這筆錢記在賬本上,等以後錢生錢了,再把欠陸昀錚的錢都還給陸昀錚。

想到這兒,許宛棠心安理得地數起錢來。

信封裡的錢一共是3500,加上她今天從孫小芳那裡要回來的錢還剩200,一共是3700,要是她的工作能賣個好價錢,那她不僅能在隨軍之前買下四合院,王桐也可以出國治病了!

這一晚,許宛棠是摟著她的錢,美滋滋地睡著的。

*

許宛棠這邊歲月靜好,而陸家卻是雞飛狗跳。

把錢給到許宛棠手裡後,陸昀錚走在路上,越想越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又窩囊。

許宛棠說不定都找到下家了,他還主動往人家手裡送錢?

他這是在幹啥?花錢養男小三?

不過轉念一想,錢的事兒是他們陸家對不住許宛棠在先,一碼歸一碼,這些錢就當是他給許宛棠的補償,至於許宛棠用這筆錢幹什麼,就和他無關了,等到真的離婚那天,至少他問心無愧。

因為下午去找了許宛棠,陸昀錚便提前拜託孩子和趙悠悠在一個幼兒園的鄰居順便接一下趙悠悠。

等到他去鄰居家接趙悠悠的時候,一進院子,就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和大人的低哄聲。

他眉頭一皺,暗道不好,於是加快了步伐,敲響了鄰居家的門。

上午還和顏悅色的鄰居此刻臉黑得像鍋底,見來人是陸昀錚,鬆了口氣,冷淡地道,“下次這忙我可不幫了,趕緊把你家孩子接走吧。”

陸昀錚一怔,連忙往屋內看去,只見趙悠悠跟個土匪似的,十分囂張地搶著鄰居家孩子的玩具。

趙悠悠比對方年紀大,時不時地給對面的小孩推個踉蹌。

陸昀錚一臉不可置信,這還是在他面前乖巧懂事的趙悠悠嗎?

他沒有教育孩子的經驗,不過他還是壓下火氣,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叫了聲趙悠悠的名字。

趙悠悠聽到陸昀錚的聲音後明顯嚇了一跳,連忙撒開了手,將雙手背在身後。

陸昀錚能清楚地看到趙悠悠的變臉經過。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跟被定住了似的半晌沒有動作,隨後眼珠子轉了轉,低下頭,發出陣陣的嗚咽聲,聽起來可憐極了。

“怎麼回事兒?”陸昀錚想著趙悠悠還是個小孩子,難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於是,他出聲詢問,想聽聽趙悠悠是怎麼說的。

趙悠悠邊假哭,邊偷瞄著陸昀錚的表情,見陸昀錚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她便猜測著陸昀錚說不定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

“嗚嗚嗚,陸爸爸,我想回家,我不想要待在別人家,悠悠怕……”

她邊哭,邊伸出手,可憐巴巴地抓著陸昀錚的衣角。

要是放在平時,陸昀錚肯定以為趙悠悠受了什麼委屈,要不是他剛才看到了趙悠悠搶東西的樣子,還真要被趙悠悠忽悠過去了。

不等陸昀錚開口,鄰居抱起了自家孩子,有些不耐煩地道,“我可沒虐待你家孩子,是你家孩子先搶我家孩子的玩具,還推我家孩子,跟個小狼崽子似的,我怎麼勸都沒用,又不能上手,該委屈的是我們!”

趙悠悠一聽,哭得更大聲了,她像是怕鄰居叔叔再開口說話一樣,發出刺耳的哭喊聲,瞬時充斥了整棟房子。

陸昀錚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看了看眼睛哭成一條縫、一直伸出胳膊讓她抱的趙悠悠,頓時異常疲憊。

陸昀錚只好先將孩子抱起,真誠地向鄰居道歉後,才把趙悠悠抱回了家。

回到家後,無論陸昀錚說什麼,趙悠悠都沒有反應,只是哭,像是聽不到陸昀錚說話一樣。

陸昀錚沒辦法,只好在一旁等著趙悠悠哭完,再和她溝通。

還沒等趙悠悠哭完,張秀菊回來了。

她一進門,看到餐桌上什麼都沒有,立馬開始擺出潑婦的架勢,坐在陸昀錚旁邊,罵起許宛棠來。

“小蹄子真是有出息了,連頓飯都不做,是要餓死我嗎?看她回來我不打斷她的腿!”

陸昀錚左耳邊是趙悠悠斷斷續續的哭聲,右耳邊是張秀菊的叫罵聲,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冷聲呵斥道,“都閉嘴!”

陸昀錚雖然性子冷淡,但從沒有這麼大聲地呵斥過她們,一時間,張秀菊和趙悠悠全都呆愣在原地,一個忘了叫罵,一個忘了哭泣。

他先是望向趙悠悠,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說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二是去牆角罰站,等想清楚了再來和我講。”

說完他又將頭轉到張秀菊那邊,“許宛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不是你的保姆,就算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不能這麼不尊重她。”

張秀菊一聽這話,立馬火了,開始叫苦連天地哭喊、抱怨。

趙悠悠也被嚇了夠嗆,和張秀菊一樣哇哇地哭了起來。

陸昀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煩躁不已。

他不在家的時候,許宛棠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