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氣極了,今天必須要去陳家討個說法。

副縣長的兒子咋了,就是縣長的兒子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顧福蘭拉住陸瑤的胳膊,“瑤瑤,算了,咱別惹事。”

陸瑤氣的腦門直突突,理智告訴她是有些衝動了,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娘,這事兒絕對不能這麼算了!這一次我們不討個說法,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下次只會更加欺負我們!”

說著,陸瑤拉著段明傑,推著腳踏車往外走。

顧福蘭急得在後面直拍大腿。眼看著兩人騎著腳踏車走遠,顧福蘭嘆了口氣。

段明傑和陸瑤直奔陳家。

此時,陳家人正在吃飯。

看到段明傑和陸瑤不打招呼就進了堂屋,陳家人臉色不怎麼好看,特別是坐在主座的中年男人。

但是為官多年,陳權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聲音平和地問道,“兩位有事兒?”

坐在陳權旁邊的婦人董華妮笑了笑站起來,“老陳,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剪紙特別好看的女孩子。”

聞言,陳權看向陸瑤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她就是兒子日思夜想卻得不到的女人?

確實有幾分姿色。

董華妮朝陸瑤和段明傑走過去,“陸知青,你怎麼來了,還沒吃飯吧,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陸瑤板著小臉,“夫人,我今天來不是吃飯的,是想討個說法。”

話落,客廳內寂靜下來。

陳棟樑緊緊握著筷子,死死盯著陸瑤和段明傑。

段明傑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他還沒找他們要說法呢,他們倒是找上門來了。

董華妮乾笑一聲,“陸知青,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陸瑤攥著段明傑的手,即便是副縣長在場,倆人依舊不怯場。

“夫人,前兩天,我來縣城賣雞蛋糕,你們家公子恰巧路過,非要買我的雞蛋糕,買就買了,我們是商人,你們是顧客,我本著顧客至上的心理,好好招待他,誰知道,貴公子竟然當著我男人的面勾搭我!”

聞言,陳權額角抽了抽。

這女同志挺虎啊。

陳棟樑氣得站起來,手指著陸瑤,“陸瑤,你少胡說八道!”

董華妮皺眉,“陸知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知道兒子混賬,但是也做不出搶有夫之婦啊。

陸瑤都懶得看陳棟樑被打得不能看的臉,“夫人,您大概是平時比較忙,不瞭解您的兒子,也許在母親眼裡,自己的孩子都是好的,可是,陳棟樑他就不是個東西!”

董華妮臉紅的閉了閉眼,又聽到陸瑤說道。

“陳棟樑這兩天總是趁我男人不在時找我,昨天我實在忍無可忍就罵了他,結果他在我走後,挑撥我和我男人的關係,還踢了我男人的攤子!”

說著,陸瑤看向陳棟樑,“我今天就要問問陳棟樑同志,我什麼時候說,要和我男人離婚和你在一起了!”

陳棟樑眼神偷偷撇了下父親的表情,可是父親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猜不透。

“陸瑤,你說什麼胡話,我堂堂副縣長的兒子,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看得上你一個爛貨!”

啪的一聲,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個盛著稀飯的碗砸到了陳棟樑的臉上。

陳棟樑被稀飯糊了一臉,碗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得稀巴爛。

董華妮嚇得啊了一聲。

陳權定睛看著段明傑。

段明傑走到陸瑤前面,將她護在身後,“陳棟樑,再讓我聽見你罵我媳婦兒,我廢了你!”

陳棟樑被段明傑眼裡的狠勁兒震懾到了,腦海裡回想起昨晚段明傑揍他時的狠戾,這一刻,他覺得,段明傑沒有和他開玩笑。

恐嚇完陳棟樑,段明傑看向陳權,“想必您就是咱們縣的副縣長吧。”

陳權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位小同志,敢在我家撒野的,你們夫妻倆是第一個。”

段明傑絲毫不懼,“副縣長說錯了,我們夫妻倆是討公道,不是撒野。”

陳權勾了勾唇,眼角卻無絲毫笑意,“那我想問問你,我兒子身上的傷,是不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

段明傑沒有否認。

陳權哼了聲,“你倒是敢作敢當。”

“這難道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該做的嗎,不像您兒子,敢做不敢當,只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讓人不恥,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影響您的聲譽。”

陳權眯了眯眼,倒是有些欣賞段明傑了。

注意到父親眼中的變化,陳棟樑指著段明傑,“段明傑,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把我打成重傷,我沒找你算賬,你們倒是恬不知恥地找上門,不就是想著我爹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嗎?”

陸瑤:“陳副縣長自然不會把我們怎麼樣,咱們縣誰不知道陳副縣長為官清廉,體恤百姓,明察秋毫,公平公正,你除了長相和副縣長有幾分相似,副縣長的大氣,你是一點沒遺傳到,真是丟副縣長的臉!”

陳棟樑氣得嘴唇直哆嗦,奈何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剛要說話,被陳權一個凌厲的眼神嚇了回去。

“你給我閉嘴!”

丟人現眼的東西,被人打成豬頭,還有臉說。

陳棟樑不敢吭聲了。

陳權轉頭看向陸瑤,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陸知青是吧,在我跟前就別耍小心思了,給我戴了這麼多高帽,不就是想讓我不要為難你們嗎?”

陸瑤一臉認真,“我可沒有給您戴高帽,大家都是這麼誇您的,只能說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陳權冷笑,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他知道,見一個喜歡一個,但是除了何蓮花,沒一個能入得了他的眼,所以當初他才答應何蓮花嫁進來。

只是沒想到,兒子還有眼不瞎的時候,這個陸瑤,不卑不亢,說話滴水不漏,早知道陳棟樑看上的人是她,他怎麼著也要幫兒子弄到手,可惜,人家結婚了。

明知道陸瑤在給他戴高帽,可不得不承認,他是高興的,“陸知青,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說法?”

從陸瑤和段明傑進屋,何蓮花就一直坐著沒說話,此時不得不佩服陸瑤,三言兩語就能讓公爹妥協。

還有段明傑對陸瑤的袒護,不就是她想要的感情嗎?

可惜,她愛錯了人。

陳棟樑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權,“爹!”

他才是他親兒子,他怎麼能向著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