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傳令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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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間,年世蘭又差了人去打探前院訊息。這一次,小太監帶回的訊息還是王爺高熱,福晉在旁已經給王爺用溼毛巾降溫一整天了,還是不見退熱。
年世蘭默了默,心裡五味雜陳。
上一世自己被算計落胎,是因為那時二哥年羹堯已經是同進士出身,且立了戰功。
雖然上一世年羹堯在年世蘭入府之前就已暗裡倒向了四皇子陣營,但彼時勢微。
直到年世蘭懷上孩子,年羹堯又立了戰功,雍親王在奪嫡之戰中汲汲營營看著勝券在握的時候,才讓胤禛有了外戚之禍的顧慮。
在那之前,胤禛對年世蘭可真是寵愛有加。整個王府後院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她得到的恩寵。
年世蘭想到這,又想起上一世撞牆前聽到的真相,一時站立不穩,頌芝眼疾手快扶住了將倒的年世蘭。
府裡的太醫都在前院,但是頌芝在年世蘭的抬手阻攔下並不敢去請太醫。
相比王爺的傷勢,自家主子這老毛病怎敢去添亂。
頌芝不由得又在心裡暗暗可惜,如果不是入了雍親王府做這勞什子的側福晉,自家大小姐做個正妻那才叫享福呢。
年世蘭躺在床上頭疼不已,頌芝找出了年家陪嫁的一個錦盒。
錦盒裡是年家的府醫胡大夫為年世蘭配的藥丸,這藥丸在年世蘭頭風發作的時候取一粒,用溫熱的黃酒送服,半個時辰左右就可大大緩解年世蘭的頭痛之症。
正在頌芝找出錦盒,吩咐年世蘭屋裡的二等婢女綠蘿去溫酒的時候,烏拉那拉氏處的太監過來傳話了。
言明王爺高熱不退,福晉已經照顧王爺一整天力竭,傳側福晉年氏今夜侍疾。
來的太監是烏拉那拉氏處的二等太監福喜,態度恭謹,但是口氣透著不容置疑。
頌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自家主子,出去回了福喜:“側福晉頭風發作,疼痛難忍,眼下才要服藥休息。煩請公公稟明福晉主子,不是側福晉不侍疾,實在是側福晉體弱起不來床。”
福喜點點頭,對著門裡說道:“既如此,奴才便去回稟福晉主子。”
等他走了,頌芝接過綠蘿端來的溫酒進了屋。
伺候年世蘭服完藥,卻見烏拉那拉氏的管事太監江福海站在了驚蘭院。
江福海抬著頭倪了頌芝一眼,說道:“福晉說了,側福晉既也病著,那就好好休息。明日再去侍疾。”
頌芝看江福海神態像是福晉施了多大恩惠一樣,她心下腹誹讓一個病人去侍疾,虧了福晉做得出來。
但她知道現在自己主子躺著,自己不好與人爭論,便忍下了。
且待來日,頌芝氣鼓鼓想著。
送走了江福海,頌芝守在年世蘭床邊繡著一個荷包。
那荷包上是一支馥郁的玫瑰花,開的鮮豔耀目。
江福海回去給烏拉那拉氏覆命,烏拉那拉氏只是端著看起來一貫溫和的臉說了一句“罷了”。
秋眉奉著一碗湯羹請烏拉那拉氏用,烏拉那拉氏坐在胤禛床前的桌邊凝神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福晉主子,您用點甜湯吧。這是廚房新進的桂花飲,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秋眉將湯碗放在烏拉那拉氏面前。
“沒胃口。主子爺高熱不退,我擔心的緊。”烏拉那拉氏並沒有喝那碗桂花飲。
秋眉憤憤的開口:“主子您已經累了一天了,偏那側福晉這個時候頭風發作,虧得主子爺那麼寵愛她。”
“放肆。怎可在背後議論主子。側福晉也是這府裡的主子。”烏拉那拉氏無奈看了秋眉一眼,又看向床上。
秋眉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怎麼忘了,王爺萬一醒了怎麼辦。
烏拉那拉氏安頓了婢女守著,又請值夜的太醫好好看顧,她自去書房歇了。
她想著眯一會兒,沒想到太過乏累,一覺睡醒已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