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柱和王寡婦瞬間低頭,他們也知道偷東西這件事很丟臉。

餘警官看兩人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又轉頭問孟穗穗。

“他們說沒偷這麼多,這個問題你怎麼說?”

“我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天太黑了,他們自己忘了吧,也有可能他們在說謊,反正事實就是這樣,我相信您回給我一個說法。”

就在這時,老劉婆子突然哭天抹淚地衝過來,一把推開禁錮著劉柱的警察。

“你們抓我兒子幹啥,我兒子啥也沒幹,他是無辜的。你們可是警察,不能不講理。”

她被嚇傻了,全身的所有神經都緊繃著。

為了來看孟穗穗的熱鬧,她特意穿了最喜歡的碎花裙子,想不到來了之後沒看到孟穗穗的笑話,倒是看到自家兒子被警察抓了,臉上還都是傷。

劉柱看見老劉婆子像看到救命稻草,連忙哀求道。

“娘,娘你快救我,都是孟穗穗這個傻逼誣陷我,她恨我,想把我送局子裡去,娘你救我。”

被推搡開的警察被同事扶住,餘警官眼裡染上一絲怒氣。

“這位女士,請您不要妨礙公務,襲警是犯法的,我可以就地把你抓獲。”

這眼神好嚇人。

老劉婆子下意識把手縮回來,她再怎麼樣也不敢跟警察對著幹。

心裡有氣不撒出來難受,她轉過身又對孟穗穗抬起手。

孟穗穗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身體比之前好多了,手臂也比之前更有力氣。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老劉婆子的手腕。

“想動手?”

同時,警察立刻衝上來攔在兩人之間,冷喝一聲。

“都老實點!還想不想解決問題了?再這樣就都跟我一起回局裡接受調查。”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老劉婆子晃了晃被孟穗穗捏疼的手腕,斜著眼睛狠狠地瞪了孟穗穗一眼。

餘警官:“好了,想確定一下盜竊數額,你這些肉乾價值多少錢?”

孟穗穗:“我正常是賣兩毛錢一根,這麼大一袋差不多四五百塊錢。”

盜竊罪是按金額量刑,雖然每個地區根據自己的經濟情況設定的量刑金額不同,但不管哪裡都是盜竊金額越大這件事就越嚴重。

老劉婆子雖然不懂法,但她知道肯定偷得越少越好。

此時她立刻站出來反駁。

“不可能有那麼多,而且她說兩毛錢一根就兩毛錢一根?誰能證明?”

沒等孟穗穗開口,餘警官身後有一個年輕警察開口了。

“餘隊,這個肉乾確實是兩毛錢一根,我買過,昨天拿到單位給你們吃的肉乾就是她家賣的。”

其實他早就認出孟穗穗就是賣肉乾的老闆,他很喜歡孟穗穗家的肉乾,要不是執行公務他就去跟孟穗穗搭話了。

他沒想過偏袒誰,只是實事求是。

另一位小警察眼睛頓時瞪圓了。

“那個好吃的肉乾就是從她家買的?天吶,這也太巧了吧,我還想著什麼時候遇到了也去買點兒呢。”

“就是她家,我剛才進院兒就聞到熟悉的肉乾味兒了。”

“你家肉乾太好吃了,你都不知道,我把肉乾帶到單位,立刻把所有同事都征服了,他們都問我是在哪買的,說要去捧場。”

對方說著興奮地看著孟穗穗,孟穗穗回給對方一個微笑。

顧客太多了,她對這個小警察沒有印象,她也沒想到竟然那麼巧,來幫她處理問題的警察剛好買過她的肉乾。

一旁的劉柱、王寡婦和老劉婆子的臉色越發難看。

警察竟然認識孟穗穗,他們之前怎麼不知道孟穗穗這麼厲害,連警察都能認識。

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們很不利,警察一定會偏袒孟穗穗。

唉,這可怎麼辦呀。

這會兒餘警官咳嗽了一聲。

“差不多行了,辦正事兒,查查袋子裡有多少根肉乾。”

他說著看向孟穗穗,問,“方便查嗎?”

孟穗穗坦然道,“方便,不過麻煩二位戴上乾淨的手套,畢竟是入口的東西,這些東西今後我還要賣,這也是對顧客負責。”

餘警官接過手套,遞給下屬,“去查吧,咱得讓雙方都滿意才行。”

二十分鐘之後,袋子裡的肉乾查完了。

“老大,一共2256根肉乾,共451.2元。”

餘警官微微點頭,然後對劉柱和王寡婦說。

“現在的情況是人贓並獲,證據確鑿,按照咱們鎮的規定,盜竊三百元到八百元之間屬於‘數額較大’,如果得不到被盜竊人的諒解,你們二人將處管制、拘役、和處罰金。”

這是要來真的。

一想到管制拘役,劉柱就

劉柱沒什麼學問,聽得發懵。

老劉婆子抓住了關鍵點,開口問。

“如果得到諒解呢?”

“那要按照諒解的程度來看。”

老劉婆子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即給劉柱和王寡婦使了個眼色。

“你倆趕緊跪下給穗穗道歉,咱們之前都是一家人,不至於鬧那麼大,退一萬步咱們還都是一個村的,大家一個村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是個人都不可能那麼狠心,不可能把同村人送局子裡去,你們說是不?”

此話一出,劉柱和王寡婦立馬點頭附和。

劉柱:“娘說得對,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都是有感情的,不至於鬧到局子裡去,不至於。”

王寡婦:“對,咱都是歡喜村人,有事咱們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別麻煩警察叔叔了。”

孟穗穗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這幫人看見棺材才知道落淚,已經晚了。

她氣定神閒地說,“你們兩個一個是家暴我的前夫,另一個是破壞我家庭的小三,誰跟你們是一家人?你們說這話還要臉嗎?”

“還有別混淆視聽,做錯事的是你們,如果你們不偷東西,就不用麻煩警察叔叔,麻煩警察叔叔的是你們,不是我。”

見孟穗穗不上道,老劉婆子一著急打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快跪下,請求穗穗的原諒。”

穗穗?呵呵。

孟穗穗聽著難受,不給面子地說,“前婆婆別叫得這麼親熱,聽著太噁心。”

老劉婆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不敢再說什麼。

劉柱不願意下跪,被老劉婆子抓著頭髮扯過來,往腿彎踹了一腳。

王寡婦見狀也不情不願地跪在孟穗穗面前。

劉柱哭著說,“穗穗,我錯了,你原諒我行嗎,就算看在七個孩子的面兒上。”

王寡婦抹了一把眼淚,一臉委屈地說,“這次是我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老劉婆子也在一旁幫忙說好話,“穗穗,我一會兒回去狠狠地教訓他們,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他們的樣子看著挺可憐的,渾身是傷,憔悴得要命,一個個看著半死不活的。

但這跟孟穗穗有什麼關係?

“算了?”孟穗穗冷笑,“你說算了就算了?你算老幾?”

老劉婆子的耐心用光了,氣急敗壞地指著孟穗穗。

“你這叫什麼話,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我們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幹啥?你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

“我欺負人?”

孟穗穗懶得跟他們墨跡,直接對警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