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中透著喜悅,開心溢於言表。

方梅側目看著胡斯洛,驚訝於胡斯洛這幾天以來的變化。

當天她冒著大雨託著行李箱上了火車,決心結束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她本以為他們今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畢竟她和胡斯洛的關係一直都是這樣,如果她不主動找胡斯洛,胡斯洛從來不會主動找她。

她一路向南,回到了南方老家。

她萬萬沒想到,胡斯洛這次追了過來。

她家所在的小鎮上沒有咖啡廳,甚至連個帶包廂的飯店都沒有,他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最終選中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小旅店。

還順便帶了一箱啤酒,邊喝邊聊。

聊著聊著,胡斯洛藉著酒勁兒,突然跟她表白。

說她這次的離開讓他發現,他根本離不開她,他早就愛上了她。

接下來的一切都發生的順理成章。

一起見父母,領結婚證,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為了趕上開業典禮,她和胡斯洛連行李箱都來不及送回家,直接帶著行李箱就趕過來了。

她驚訝地發現胡斯洛自從在感情方面開竅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每天都膩歪得不行,還很高調地秀恩愛,這根本不像胡斯洛能做出來的事兒。

幸福來得太突然,導致她現在看見胡斯洛大方地介紹她的愛人身份時,她還覺得有點夢幻。

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夢,不是真的。

“你好,胡夫人,見過這麼多次面,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叫方梅。”

孟穗穗主動伸出手。

之前怕說錯了,萬一人家兩人是補拍婚紗照就不好了。

現在聽胡斯洛說他們昨天剛領證,她才敢大大方方地恭喜。

“恭喜二位終於修成正果了,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方梅伸手跟孟穗穗握了握,她一臉幸福地笑著說。

“謝謝你的祝福,我們倆得先跟你說聲抱歉,我們剛從外地趕回來,沒來得及給你帶禮物,來得也有點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們剛從外地趕回來,還火急火燎地來我這兒,是我應該感謝你們才對,怎麼會怪你們呢,趕路累了吧?快進院兒坐下歇歇,之前的菜都涼了,口感不好,我這就讓廚師新給你們做一桌。”

方梅連忙說,“孟老闆,不用那麼麻煩,給我們隨便找一桌墊吧一口就行。”

“那可不行,你倆可是我的貴客,放心不麻煩,若兮,你帶他們去三號桌。”

“好的。”

聽見孃的話,孟若兮應了一聲。

自從她看見胡斯洛來了,既緊張又激動,心臟怦怦跳。

她餘光看見文浩他們,她連忙問。

“娘,文浩他們坐哪兒?”

胡斯洛搶著說,“讓他們仨跟我坐一桌,我們坐一起。”

孟穗穗起身也是這麼想的,但沒好意思說,還好胡斯洛先一步開口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

她順勢點頭,“行,那就按胡先生說的辦。”

孟穗穗找到廚師,對孟安羽他們三個說。

“新來了一桌重要客人,麻煩把涼掉的菜再重新做一盤出來。”

老闆都說了是重要客人,那必須得好好做。

三人應下來之後便立刻開始忙活。

另一邊,胡斯洛五人被孟若兮帶著往裡走,一路上吸引了很多視線。

“到了,胡先生,你們坐這桌。”

胡斯洛點了點頭,拉著方梅坐下。

陳楠開口道,“你們先坐,我去跟我二叔打聲招呼。”

文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站起來,“我也去。”

陸霄見兩個小夥伴都要去,他也準備站起來跟著走,被文浩一個眼神制止了。

“你在這兒待著,好好陪陪胡先生,俺倆馬上就回來。”

文浩的語氣不容人拒絕,說完就跟陳楠一起走了。

文浩他們走過去,看見陳恆遠正和黃永發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

“二叔,黃叔叔。”

聽見陳楠的聲音,陳恆遠和黃永發同時扭頭看向他們。

陳恆遠驚訝地問,“你們認識?”

黃永發微微蹙眉,“你們也認識?”

“認識,黃叔叔經常在孟阿姨家待著,我們之前見過。”

陳楠說完,陳恆遠下意識打量黃永發。

黃永發得意地笑了笑說,“確實是這樣,我和穗穗認識得比較早,平時接觸得也比較多。”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陳恆遠看不慣黃永發臭嘚瑟的樣子,他心情不爽,在口時語氣自然刻薄了些。

“接觸得多有啥用,我看還是關係不夠鐵,要不孟穗穗咋不帶你賺錢。”

這人說話真氣人,淨往人肺管子上戳。

不過孟穗穗跟陳恆遠確實合作了,和他之間卻一直沒合夥做生意。

黃永發頓時弱了一截,他咬著後槽牙陰陽怪氣地說。

“合不合作跟關係好不好沒關係,你和你老婆是因為一起合夥做生意,後來才走到一起的嗎?”

他之前和黃永發聊那麼多可不是白聊的。

既然陳恆遠往他肺管子上戳,那就特別好過。

他現在至少是個單身人士,陳恆遠可是有老婆的。

一個有老婆的人,有什麼資格喜歡孟穗穗,更沒資格跟他搶。

見陳恆遠臉色變了,黃永發就知道這一回合他贏了。

陳恆遠果然很在意有老婆這件事。

黃永發暗爽,然後他成乘勝追擊。

“你看我身上這身衣服,感覺怎麼樣?”

陳恆遠正在氣頭上,不客氣地說。

“不怎麼樣,顏色亂七八糟地拼在一起,主要是不太適合你這個年齡,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他故意問,然後又自顧自地答,拍巴掌一驚一乍地說。

“對了,叫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黃永發皮笑肉不笑地說,“行,說我衣服醜是吧?”

這是很明顯的挑釁,陳恆遠對此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他拱火地說,“對,醜死了,巨醜!”

“好,很好,這可是你說的。”

黃永發負氣地點頭,笑容意味不明。

陳恆遠邊摘手錶邊挑釁,“對,就是我說的,你能咋滴吧?”

“行,你承認就行。”

黃永發的話陳恆遠有點聽不懂。

什麼叫他承認就行。

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他不耐煩地問。

“你就說你到底想幹啥,要是想打架就直說。”

“你別後悔。”

這有啥可後悔的?

黃永發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後不後悔的。

話趕話聊到這了,陳恆遠不能輸。

他中氣十足地說。

“放心,我不後悔!”

文浩和陳楠看見這一幕都懵逼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聊個天夾槍帶棒的,感覺馬上就快打起來了。

二叔在他們心裡一直都是穩重自持的形象,這還是第一次見二叔這麼衝動。

摘手錶想幹嘛?預備打架?怕打架的過程中傷了心愛的手錶?

就在陳楠和文浩正想著一會兒要是真打起來,怎麼拉架的時候,他們聽見黃永發說。

“這身衣服是孟穗穗的二女兒親手設計和製作的。”

此話一出,陳恆遠頓時呆住。

什麼?

這衣服是孟穗穗的二女兒設計製作的?

怪不得剛才黃永發說了那麼多奇怪的話,這下他全都懂了。

這個人太陰險了,套路太深。

陳恆遠頓時有種被人玩弄的感覺,他的憤怒值飆升。

只見陳恆遠騰一下站起來,就在他準備狠狠地出口氣的時候,他聽見黃永發叫了一聲。

“孟穗穗。”

嗯?

陳恆遠下意識扭頭望去,剛好看見孟穗穗往他們這邊走。

這孫子不會是要告狀吧?

這一幕接著一幕的,給爺氣笑了。

陳恆遠咬著後槽牙,點頭說。

“行,你真行。”

黃永發把他當空氣,對孟穗穗擺擺手說。

“穗穗,你來得真好,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孟穗穗從廚房出來,本來想去找胡斯洛,聽見黃永發叫她,她就直接拐了過去。

她剛過來就覺得氣氛不對,開口問。

“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

“他剛才說你閨女做的衣服不好看,巨醜,就是亂七八糟的顏色拼在一起,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