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穗心裡想的全是女兒們的安危,沒空聽大家在議論什麼。

她把腳踏車隨手扔門口,嘴裡大喊著“讓一讓”,單薄的身體破開人群擠了進去。

此時,劉招娣和五個妹妹在院子裡急得直轉圈。

爹喝多了,見到家裡有好吃的非要做著吃,誰上去攔爹就打誰,她們根本攔不住。

看見孟穗穗回來,女兒們彷彿看見救命稻草,紛紛跑過去告狀。

“娘,您終於回來了。”

“爹、奶奶、七寶和王寡婦都在咱家屋裡,他們在咱家做菜吃飯,把咱家廚房裡的好東西都翻出來做著吃了。”

“娘,咱們現在咋辦?”

女兒們嘴角的傷是新添的,一定是那個畜生又打人了。

這個王八蛋!

“老大,你帶著妹妹們站遠點,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出來,這是我跟你爹的事兒,跟你們無關,保護好妹妹們。”

孟穗穗冷靜地交代完,從兜裡掏出幾個黑色小噴壺。

“這是辣椒水,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就對著對方的臉和鼻子噴,即便面對的是你爹和奶奶也別手軟,記住了嗎?”

女兒們迷迷糊糊地紛紛接了過去,握在手裡鄭重點頭說知道了。

孟穗穗這才繼續往院裡走。

她的手揣在兜裡,緊緊地握著秘製辣椒水。

辣椒水是巡警執勤腰帶上的常備物品之一,這東西雖然不致命,卻能在短時間內引起眼瞼痙攣、緊閉,血管膨脹,支氣管收縮,黏液大量分泌,血液快速湧入頭部,從而削弱了極端行動的能力。

這些效果在噴後2秒鐘內立即出現。

而且小巧便捷,可以隨身帶著,是很好的防身武器。

這是她去鎮上買的,就是怕劉柱犯渾,特意買來防備著。

沒想到剛到家就能派上用場。

走到屋門口,裡面傳出劉七寶惡狠狠的聲音。

“爹,奶奶,那個賤女人回來了!誰讓她不聽話,爹你快出去狠狠揍她一頓。”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小兒子對她口出惡言了,小畜生沒救了。

攥著辣椒水的手下意識收緊。

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門就從裡邊被一腳踹開。

“嘭”一聲,破舊的門板應聲裂開,砸在地上濺起一股灰。

孟穗穗躲閃及時,有驚無險。

她看著地上的門板心裡只剩下兩個字,賠錢。

壓下心裡的怒氣,她掀起眼皮對上劉柱的那張豬頭臉。

“劉柱你踏馬要瘋啊,好死不死來我家做什麼妖,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孩子們都看著呢,你嚇著他們了你知不知道!”

“嚇就嚇,我TM嚇死這幫小雜種,你生的女兒跟你一樣賤,毛都沒長齊就敢跟我叫喚,一個比一個不孝順。”

劉柱指著不遠處的女兒們越罵越生氣,似乎感覺不解氣,他邁開步子直接要衝過去打人。

“我不僅要嚇死她們,我還要打死她們,讓你親眼看著她們捱揍。”

女兒們嚇哭了,大聲叫,“娘,娘,爹要打我們!”

孟穗穗想也不想,直接衝上去擋在女兒們面前。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辣椒水,對著劉柱的眼睛噴了上去。

“艹,什麼逼玩意兒!”

劉柱吃痛地罵了一句,下意識躲閃。

與此同時,原本等著看大兒子收拾大兒媳的老劉婆子坐不住了,撲上來幫大兒子。

“柱子,你咋樣,沒事兒吧?”

“娘,我眼睛好像瞎了,好痛。”

老劉婆子護子心切,氣的老身子直接朝孟穗穗撲過去,嘴裡大罵著。

“小浪蹄子,你反了天了,竟然敢對自己男人動手!”

她舉起胳膊就要打,孟穗穗眼裡閃過一絲怒意,把噴頭對準老劉婆子的老臉。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下手狠。

劉柱捂著臉疼的在地上打滾兒,聽見這邊的情況趕緊指使王寡婦去幫忙。

王寡婦剛衝上去,就聽見孟穗穗給六個女兒們下命令。

“一起噴,噴死他們!”

電光火石間,女兒們下意識聽從孃的命令,不管不顧的衝上來圍住老劉婆子和王寡婦一頓噴。

女兒們早就恨死王寡婦了,要不是王寡婦和爹搞破鞋,她們也不會在村裡一直抬不起頭。

都怪這對狗男女,還有這個縱容爹犯錯的奶奶,也同樣可恨。

平時她們不敢對這些人動手,現在有娘給她們撐腰,她們什麼也不怕。

女兒們盡情發洩,辣椒水噴的老劉婆子和王寡婦滿臉都是。

孟宇帆帶著村長著急火燎趕到時,正看見劉柱三人捂著臉疼的在地上打滾,六個女兒依然沒放過她們,對著她們露在外邊的面板一直噴,孟穗穗則抱著胳膊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熱鬧。

他來之前以為孟穗穗跟老劉家人鬥起來會佔下風,沒想到孟穗穗竟然贏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空氣中瀰漫著辣椒水的味道,嗆人。

孟宇帆邊扇邊來到孟穗穗面前,開口時聲音隱隱有些興奮。

“這是咋回事?”

“他們欺負人,要對我和女兒們動手,我們沒辦法只能反擊。”

“噗嗤~”

孟宇帆直接笑出聲。

大姐說的倒是委屈,但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這哪是大姐和外甥女們被欺負,明明是大姐帶著女兒們欺負別人。

村長王海江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這幾天一直在村裡忙活治理野豬的事兒,村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他竟然不知道。

他來的太急,緩了口氣才能說的出來話,一臉沉重的問。

“孟穗穗,這是咋回事?你把他們怎麼了?”

劉柱三人表情痛苦,疼得嗷嗷叫,話也說不出來,一直在地上打滾起不來。

看樣子傷的挺重。

他可不想在他治理的村裡發生傷人的大事兒,那樣他這個當村長的臉上無光!

“王叔,就是噴了點辣椒水,沒什麼實質傷害,頂多疼了點兒,死不了,一會兒就好了。”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騙誰也不能騙王叔呀,您放心吧,我孟穗穗肯定不給您惹事兒。”

“那他們現在怎麼辦?”

“我不知道,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吧。”

孟穗穗攤攤手,她才不管。

就算她知道怎麼緩解,她也不會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