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女婿有點彪 第65章 端午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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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碼頭有鐵皮做的簡易喇叭,和過往船隻對話專用。
可距離太遠,在望江閣,根本聽不清曾鈺喊的什麼。
估計是紀念屈原,以此精神,灌輸百姓的愛國思想,祈禱國泰民安之類套路話。
隨著曾鈺唸完,力夫拎起鼓槌,將岸邊大鼓敲得咚咚作響,龍舟賽正式開始。
碼頭右邊五公里處,十八個鄉,龍舟整齊列隊。
雖說是鄉下的龍舟,比不上各縣參加府城比賽的船隻,可百姓沒有多少去過長安,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起始處,兩岸彩旗招展。
隨著雷鳴般的銅鑼聲響起,各龍舟上面的漢子,喊著號子划起了槳。
漸漸地,前後龍舟拉開了距離……
一直到了中午,龍舟賽才結束。
圍觀的人群,依依不捨地散開。
各鄉耆老組織里長和鄉民,將龍舟拉上岸,放到指定的位置後才各自退去。
第一名的隊伍,每人獲得了一百文的獎勵,還有一塊象徵榮譽的銅牌。
下午,便是文人們的盛會。
端午詩會!
八姐夫王川,也有參加。
他只想拿下第一的位置,進入縣府書房讀書。
也是巧了,比賽地點就在望江閣。
報名人數可多可少,由官吏隨機分配,兩兩對掐,由各私塾先生們做評斷,直到決出前八名。
讀書人,愛國情懷很重。
想進入決賽,唯有歌功頌德,精忠報國之類。
例如《滿江紅》那樣慷慨激昂的詩詞,才會得到先生們的欣賞,才有可能進入決賽。
也是不要報名費的緣故,共有一百六十多位秀才報名。
看熱鬧的更是多,圍得裡三圈外三圈,若不是有兵士維持秩序,僅僅靠衙役的話,現場亂成一鍋粥也說不定。
但不要報名費,也反映了另一個問題,就是詩詞水分太大。
不誇張地說,有些人可能覺得自己沒希望,寫出的東西就是胡鬧。
同乾隆那首“一片兩片三四片”同等的垃圾,也能被人寫出來提交。
端午詩會與科舉不同,無論詩詞好壞,都會被當眾宣讀。
如果寫得好,就博得滿堂掌聲,寫得不好,也會博得滿堂鬨笑。
轉眼間,就剩下八個人了。
王川不負眾望,竟然進入了決賽。
可能是余天策進入縣府書房,嚴重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王川兩個月來,也沒怎麼巴結岳父,就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裡,日夜苦讀。
決賽八人,用的是抽籤方式。
轉眼間,王川一路過關斬將,來到了望江閣內。
沈康趴在三樓的走廊扶手上,白眼翻了一眼身邊的余天策,聲音帶著腔調說:“月洋這才是實力,不像有的潑皮,佔了狗屎運,就沾沾自喜!”
沈靜發現不對,連忙掐了下余天策。
余天策,懂娘子的意思。
為了不讓娘子上火,面對沈康的指桑罵槐,也就當做沒聽見罷了。
不出所料,王川這一次,竟然進入了決賽!
另一位秀才,便是姜楠!
要說這二人,誰進入縣府書房,余天策都是不滿意的。
兩個人除了裝逼,一事無成。
曾鈺坐在望江閣正中,瞄了一眼窗外。
“如此盛世,豈不讓人留戀?那不如,你二人就寫一首關於盛世的詩,稱讚大虞國泰民安,一炷香,香滅即止。”
轉眼,二人拿起毛筆,思考片刻便寫了起來。
圍觀的秀才,議論紛紛。
“這兩位,左邊那個是姜家的小公子!他三個哥哥都是舉人,分別管理三個賭場!”
“右邊那位,也不簡單!他是北城月洋私塾的先生,還是沈家八小姐的夫君。”
“唉,像我們這種沒背景的,端午詩會都輪不到咱呢!”
……
也許是時間太緊,二人寫的詩,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亮點,也無法出現在後世的教科書裡。
不誇張的講,比乾隆強一點點。
但是,比賽就要有勝負。
最後,在縣令曾鈺、縣丞秦霄、左縣尉、右縣尉、典史、教諭、稅課、驛丞、師爺共同的商議下,決定本屆端午詩會,獲勝者是王川。
聽到公佈成績,沈家九個女兒同時拍手叫好,其他幾個姐夫,眼神中似有似無地帶著嫉妒,可也跟著拍著手。
八姐夫王川,喜極而泣。
他忙活幾年,終於進入了縣府書房,成為了縣令老爺的門生。
而沈康,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回,余天策不能總拿縣令門生的身份壓他了!
……
在沈家這樣的豪紳門第,除了余天策外,但凡誰有好事,沈康都要組織一場宴會。
可不知為什麼,八姐夫王川進入縣府書房讀書,沈康提起酒杯,又開始教育起余天策來。
“彪子,沒事和你八姐夫學學,你那是走了狗屎運,他才是真本事進入的縣府書房。老話講得好,做人要低調,做事要高調,你這樣,路走不遠的……”
這話,聽著就不是味道。
沈靜發現不對勁,一把拽住了余天策的手,嘟著小嘴反駁道:“爹,郎君可低調了呢!郎君一幅畫賣一百兩,啥時候吹過?”
“你這丫頭,畫畫能當官啊?”
沈康白了眼沈靜,又對著余天策說道:“別有點狗屎運就沾沾自喜,像你八姐夫,一炷香,就能寫出一首好詩,這才是本事。”
“爹!你咋老說郎君呢……”
“你這丫頭,我是你爹,為啥總向著外人?閉嘴!”
沈康越說越來勁,給自己滿了一杯:“彪子,縣令就是看中你那個鬼腦瓜,對你那些歪門邪道有些小興趣,才讓你進得書房讀書。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別長個哈巴狗身體,非要拖個馬懶子!”
咳咳咳!
最後一句話,八個姐夫直接噴了,想笑又不敢笑,都憋得臉通紅。
而八個女兒,都羞愧地捂住了臉。
沈康這話說得,真是有水平!
哈巴狗那麼大的身體,長了個馬的蛋,那是什麼搭配?
沈靜無奈了,轉頭看向余天策。
“相公,不用給我面子了。”
穩妥!
這岳丈,真是不打臉不老實啊!
長安江月樓,他一首《桃花庵歌》,贏得價值千貫的玉佩,
大姐夫的客棧,他一首詞曲,讓大姐夫賠了好幾貫。
這些事兒,沈康忘了?
欲加之罵,何患無詞啊!
余天策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岳父,你說八姐夫寫詩好,那咱就比一下唄?如果我輸了,以後我每次來,都給你磕仨頭。不僅如此,我還脫光衣服,去醉鳳樓門前跳舞!不過,若是八姐夫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