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永無止境啊!

剛才鄭賜送他的話,全都被余天策還了回去。

並且,還用一道題,牽住了鄭賜的心。

此時此刻,鄭賜腦中亂作一團。

他聽不進任何聲音,只是在腦中想著,四要相乘多少次,三十六又要相乘多少次,二者相減,得出的數是二十八。

而他,用的是最蠢的演算法。

一遍一遍地試!

這也難怪,古代的數學就是這樣落後。

他這樣一遍遍試,完全屬於“鐵杵磨針”一樣的做法,在聰明人看來,幹嘛不買一個針,或者找一塊小點的鐵……

目前,君子六藝,只剩下射了。

弓箭沒有,那只有比拳腳。

沒等余天策提議,沈康憤怒地一拍桌子,指著余天策咆哮道:“混賬,你竟然藏得這麼深!那最後一項,老子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你不是打了姜楠麼?聽說你很厲害?”

嗯!

余天策雙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岳父大人,我會些拳腳,不是吹牛逼,如果我想防禦,你的一棒,根本打不到我頭上!”

余天策差點說漏嘴。

如果他穿越早一分,那一棒,也不會打傷原主的頭,導致的頻頻出現幻覺。

“照你這麼說,你是在讓著我唄?”

沈康的臉,有些綠了。

他自知今日弄不過余天策,剛才這麼問,唯獨想讓余天策服軟,找個臺階下而已。

誰知,余天策躬身作揖:“岳父大人,就你那兩下子,小孩都能給你絆個跟頭,我都替你臊的慌!既然要過拳腳,那讓八個姐夫一起上吧,你還是靠邊站。”

呃……

沈康被懟得一愣。

活了五十歲,在這新豐縣,從來沒人敢藐視他!乃至長安府,也沒人敢和他這麼說話!

“混賬,狂妄至極!”

沈康老臉憋著通紅,紅了又紫,死了又青,說不好的顏色。

突然,沈康一把抽起凳子,向余天策扔了過來。

與此同時,其餘六個姐夫也站了起來,全都拎起了板凳。

啪!

面對飛來的凳子,余天策躲都沒有躲,一個托馬斯迴旋踢,直接給那凳子踹了回去。

哎呀媽耶?

姐夫們見這個動作,心裡咯噔一下,又都坐了下去。

太猛了呀!

“爹,快躲開!”沈靜尖叫了一聲……

凳子落在了沈康旁邊,好在,沒打到沈康。

咳咳咳!

沈康撿起板凳,指著余天策,顫抖著吼道:“彪子,我今天不打……”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沈康捂著心臟躺了下去。

幾個女兒,第一時間跑上了前。

“完了完了,爹又氣死了!”

“快點研究研究,八百頃田怎麼分!”

“姐妹們別傷了和氣……”

沈靜抱著沈康,不悅地瞪著余天策,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你說你,沒事要那個強幹啥?裝得笨點咋了?故意氣我爹,我爹要是死了,對你啥好處啊?”

余天策看沈靜如此傷心,也有些心疼,默默走上前,安慰道:“娘子,放心,爹死不了。”

啪!!!

說完,余天策抬手一巴掌,掄在了沈康的臉上。

咳咳咳!

“誰他娘打老子?”

沈康睜開眼,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燙。

六個姐夫同時指向了余天策,以示清白。

“混賬!”

沈康一聲怒吼,捂著臉起身:“你敢以下犯上,毆打長輩,我要將此事告到官府,將你送進大獄!”

爹!

“消消氣,爹!”

沈靜死死拉住了沈康的胳膊。

八個女兒,雖說平日裡互相攀比,可真論到真章上,心還是很軟的。

“爹,你總給自己找氣受,彪子如果不打你,你現在還醒不了呢!”

“是啊,爹!嘮兩句嗑,你咋還氣昏了呢?我看出來了,彪子很聰明,別再瞧不起人家了。”

“就是,爹,這陣子你抻筋,竄稀,氣昏兩次,不都是你先找的他麻煩,女兒們可看得清清楚楚!”

……

嗯?

沈康此時,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他養了九個女兒,關鍵的時候,竟然替一個外人說上了話!

這時,客棧裡已經十分混亂了。

本來高高興興的宴會,吃得稀碎。

樓上差點打起來,樓下的好酒,被百姓們都喝得差不多了。

最關鍵,今天免單的!

大女兒沈紅無奈了,攤上了這麼個爹,上哪講理呀!

沈紅快步地跑上了樓,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扯開嗓門,撕心裂肺地咆哮道:“滾,都給我滾出去!今天閉門謝客!”

……

沈靜跟隨沈康,回到沈府。

而余天策,則是獨自回到了家。

經歷這麼一場鬧劇,余天策感覺也不是壞事,最起碼,沈康和幾個姐夫,又得一個多月不能騷擾他了。

而請吃飯算計他這個路子,也就此斷了。

要說那個沈康,真就不是個好長輩。

回到家越想越氣,結果,九個女兒沒攔住他,讓他跑去了官府,擊響了門前的鳴冤鼓。

沈康就以臉上五個紅指印為由,將余天策告進了衙門。

還好,有九個姐妹作證。

宴會動手,比的是君子六藝。

那一巴掌是為了救父親,因為父親先暈厥了。

在這新豐縣,四大金剛何人不知?

沈康在洛陽城有關係,這事兒不處理還不行,縣丞怕影響了自己的仕途,再弄個徇私枉法的大帽子。

無奈之下,打了余天策十大板,但只是屁股開了花而已,並沒有同意沈康要求,強行和離女兒和余天策。

這調解,余天策還算滿意。

離開縣衙。

沈靜心疼地扶著郎君。

沈康跟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余天策。

目前,關係已經鬧僵了,余天策不說話,他這個岳父,也沒法主動說話。

這樣挺好。

余天策仰頭看天,終於能消停一陣兒了!

回到家裡,天已經黑透了。

沈靜用開水洗著毛巾,擦著余天策皮開肉綻的屁股,而後,弄了些金瘡藥,撒在了傷口之上。

“郎君,古人常說,身為君子,海納百川。要容下惡言惡語,日後才能成大器。爹和姐夫們諷刺你,聽著就完事兒了唄,你瞅今天的事兒鬧的!”

面對沈靜的埋怨,余天策也不說話。

自己知道有錯,何必多言?

咚咚咚!

“天策,在家麼?”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余天策和沈靜互相看了一眼,而後,同時向門外看去。

“這麼晚了,誰還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