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趙悠悠的孩子沒想到趙悠悠會反過來推她。

腳下的石頭並不平整,小孩子本就走得沒那麼穩,如今被趙悠悠一推,根本就站不住。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摔倒在滿是海蠣子的石頭上時,她的身子猛然被一隻手扶住。

許宛棠對趙悠悠十分了解,在幾個孩子衝過去要扶趙悠悠的時候,許宛棠的餘光就時刻地盯著趙悠悠那邊的情況。

果不其然,她還真提防對了。

她眼疾手快地將那個要摔倒的小孩子一把拎起,囑咐道,“樂於助人是好事兒,但前提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被拎起來的小孩子還懵懵的,半晌後,才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許宛棠既然做好了這一世遠離趙悠悠的打算,便不會再心軟半分。

趙悠悠摔倒又不是她造成的,她可不會同情心爆棚地帶著趙悠悠去處理傷口。

其他的孩子們見趙悠悠這樣恩將仇報,便不想也不敢再幫助趙悠悠了。

經趙悠悠這麼一折騰,幾個孩子也沒了趕海的興致,許宛棠便帶著孩子們離開了海灘,回家去了。

海灘上,只留趙悠悠一人撕心裂肺地哭著,一邊哭一邊張牙舞爪地念叨著,“壞女人!”

不應該是這樣的。

之前在陸爸爸家時,她撞了下桌角壞女人都會來給她呼呼的!

可現在她流了這麼多血,壞女人竟然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她抹了把眼淚,恨恨地想:沒關係,她有親媽媽!親媽媽才是最愛她的!

想到這兒,她站起身打算回家去找媽媽。

可膝蓋像針扎一樣疼,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湧出,又猛地坐在地上。

“媽媽……”

她將自己縮成一團,小聲地叫著,不知她心裡想的是哪個媽媽。

陸昀錚結束一天的訓練後,照常和戰友們去食堂打飯。

不遠處有兩個眼生的軍嫂,應該是其他團軍人的妻子,它沒怎麼見過。

她們正有意無意地往這邊看過來,邊看還邊小聲地嘀咕著什麼。

陸昀錚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眼神,並盯了回去,可對方一見陸昀錚看過來,便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眼睛看向別處。

陸昀錚皺了皺眉,沒再繼續盯著她們。

剛一移開視線,對面的兩人的眼睛又開始具有深意地打量著他,除此之外,那眼神中還帶著明顯的憐憫。

這樣一來,不止陸昀錚察覺到了,連身旁的楊志強、錢保國都察覺到了。

“陸團,那邊兒那兩位咋一直盯著你瞅?我知道你長得俊,但連已婚的都盯著你,那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楊志強賤兮兮地調侃道。

錢保國憨憨地跟著“嘿嘿”笑了兩聲,對楊志強道,“你咋天天滿嘴跑火車?”

陸昀錚沒什麼表情地看了楊志強一眼,“明天你們連加練。”

楊志強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別啊,陸團我錯了,您行行好吧。”

陸昀錚瞥了一眼楊志強,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拿著飯盒就要去檔口打飯。

“您是陸團長不?”

剛才偷瞄陸昀錚的那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陸昀錚跟前,面上有些糾結地問道。

陸昀錚點頭,“你們有事兒嗎?”

其中一個女人近距離地打量了陸昀錚一番,似是可惜地撇撇嘴,“陸團長,我們有些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另一個女人接話道,”對,說了覺得不大好,可不說……我們心裡又過意不去。”

還不等陸昀錚說話,其中一個女人豁出去是的道,“陸團長你留意一下你媳婦吧!”

另一個女人緊接著說,“我們今天看到你媳婦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走,兩個人還怪親密的……”

還不等那個女人說完,旁邊的錢保國站出來義正言辭地阻止道,“有的話可不能瞎說!”

陸昀錚也審視地注視著說話的那女人,眼神冰冷。

對方被陸昀錚的眼神嚇到,但還是連忙開口解釋道,“我和吳嫂子親眼看見的!就在陸團長住的那條街,陸團長的媳婦穿著紅裙子、戴著遮陽帽、穿著小皮鞋!整個家屬院就她一個那麼穿的!我可沒瞎說!”

“對啊,我們是好心,你們咋跟審犯人似的審我們?”另一個女人有些不樂意地道。

陸昀錚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

剛才那人說的裝扮,許宛棠確實穿過。

但沒親眼見到的事情,他是不信的。

可為什麼不信,他卻沒有往深了想……

好像和許宛棠相處得越多,心裡便愈發地偏向她那邊……

“在真相調查清楚之前,別亂傳,如果從其他人嘴裡聽到這事兒,我會追責。”陸昀錚睨了那兩人一眼,警告道。

說完,他便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打飯,只不過錢保國和楊志強清晰地感受到,陸昀錚周身的氣壓彷彿比之前低了不少,讓他們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陸昀錚一行人打完飯走了,那兩位軍嫂見他們走後,有些不樂意地嘟囔道,“腦袋都綠成那樣了,還護著家裡那位,你說陸團長是不是被灌迷魂湯了?”

“誰說不是呢?他還說什麼真相沒調查清楚,那還不清楚嗎?咱倆親眼看到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

陸昀錚一行人從食堂出來以後,往家的方向走,正碰上許宛棠帶著一群孩子從遠處走來。

許宛棠的遮陽帽也遮不住她清麗的面龐,她正側著身子逗果果笑,整個畫面分外養眼。

“嫂子。”

“弟妹。”

楊志強和錢保國打招呼道。

許宛棠一一回應後,把果果放下,讓她跟楊志強回去。

果果依依不捨地拽著許宛棠的衣袖,“棠姐,你下次還來唄~”

“好呀。”許宛棠笑著回答道。

果果這才乖乖地跟著爸爸離開。

楊志強、錢保國和幾個孩子都回家了,路上便只留下了陸昀錚和許宛棠二人。

許宛棠瞥了陸昀錚一眼,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板著個臉,似是有什麼煩心事兒。

許宛棠沒興趣知道,拎著小桶,自顧自地往家走。

下一秒,許宛棠手裡一空,手中的桶被陸昀錚攥在手裡。

“你……今天一直穿著這身衣服嗎?”

陸昀錚眼中似有希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