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穗扭頭一看,果然看見王海江正急匆匆地走進院兒。

像是有什麼急事兒。

孟穗穗連忙起身迎了出去,離挺遠趕緊問。

“王村長,是出了什麼事兒嗎?”

“出事兒?沒有啊。”

王海江下意識回答,然後反應過來孟穗穗為什麼會這樣問,他解釋道。

“我就是看工地那邊快上班了,所以走得快的點兒,我有件事兒剛才忘了跟你彙報了。”

彙報,這個詞一般用在下屬和領導之間。

王海江對她用這個簡直是抬舉她了。

想必是王村長覺得她答應了收村裡野豬的事兒,心裡覺得有求於她,不知道怎麼討好她才好,本來就詞彙量不多的他就什麼詞都捅出來了。

說實話,一個和她爹差不多年紀的老人在她面前如此卑微,讓她覺得挺可憐,挺心酸的。

同時她也很佩服王海江能為了歡喜村做到這般地步。

此時,孟穗穗連忙擺手說。

“哎呦,使不得,什麼匯不彙報的,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了。”

王海江見她這樣,笑了。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孟穗穗雖然已經成了大老闆了,但她心底裡依然是那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小輩兒,不驕不躁,也沒有忘本看不起人。

之前的距離和隔閡好像瞬間消失了,一下子親近了不少。

進了屋,王海江立刻說明來意。

“我剛才一高興,忘了跟你說劉柱他們那幫人的事兒。”

原來是劉柱他們的事兒。

孟穗穗頓時瞭然了。

她昨天回來一直沒閒著,沒機會問這件事。

當然她也覺得既然孩子們沒第一時間跟她提起劉柱他們,就說明劉柱他們的事兒已經解決了,後面沒有掀起什麼風浪,所以她就沒急著問。

“之前你不是把我他們交給我處理了嗎,當天你們走了沒多久,林業局的人就來了,問清楚情況之後決定對他們進行警告罰款處理。”

“沒拘留?”

孟穗穗有點失望。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劉柱沒被拘留,竟然也沒來家裡鬧。

王海江說,“林業局的是沒拘留他,說這是第一次,所以警告處理,罰了點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但是他如果再私自砍樹罰的肯定會比這次嚴重。”

理解,只是覺得有點輕了。

對於那群可恨的老劉家,怎麼罰都是輕的,孟穗穗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了才高興。

老劉家沒什麼錢,這個孟穗穗是知道的。

她問,“罰款交了嗎?”

“交了,聽說是老劉頭和老劉婆子沒辦法了,去他們二閨女家借錢交的。”

孟穗穗點頭,表示知道了。

王海江見她不太高興,又連忙說。

“不過這次王寡婦的表現挺讓人意外。”

“怎麼說?”

孟穗穗頓時來了興趣。

她記得王寡婦當時被打得特別慘,渾身都是傷,鼻子都打歪了。

有可能鼻骨被打斷了。

果然,下一秒王海江就說。

“王寡婦跟老劉家要錢,老劉家耍混就是不給,王寡婦一氣之下報警了,好像是去醫院鑑定,輕傷!”

王寡婦報警了!

屬實令人驚訝。

別說王海江想不到了,就連她也沒想到王寡婦會直接跟老劉家硬剛。

估計老劉家人也沒想到,哈哈。

孟穗穗瞬間開心,差一點就笑出聲了。

王海江還在繼續說。

“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瞎搞,算不上夫妻,所以王寡婦告劉柱故意傷害。”

“據說是可以判刑,到底啥結果還沒出來,不過當天劉柱就被抓走了。”

“劉柱這麼多天一直在警察局拘留,可把老劉頭和老劉婆子急壞了,天天往鎮上跑,到處求人託關係,不過沒什麼用,人家王寡婦表示堅決不和解,現在王寡婦躲起來了,老劉家人想見她一面都見不到。”

孟穗穗聽完,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爽!

真爽!

太爽了!

她毫不掩飾她對劉柱的恨意,也沒想掩飾此刻的開心。

啪啪啪。

她高興地鼓掌,暢快地說。

“太好了,劉柱活該,他們整個老劉家都活該!大快人心!”

王海江點頭,順著她說,“確實,他們不值得同情。”

何止是不值得同情,要不是如今家暴沒立法,像劉柱那樣罔顧別人生命的惡魔早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這次王寡婦利用法律牽制住劉柱和老劉家人,她的日子能比之前平靜不少。

可謂是大功一件。

她不得不感嘆王寡婦幹得漂亮。

王海江剛走,員工就陸續來上班了。

孟穗穗今天還有事要忙,在家裡呆到沈秀芳給員工開完早會就走了。

到了鎮上,她馬不停蹄地跑到之前訂做廣告牌和燈箱的店裡,把加盟商需要的東西各訂一百套。

由於訂購的量比較大,而且後面還會有持續發展,孟穗穗重新跟店老闆談了一下價格,最後以雙方都滿意的價格成交籤合同。

忙忙活活一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孟穗穗隨便在路邊找了個飯館吃了一口。

趁著領導午休,她又去了一趟之前她和大閨女報名的駕校,得知一個星期後就可以練車了。

她把駕校給她的書放到包裡,走出駕校,直奔鎮政府。

這次沒人攔著,她一路暢通無阻來到於立福辦公室。

“你來啦?快坐快坐。”

於立福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和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孟穗穗也沒客氣,直接在於立福的辦公桌對面坐下。

於立福:“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出差了?效果怎麼樣?順利嗎?”

“我這次來就是要跟領導彙報這件事。”孟穗穗溫和地笑著說,“這次出差收穫相當不錯,我已經準備好擴大經營了,等廠子建起來,我們廠子的員工將會超過一百名,對生豬的需求也會翻好幾倍。”

於立福倒茶的手一頓,連忙放下茶壺跟孟穗穗握手。

像極了見到衣食父母的樣子,誇張極了。

“哎呦,太好了孟老闆,我就知道你這人行,是個辦大事兒的人,你看,我沒看錯吧?”

孟穗穗勾起唇笑了笑,實則在心裡白眼翻上天。

於鎮長是失憶了嗎?她怎麼記得當時於立福當時並不看好她,最後還是她連說帶嚇唬才說服於鎮長才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