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邊從兜裡掏出鑰匙,邊對陸昀錚道,“還有事兒?”

陸昀錚瞟了許宛棠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別處,狀似無意地開口,“晚上你一個人住,敢嗎?”

許宛棠已經從兜裡翻出的鑰匙,不甚在意地說,“有啥不敢的?”

許宛棠剛要開門,就看到門旁邊放著個眼熟的大包,“這包是你的吧?”

陸昀錚低頭看了一眼,回答道,“嗯。”

這包他早上咋從家拿走的,晚上就咋從宿舍拿回來的,連拉鎖都沒拉開。

他當時著急去找許宛棠,便把包隨意地丟在了路邊。

如今這包出現在家門口,應該是哪個好心人看到了,給送回來的。

說話間,許宛棠已經把門開啟了,她進了門後轉頭,對依舊站在原地的陸昀錚道,“你還不回去嗎?”

明顯是催人離開的意思。

陸昀錚沒說話,許宛棠也沒在意,低頭鎖著門。

“這門和柵欄,不安全。”陸昀錚驀地開口,卻沒回答許宛棠的話。

許宛棠鎖好了門,有些疑惑地望向陸昀錚,不太明白陸昀錚要說什麼。

柵欄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現在拿出來說

下一秒,陸昀錚單手撐著其中一塊木板,一下子從外面翻了進來,帶起腳下的塵土,把許宛棠嚇了一跳。

陸昀錚落腳的地方離許宛棠很近,兩人相隔只有兩拳遠,許宛棠眼前就是陸昀錚寬闊又緊實的胸膛。

還沒等許宛棠反應過來,就見陸昀錚低頭和許宛棠道,“你看,不安全。”

許宛棠:“……”

說完,陸昀錚不等許宛棠說話,就十分自然抬腳地往屋子走去,好像早上要搬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樣。

眨眼間陸昀錚就進了屋。

許宛棠連忙上前,皺著眉問道,“你今早不是說要去宿舍住嗎?”

許宛棠自然不願意讓陸昀錚回來住,她的美好單身生活還沒開始呢,就要結束了?

陸昀錚邊整理內務,答非所問,“我不喝酒了。”

許宛棠聽出了陸昀錚話裡的意思,他是想說他不喝酒了,那天的尷尬事件便不會再發生,所以陸昀錚要回來住。

“你一個人住在這兒不安全,我不放心。”

陸昀錚的話一出口,他整理東西的動作一頓,耳尖染上紅色,臉上也閃過一絲懊惱。

似是怕對方發現他的心思一般,他連忙找補道,“要是你這邊真出了事兒,我還得來回折騰,很麻煩。”

許宛棠原本還因為陸昀錚的那句“我不放心”嚇了一跳,還以為陸昀錚吃錯藥了,是不是對她生出了什麼想法。

畢竟這幾個字太過曖昧,放在陸昀錚和她的身上奇怪得很。

可隨即陸昀錚的話讓她將心放在了肚子裡,原來陸昀錚是怕麻煩,那就說得通了。

陸昀錚這人比較好面子,之所以如此,肯定不想落他人口舌。

但同時,許宛棠不想捨棄自己的獨居生活,於是立馬提議道,“我明天去請瓦匠師傅來,砌上圍牆,再換個門,等這些東西修好了,你就安心地回宿舍住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陸昀錚抿了抿嘴巴,點了下頭,讓人看不出情緒。

許宛棠終於把心放在了肚子裡,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許宛棠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她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打算去打聽打聽附近的瓦工師傅。

陸昀錚依舊比她起得早,今天應該依舊是陸昀錚的休息日,此刻他正坐在皮質沙發上看著書。

聽到許宛棠的房間傳出動靜,陸昀錚下意識地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移開,看似是在看書,可餘光一直停在對方身上。

許宛棠身上穿的是一件睡裙。

裙子是絲質的,料子格外柔軟,顯得她的身材格外優越,墨綠色的裙子在她身上極有質感,面板在裙子的襯托下跟牛奶似的,白得晃眼。

偏偏當事人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毫無包袱地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邁著遊魂一樣的步伐朝著衛生間走去。

看著對方的迷糊模樣,陸昀錚的嘴角不自覺地浮上淺淺的笑意。

直到衛生間的門被關上,那道人影消失在餘光裡,陸昀錚才將注意力放在書上。

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桌上放著陸昀錚不久前拿回來的早餐,再普通不過的場景,陸昀錚卻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可很快,和諧便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

“陸團長,我是小徐。”

“嗯,什麼事兒?”

“是這樣的,陸團,今早連島的公安局打來了電話,有一名名叫許寶瑞的男同志昨晚因在國營飯店吃霸王餐被抓到公安局去了,當事人聲稱您和他是親戚關係,讓您去保釋並……並還錢。”

對面兒的通訊員小徐有些難以說出口,陸團長做事兒一向磊落,怎麼還有這麼個親戚?

陸昀正皺了皺眉,“我知道了,你開車過來吧。”

“收到。”

陸昀錚結束通話電話沒多久,許宛棠就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她本沒有和陸昀錚說話的意思,卻被對方叫住了。

“許寶瑞被扣在公安局了。”陸昀錚道。

聽到這話許宛棠就來了精神,眼睛一亮,“詳細說說。”

許寶瑞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的笑話,許宛棠肯定不會錯過。

陸昀錚便把小徐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後,許宛棠的眸子中的笑意明顯,“你去嗎?帶我一個唄!”

她今天除了去找瓦工之外,沒什麼事兒,播音員的工作明天才開始,能去羞辱一番許寶瑞也不錯。

而且說不定還能看到王蘭英和王蘭香的笑話,簡直太賺了。

無論如何,陸昀錚肯定是會走一趟的。

軍警一家親,若是不去,肯定會給公安同志增加負擔,公安同志也早晚會找上門來。

“好,先吃飯。”陸昀錚道。

許宛棠吃了個飽飯後,又回臥室換了套裙子。

裙子是她前些天去百貨大樓新買的,裙身是淺淺的嫩黃色,顯得許宛棠整個人十分俏麗,明豔不減,但卻更加清純。

陸昀錚和通訊員小徐早就等在了門口。

小徐瞥了一眼靠在車身上,臉上沒有一絲不滿的陸團長,心裡腹誹道:團長夫人可真不一般,竟讓陸團長心甘情願地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