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容自信地笑著說,“我是沒上過學,但我娘找舅舅給我們補課了呀,這些都是舅舅教的。”

趙昭和李念頓時想到了什麼,不約而同緊張地問。

“補課?你要去上學嗎?那到時候誰帶我們賣肉乾?”

他們特別喜歡孟有容,而且已經跟孟有容混熟了。

如果孟有容去上學了,他們豈不是要換領導?

光是想想都難過。

這時,他們聽見孟有容說。

“不一定,我覺得應該不會去學校。”

李念立刻問:“為什麼?”

現在孟有容和他們不一樣,孟有容家有錢了,能交得起學費。

如果她是孟有容,她有上學的機會就一定會選擇去上學。

同時,張煦脫口而出,“你不上學為什麼要背詩,我最不喜歡背詩了,要不是為了考試,我肯定不背。”

孟有容看了孟穗穗一眼,然後抿了抿唇說。

“我背詩不是為了考試,我學知識是想提升自己,我希望我變得越來越好。”

她娘說過,學習知識不止是為了試卷上的分數好看,而是為了在人生的答卷上少留遺憾。

知識決定一個人的上限,懂得知識越多,人生的上限也就越高。

她學到的每一個知識點都是為了自己的人生更精彩,而不單單侷限於那一紙試卷的分數高低。

李念一臉崇拜地說,“有容姐,你現在好厲害,說的話我都有點聽不懂了。”

明明她們之前都一樣,可現在她卻覺得她和孟有容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人果然還是要學習知識才行。

可她這輩子怕是沒機會了。

唉,如果她的父母也能像孟穗穗一樣就好了。

張煦聽了之後則直學習知識不止是為了試卷上的分數好看接愣住。

在他的世界裡學習就是為了考試,為了考上大學,他從沒想過學習的更深層意義。

這時,孟穗穗的聲音傳到耳朵裡。

“你上學上到幾年級?”

張煦抬頭看過去,發現孟穗穗正看著他,顯然是對他說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

“高三,沒考上大學,我在家無所事事地呆了大半年,我爹孃覺得要是在家種地之前上那麼多學就白學了,所以就託人給我找了個工作。”

怪不得。

她看到張煦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孩子是讀過書的,而且讀得還不少,因為他眼睛裡有那種被知識洗禮過的清澈的“愚蠢”。

“想復讀嗎?”孟穗穗問。

張煦搖頭苦笑,“不想,就算復讀一年我也考不上,感覺我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

還行,有自知之明,也有自己的想法。

她能感覺到,雖然張煦這樣說,但心裡對此還是有遺憾。

畢竟奮鬥了那麼多年,即便已經認清現實,但心裡的執念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消失的。

孟穗穗出聲開解道,“高考沒有考好並不代表你的未來沒有希望,你之前為高考所做的努力沒有白費,你學到的知識永遠是你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這段話讓他感覺醍醐灌頂。

對啊,高考只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

雖然他高考失利,但他學到的知識並不會因為高考失利而消失。

他還年輕,今後的日子還很長,他不應該因為一次失敗而否定今後的人生。

他驚喜地發現孟穗穗不僅是他的伯樂,還是他的人生導師。

他一直以來的心結終於開啟了。

張煦一時之間欣喜若狂,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孟老闆,謝謝你,我想明白了,太謝謝你了。”

他激動地說話顛三倒四,如果不是在馬車上,他一定要跪下給孟穗穗磕頭。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今天遇到孟穗穗。

這才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他感覺像重生了一樣,一去不復返的開啟了新生活。

孟穗穗欣慰地笑了。

她對馬車上所有的孩子說。

“你們都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只要你們想改變,就一切都不晚,希望你們將來都能成為你們想成為的人。”

說完之後,她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講故事該講不完了,於是拍了拍手說。

“好了,我現在要開始講故事啦,文天祥是南宋末年的政治家、文學家、民族英雄,少年時他生活困苦,要靠別人幫忙才有機會讀書,有一次,他......”

故事到快進村的時候才講完,孩子們又激烈地談論了一番,到下車的時候還覺得意猶未盡。

張煦拿著行李最後一個下車,從王自強身邊路過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王自強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小夥子,你的好日子要來嘍,你知道這個村裡有多少人想在孟老闆手下打工都沒機會嗎?她可是我們公認的最好的老闆,你跟著她好好幹準沒錯。”

聽到這些,張煦更覺得自己幸運。

他看著孟穗穗的背影,重重點頭說,“我知道了爺爺,我一定會好好幹,不讓恩人失望。”

剛進院兒,孟穗穗就看見家門口放著兩個大冰櫃。

她快步走近,指著冰櫃驚訝地問。

“這冰櫃是哪來的?”

孟安羽邊擦手邊說,“是一輛三輪車送來的,不是您讓人送來的嗎?”

孟穗穗蹙眉道,“不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孟安羽看了一眼時間,說,“大約一個小時之前?”

“送的人說什麼了嗎?”

“沒有。”孟安羽像是想起來什麼,一驚一乍地說,“對了,他給我留了一封信,讓我交給您。”

孟安羽說著趕緊進屋去拿信,冰箱送過來的時候她正在醃肉,怕弄丟就隨手放到抽屜裡了。

與此同時,張煦走到冰櫃旁邊,驚訝地指著冰櫃說。

“這不是我們店的冰櫃嗎?怎麼到這兒來了?孟老闆你後來又回去賣了?”

孟穗穗搖頭,“不是我。”

“那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這個冰櫃是你們店裡的?”

“我確定,這兩臺大冰櫃賣得慢,從我去店裡工作就一直是這兩臺。”

張煦說著開啟冰櫃,彎腰把裡面的說明書拿起來。

“你看,這就是我們店的,‘售價1800’這幾個字是財務寫的,這就是她的字,我不會認錯。”

孟穗穗湊過去看了一眼,心情複雜。

冰櫃到底是誰買了送過來的?

難道是文浩那小子?

這時,孟安羽把黃色的信封送到她手上。

孟穗穗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開啟信紙。

看到落款時,她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