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聞言搖了搖頭,“今日是小的失態,以後再也不會了!”

戰場上,死傷是很正常的事,若是每死一個較為親近的人,那仗還打不打了?

於佳長吁一口氣,繼續說道。

“今日戰場上石投表現效果極佳,此次回去木石赫肯定有所防範。”

“這幾日小的要想出些應對之策,以防被他們打的措手不及!”

林功勳點頭,沉思了一番,“林二柱,此次若是事成,本將便單獨設定一個營。”

“升你為一營校尉,讓你練步圍!”

於佳知道林功勳一諾千金,這可跟前世老闆經常畫大餅不一樣。

要升職了,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小的先謝過都尉!”

看林功勳一臉嚴肅的盯著她,於佳故作輕鬆道。

“都尉,看來我是站對了隊伍,若是跟著顧文斌,恐怕此刻連火長都升不了。”

“以後您當了將軍之後,可得記著點小的。”

林功勳笑了起來,這次是發自肺腑的笑。

“得了吧,你等我升上將軍,得等到猴年馬月?”

他知道,在戰場上的仕途估計就到都尉了。

若是每個人升職這麼容易,那顧文斌也不會幾十年都在果毅都尉的位子上坐了。

還是前任都尉死了之後,他才臨危受命被封為了都尉。

於佳自然是知道他一年後就會被封為將軍,可是她卻不會說出來。

回到營帳中,想到一年之後林功勳就要被封為將軍,她就有種焦慮感。

這也就意味著家人的死期不遠了。

她也在做著努力。

轉念一想,若是完成了此事,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猛地想到離開軍營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於佳合衣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看著頭頂的營帳。

若是離開了軍營,她要做什麼呢?

持劍騎馬,劫富濟貧,做一個大隱隱於市的女俠?

於佳不由得笑出了聲,“嘿嘿嘿,還挺美!”

若是放在現代,以她的身手絕對能做保鏢,找個人傻錢多的英俊霸道總裁做老闆,豈不快哉?

可以借工作之便談了戀愛,等膩了之後,果斷甩了霸總。

霸總痛哭流涕的跪下來拽著她的褲腳求複合,她居高臨下,一臉冷然的來一句。

“不愛就是不愛了!”

要多爽有多爽!

可是在這個年代,女人拋頭露面本來就不現實,空有這一身好本領還真是無處使。

實在不行就去做女土匪吧!

“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於佳嘟囔著這句話,還在幻想養幾個英俊小哥最合適,絲毫沒有注意到狗剩已經進了營帳。

“怎麼著?你要去當土匪?”

於佳嚇得一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

狗剩看她說話中氣十足的樣子,似乎已經調節好了心情。

遂插科打諢道:“你真要去當土匪也得帶著我一塊,我還能照顧著點你!”

於佳撇撇嘴,“得了吧,還是先把應對方案想出來吧!”

只是還沒有想出合適的方案,於佳就接到了新任務,要去接公主來軍營。

往常公主李元媛都會來渝南軍營看望李延昭,今年李延昭調去了南通軍營,她也得從渝南軍營路過。

李延昭這兩日忙著應付木扎陵,就把這個擔子交給了林功勳。

同時,他也有私心,明知道自家妹子的心思,怎麼能不牽橋搭線呢?

林功勳才懶得應對這個公主,他就把活交給了於佳。

也許是林功勳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額外給她派的活。

於佳接到通知的時候,李元媛已經走到了距離渝南軍營最近的海棠縣。

自從上次海棠縣換了驛丞之後,對待李延昭有關的事辦的格外上心。

於佳率領二隊前去迎接公主。

在距離渝南軍營五里處,和公主儀駕相遇。

“小的林二柱拜見公主殿下!”

林二柱在李元媛馬車旁跪了下來。

片刻之後,青蔥似的手指掀開了門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於佳,像是想起了什麼趣事微微一笑。

“林二柱,起來吧!”

於佳應聲起身,還是低著頭。

“公主,小的在前方帶路!”

得了應承之後,她就領著狗剩向前走去。

只見狗剩神色複雜的愣在原地,看著李元媛一動也不動。

於佳驚懼駭然,趕忙拉起了狗剩的衣袖。

只可惜,已經被人發現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算什麼東西,膽敢盯著咱們公主看?”

只見此人正是蓮兒,她方才在馬車後方,剛回來就見這個登徒子等著公主看。

於佳剋制著怒氣,陪著笑臉。

“小的給蓮兒姐姐問安,京城一別別來無恙啊!”

蓮兒鄙夷的瞪了於佳一眼,她才不吃這一套。

此時李元媛已經入了馬車,一旁計程車兵都等著啟程。

“林二柱,呵呵!”

蓮兒冷笑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狗剩聽不懂什麼意思,他茫然的朝於佳望去。

只見於佳臉已經黑了下來,她大聲的喊著。

“咱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公主這麼美麗的女子,是以多看了兩眼公主的風采。”

她說的話雖然卑微,可已起了殺心,眼中殺氣畢現。

“蓮兒姐姐莫生氣,咱們的狗眼是不應該盯著公主的身影看,還望姐姐原諒一二!”

“誰原諒你們,來人吶,把這個小子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

身旁的侍衛應聲而動,於佳一把擋在了狗剩面前。

“蓮兒,罷了!”

馬車內響起了李元媛溫柔似水的嗓音,於佳如蒙大赦,拉著狗剩就走。

蓮兒撅起了嘴,踩著一旁小廝的背上了馬車。

“公主,您也太好說話了吧?您是沒看見那個登徒子嘴臉!”

李元媛面色平靜,示意蓮兒稍安勿躁。

“左右不過一個小兵,賤命一條罷了”

“可咱們還沒到軍營就挖人眼珠子,不是打了人家都尉的臉嗎?”

她看著滿臉憤憤不平,眼神噴火的蓮兒,輕笑一聲,“回頭再找個理由殺了便是,哪值得你動這麼大的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