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司清棠抬頭看向滑翔傘,由於速度太快,她這才看清剛剛看到的那東西是一根尖利的樹枝。

現在樹枝戳穿了傘面,拉開一個大口子,一根根在黑夜中隱形的電纜線也在此刻纏住了她。

突然的減速讓她有一瞬間的被撞擊的氣悶,深吸一口氣,晃悠著的身體,司清棠的目光開始四處檢視。

這次除了她,只有藍時允和秦梟過來支援,像她這種沒有經過非常事務局允許的行動,能讓藍時允帶著秦梟出來就已經是破例了。

這兩人現在並不在這邊,沒有司清棠的訊號,這兩人不能行動,這,是出發前就已經商定好的。

也就是說,最好的情況就是她單打獨鬥,她的一切行為在48小時之內與非常事務局沒有任何關係。

放開被纏住的滑翔傘,司清棠拿出藏在雪地靴裡的匕首,直接割斷了繩子,自高空中落下,還好下面是厚厚的積雪。

耳畔傳來雪地摩托車的呼嘯聲,微微勾起嘴角,司清棠從路邊一閃而出,嚇得一人差點翻車,那人抬頭就罵。

“你瘋了,找死去別的地方啊!呃?是你?”

好巧不巧,被司清棠攔下雪地摩托車的人居然就是在滑雪場裡搭訕她的那個男人。

“是啊,好巧。”

司清棠上手直接把那人推了下去,頭也不回的騎車離開,留下男人在原地大呼小叫。

出於職業習慣,她一般不認為世界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所以讓寧星宇截圖了男人的臉,順便查一查有沒有什麼問題。

司清棠在雪地裡快速飛馳,暗自在心裡找到影言。

“影言,什麼情況?”

「那男人好像要死了。」

“男人?那個男人?”

影言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纜車車廂裡倆男人呢!

「被綁起來那個。」

“靠,這男人幹嘛呢,下手這麼重,他們剛剛都說了什麼?”

司清棠心裡有些疑惑,正常情況來講保證目標的活性是獨立武裝承包商最基本的素質,除非人家要的是腦袋,不然,不會這麼折磨目標的,難道遇到一個有私仇的?

「要死的那個告訴打他的那個男人,N9現在在盛京,還有一個什麼平東集團,他們的話太多了也太快,重點就是這兩句,然後那個男人就開始往死裡揍他了。」

“知道了,盯著點我馬上到。”

司清棠將油門擰到最大,摩托車呼的一下從雪堆上衝了過去,整個車身都飛起來了。

“星宇,再查一下平東集團是什麼,就這個發音,字可能不一樣。”

“我知道了,正在查。”

寧星宇聽到司清棠的話趕緊敲擊鍵盤。

而大叔那邊,好像已經和軍火頭子埃爾.羅西的保鏢們有了親密接觸。

司清棠趁著現在正混亂,一個閃身從旁邊繞過,直接到了纜車的終點,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看著男人像拖死狗一樣的將埃爾.羅西拖出來,她就知道,這男人肯定沒那麼簡單了。

猝不及防的出手,男人在看清司清棠臉的那一刻呆愣了一瞬,她怎麼來了?然而就是看清了她的臉,這也就註定,他的結局只有一死了。

兩人很快交手,司清棠在打鬥的過程中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這人,這招式,回防時下意識的動作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在令家石油廠裡的傭兵頭子,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那傭兵頭子的名字,不然還可以問問。

可沒想到的是,男人卻開口說話了。

“我哥說,有個H國的武裝人員,一個非常年輕的小女孩,不能惹,如果遇上,能躲就要躲,因為不能殺,那個人,想必是你吧?”

男人在第一次見到司清棠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產生了這種感覺,只是當時沒條件問,然後她也不是性行動組的,所以這種疑慮也就暫時打消了,直到,她出手了。

“你哥?阿努亞那個?”

“原來你還記得。”

“記得,記得可清楚了呢,他的一身傷,好了?”

司清棠專往人痛處戳,她知道自己下手的輕重,那身傷,沒個三五個月,別想活動自如,這才過去幾天啊,只怕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男人聞言微眯了眼,他知道,眼前這個H國的小女孩就是他哥嘴裡一直唸叨的那人,他哥雖然說了不能殺,還讓他躲,可是他的自尊怎麼允許他跑掉。

既然不能殺,那就以牙還牙,她怎麼傷的他哥,他就怎麼還給她!

瞬間周遭的氛圍變得凜冽冷峻,連風都在傳遞著蕭瑟肅殺的氣息。

男人從腰間抽出一把長長的匕首,刀刃泛紫,一看就有毒。

司清棠趕緊去看了躺在地上的埃爾.羅西,只見他的脖頸處有黑色的線順著臉頰往上,嘴唇烏紫,明顯的中毒想象。

男人知道她在看什麼,從貼身的上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這是解藥,打贏我或者殺了我,就是你的。”

說完男人便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司清棠盯著他的眼神瞬間變了。

“你哥還算磊落,輸了也就輸了,不負傭兵之名,可你,兩面三刀的,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你今天都得死,大不了,你哥再來找我報仇就是。”

話音剛落,她動了,速度奇快無比。

敏捷,力量,進攻中的思考,她一樣不缺。

之前顧忌秦梟和藍時允,司清棠一直沒下過死手,綁匪頭子的死也是因為運氣不好,被四驅車給拉下了懸崖,本來也沒想嘎了他的。

很好,現在就讓他成為重生一次之後第一個死在自己手裡的人吧。

對男人的進攻連綿不絕,速度與力量還在不斷的提升。

與和傭兵頭子對打不同,司清棠這次角度更加刁鑽,每刺一下或者接觸到男人,她的手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可以隨意的轉換角度,給男人來上一刀,順便,還擰一下。

不一會兒男人就和傭兵頭子一樣變成了一個血人。

緩慢流失的鮮血讓男人有這應接不暇,司清棠跟打了雞血一樣,抗揍得不行,明明他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了,可下一秒這蟑螂一般的女孩就又跳起來對他一頓猛烈輸出。

男人越打越鬱悶,要不是知道自己會死,想拼命一搏,他真的想跑了。

可看著這個女孩的眼神,他知道,他沒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