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皮鞋的聲音在老舊的廢棄工廠裡無限放大,不修邊幅的男人身上穿著髒汙的白大褂,臂膀全都是髒汙。

他似乎感覺不到冷一樣,男人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手中的手術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目光緩緩從工廠的大門來人身上穿過。

“不是說好了沒有事情不要找我?”

趙叔抬腳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汙物”,除了人類糞便混合物外,還有一些畜生的糞便,以及,一大股的尿騷味。

男人是海市抓捕了七年的在逃犯,之前因為肇事逃逸以及入室搶劫殺人被判了無期徒刑,可是,他還是越獄了。

找到了之前共事過的趙海泉,趙海泉將他安頓在無人居住的郊區工廠裡。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了趙海泉的庇護,男人也悠哉悠哉活了下來。

除了,活得不像人之外。

“我給你一筆錢,幫我處理一個人。”

男人聞言抬起半闔的眼皮,“殺人?”

趙海泉沒有說話,只是將一個信封丟到男人懷裡。

男人不緊不慢地開啟信封,抽出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睡得正沉,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更顯得剔透。

男人笑了笑,眼裡卻沒有溫度,“一個男生,至於你們下死手?”

“別問那麼多。”

“條件!”

“事成之後,送你去國外。”

趙海泉看著男人,眼裡是男人看不透的情緒。

男人聞言只是將照片收了回來,隨意地揣在兜裡,“成交。”

“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趙海泉頭也不回地離開廠房,留下一地孤寂的男人。

“呵。”男人將照片用打火機點燃,看著照片在眼皮子底下燃為灰燼。“一個小男生至於這麼麻煩嗎?趙海泉,當了這麼幾年人,就忘了組織說過什麼樣的人該殺,什麼樣的人不該殺了吧!”

男人在廢棄工廠里居住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他漫無目的地在這個破舊的工廠裡閒逛,時不時地低頭嗅嗅,或者是用手挖開一堆一堆的糞便和尿液。

他的指尖突然頓住,就在他剛才挖過的地方,竟然有一塊微微凸起的金屬片。

男人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汙漬,將金屬片拿在手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男人熟練地將暗門開啟,下面是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殺人工具。

例如,尼龍繩,那種勒死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繩子。

還有,磨得特別鋒利的尖刀……

對付一個小男生,男人很顯然覺得用太多的工具反而是看不起他。

他從暗門裡取出了兩把手術刀,手術刀在男人手裡轉得飛快,伴隨著男人的低笑,竟然有點兒嚇人。

男人來到了工廠後面的野地,野地裡有一座新墳,墳上沒有墓碑,只是簡單地用鐵鍬將土地翻了翻,然後上面蓋上了塑膠布。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地挖開了墳墓,露出裡面的一具男屍。

屍體被泡得發白,臉上還有點兒浮腫,不過看得出死前應該是個很帥氣的男生。

男人用手術刀劃開男生的喉嚨,然後將屍體拖到一旁的空地上。

他蹲下身,伸手將屍體扶起,屍體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肚子裡除了氣體外什麼都沒有,所以扶起的時候很輕鬆。

男人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男生的臉,臉上是寵溺的笑。

“你要是聽話點兒,也不會死在我的手上。”

話音剛落,男人的手指在男生的臉上輕輕地劃過,然後男生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了下去,甚至還能聽到“嘶嘶”的吸氣聲。

男人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這樣就對了。”

他將屍體重新埋好,然後將地上的泥土拍平整,從褲兜裡取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發黴的劣質煙。

“下一個,該你了。”男人“咯咯”地笑著,按照照片背後的提示開始踩點調查。

唐念此時正跟江城在菜市場買新鮮蔬菜。

江城推著購物車,唐念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個西紅柿,在手裡顛來顛去。

“老闆,這西紅柿怎麼賣?”

“五塊一斤。”

“來兩斤。”

唐念正將西紅柿放到秤上,然後從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老闆。

江城看著唐念,眼裡是男人獨有的佔有慾,“你是我的。”

唐念聞言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攬住江城的脖子,在江城的耳邊輕聲說道,“好啊,我是你的,那你是我的嗎?”

“嗯,我也是你的。”

這幾天江城簡直乖得不行,唐念也算是知道為什麼3699說得“霸道”了。

就是一個“訓狗師”,江城,就是那隻,特別聽話又聰明的邊牧。

“好了老闆,就要這些,江城,我們該回去了,外面好冷。”唐念攏了攏耳邊的耳罩,外面時不時飄著雪花,

江城聞言接過唐念手裡的西紅柿,將錢遞給老闆,“不用找了。”

老闆聞言笑眯眯地接過錢,“謝謝兩位小帥哥。”

江城推著購物車跟在唐唸的身後,將西紅柿放到購物車裡。

“念念,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唐念聞言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巧,我也更喜歡喜歡你了。”

話音剛落,唐念感覺一陣冷風從脖頸處吹過,緊接著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脖子後面撓了一下。

“江城!”

唐念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江城,卻撲了個空。

“念念。”唐念看著面前的江城焦急無比,脖頸一抹刺骨的涼意,“老實點。”男人的聲音像是剛上發條重啟工作的老式機器,甚至更像是,才剛學會說話,滿口的黃氣和騷臭燻得唐念睜不開眼。

“你要錢還是什麼?”唐念早已見怪不怪了,那冰涼的刀刃抵著自己的脖頸,只要他稍微一動,那刀片便可輕而易舉割破自己的面板。

“念念。”江城焦急萬分,嘴唇蒼白毫無血色,戰戰兢兢地望著男人的手臂。

“放開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江城無助地望著唐念,唐唸對著他搖頭。

“別過來,江城。”唐念衝著靠近的江城喊道,江城立馬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