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覺。”唐念嘀咕了一句,黑夜裡江城驟然睜大了雙眼,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身旁人的臉蛋。

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江城在黑暗中微微側過頭,小心翼翼地靠近唐唸的臉頰。他閉上眼睛,溫柔地吻上了唐唸的臉頰,唇瓣輕柔地貼著肌膚,像是一陣微風輕輕掠過。

江城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的心跳也隨著這個吻而加速。他輕輕地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地吐出,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這個吻彷彿定格了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個瞬間中存在。

江城感覺自己彷彿融入了唐唸的呼吸中,他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密感。

“晚安,念念……”

我的,念念。

唐念醒過來江城已經不在身旁,取而代之的是飯菜的香氣。

“起床吃飯了。”

“就來。”唐念套上衣服,離開了暖氣房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奶奶。”

“你好,小唐!”奶奶和藹地笑著,江城已經遞上了筷子,“快點坐下吃,八寶粥和油條,要不要加糖?”

唐念搖搖頭,“我不愛吃糖。”

“我愛…”江城喉結滾動,目光測測地望著唐念。

唐念下意識地低頭,將面前的糖罐移到江城跟前,“喏,糖。隨便你加!”

“小唐,你跟咱們城城認識多久了啊?”

“奶奶。”江城語氣中帶著一些溫柔,“就上次認識的,人家這才是第二次來,你別老是問人家。對吧?小唐?”

唐念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奶奶。我們,差不多也認識一個月了,江城,他性格很好的。”

除了,他不發病的時候。

其他的時候,都不是太可愛。

“這樣啊!多吃點,這是我做的鹹菜,菜疙瘩做的,就著喝粥最好,你嚐嚐?”奶奶伸手夾了一筷子鹹菜,江城立馬接了過去,奶奶正準備動怒,江城立馬解釋,“奶奶,小唐跟我的飲食習慣不一樣,他要是吃的話,可以自己夾的。”

江城並沒有直言奶奶的筷子不衛生,萬一他們忌諱這些,會不會因為這樣下次就不願意來了。

“對哦,奶奶忘了,忘了…那小唐你喜歡吃什麼?奶奶待會去買一點菜回來。排骨吃不吃?”

唐念面對奶奶的熱情有些難以招架,他連忙擺擺手,衝著江城眨眼睛示意他替自己解圍。“奶奶,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今天還要去其他地方,下次吧!”

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她嘆了口氣,“哎,可惜了,我還想著給你們做點好吃的呢。”

唐念心頭一暖,他拿起筷子,大口地吃著粥和鹹菜,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奶奶,你的手藝真的很好,下次我們一定再來嚐嚐你的手藝。”

江城看著唐念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伸手夾了一塊鹹菜放到自己的碗裡,然後抬頭對奶奶說,“奶奶,下次小唐還來,跑不了的。”

吃過早飯,唐念連忙告別,“奶奶,我們要走了哦,下次再來看你。”

江城跟著唐念起身,拿起一旁的棉襖穿在身上,“奶奶,我送送他。”

唐念站在門口,看到奶奶跟他們揮手告別,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奶奶,下次再見。”

“你是跑過來的?”

唐念低著頭看著腳尖,“對啊,車子被收了,我爸拿去開去了。”

“學腳踏車嗎?我教你!”

“好啊。”

“那去時代廣場那邊?這邊積雪太多了。”

“好。”唐念笑眯眯地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江城看著唐念凍紅的鼻子有些發酸。

他一定一定,要買一臺車子。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一片片輕盈地落在唐念和江城的身上。江城騎著腳踏車,小心翼翼地避開積雪,載著唐念駛向時代廣場。

雪花在空氣中舞動,像是一群輕盈的白色蝴蝶。唐念抬起頭,任由雪花飄落在臉上,他感到一陣清涼。江城在前方騎著車,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背影顯得格外堅定。

他們穿過街道,經過一片被雪覆蓋的公園。公園裡的樹上掛滿了雪,像是披上了一層白色的羽毛大衣。唐念看到一隻喜鵲在樹枝上跳躍,留下一串歡快的鳴叫聲。

“糖葫蘆,糖葫蘆唉!”大紅色的山楂糖葫蘆在鋪天蓋地的白色裡越發的醒目,“滋啦”一聲江城將車停下。

“要吃嗎?”

唐念舔了舔凍得發紫的嘴唇,“嗯”。

“等我。”

江城跳下車,快步走到賣糖葫蘆的小販面前,伸手拿了一串糖葫蘆遞給唐念,“小心點,別弄髒了。”

唐念小心翼翼地接過糖葫蘆,他看著晶瑩剔透的山楂上裹著一層亮晶晶的糖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輕輕地咬下一顆山楂,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擴散開來,驅散了寒意。

江城看著唐念滿足的吃著糖葫蘆,嘴角也露出了微笑。他抬起手,輕輕拂去唐念頭頂的雪花,然後又搓了搓手,似乎在取暖。

唐念感覺到了江城的動作,他抬頭看著江城,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光芒。他們站在原地,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雪花繼續飄落,落在他們的頭髮上、肩膀上,和著糖葫蘆的甜意,化作一種說不出的美好。

“要不要吃?”唐念舉著糖葫蘆喂到江城嘴邊,江城低頭咬了一口唐念吃了一半的糖葫蘆,“你怎麼吃我吃過的?”

江城笑著回應,“因為,你吃過的東西肯定很好吃啊。”

江城看著唐念害羞的模樣,心中一陣悸動。他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唐唸的唇上。

這個吻很輕很柔,像是雪花落在面板上的感覺,帶著一絲冰涼和甜意。唐念瞪大了眼睛,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江城,心跳加速。

江城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他可以聞到江城身上淡淡的清香,還有那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唐念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他迎合著江城的吻,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