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都震驚了,哪裡來的網!連拿網的人都沒時間細看,它就運用全身力氣,一張紙片抖成波浪形,如同飛濺一樣極速飛逃。

捕字網下落的速度在“溪”的眼中慢的很,它有足夠的自信能逃脫。狡猾的人,頭腦再聰明也沒用哦,速度決定一切!

“刷!”被速度決定的它下一個0.0001秒,就被牢牢地抓到夏冉冰手上。拼速度?小字你還嫩了點。

但是反轉一向來得很快,隨著夏冉冰痛呼一聲捂住手,黑色殘影瞬間投入河底,又成為了萬千小石頭中的一個。

“媽媽呀這字長牙齒了嗎,咬我!!!”夏冉冰捂著流血的右手,虎口處整齊的排列著三個血洞,還方方正正的,不像牙印,像是被某種工具傷到。

“溪”沒有嘴下留情,夏冉冰手上的傷口很深,還止不住血。她惋惜的看了下依舊安靜流淌的溪流,離開去處理傷口了。

流水中,一顆石頭滾到河邊,有些心虛的看著夏冉冰的背影。

……

“你這傷口傷的好奇怪,正正方方的。”藥店老闆娘,也就是剛剛和夏冉冰在岸邊嘮嗑的大嬸,有些好笑的給夏冉冰包紮。

綁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大嬸滿意抬頭:“這幾天儘量別沾水哈。”

“謝謝阿姨。多少錢?”夏冉冰拿出手機想要付款,卻被大嬸攔下:“不用都是小錢!”夏冉冰這種年輕人一向是拗不過老一輩的,只能應下大嬸的好意。

她見大嬸包紮完後突然有些情緒低落,關心的問:“怎麼了?”

坐在瓶瓶罐罐裡的黃惠花嘆了口氣:“你那傷口啊,我還在另一個人身上見到過。”夏冉冰一聽馬上提起興趣,坐在大嬸旁邊充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很快就開啟了大嬸的回憶。

另一個人是黃村土生土長的小子,名叫黃貴。一年多前的一箇中午,黃貴也是帶著三個血洞的手來找黃嬸包紮,當時黃惠花也是說的那句,“你的傷口方方正正的好奇怪。”

今天看到年紀和傷口都差不多的夏冉冰,對黃貴的印象又翻湧上來,那遺憾的嘆氣聲,就這麼都止不住。

這個黃貴,竟然也被“溪”咬過?夏冉冰剛想打聽多一下這個男生的事情,就被來買發燒藥的顧客打斷。小孩子發燒可大可小,黃嬸學過一些醫術,要親自去看看。

夏冉冰也沒阻攔,因為她看到了在角落裡的“溪”,可憐巴巴的,搞得像是夏冉冰咬的它一樣。

“小冰吶那就麻煩你啦,我很快回來!”

“快去吧!”夏冉冰自告奮勇幫黃嬸看店,順便和“溪”聊聊。楚琳說過漢字很聰明,能溝通還有自己的語言。

她把用雪白紗布包裹著的手,輕輕的放在收銀臺上面,還吃痛的呼了呼。果然對“溪”非常有用,它馬上緊張的跑過來,來回的看著傷手,還震驚的看著紗布裡透出殷紅的鮮血。

嚇死字字啦!

“溪”非常後悔和內疚,明明答應過那個人再也不會亂咬別人的,現在還是食言了。它轉向夏冉冰,90度標準的鞠躬,像是在道歉。

可也太人性了。

即使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看到基本上和人的情感差不了多少的‘字’,還是非常的驚訝。“溪”可只有2級,那些更高階別的字,豈不是要更聰明。

不過……現在只有2級的溪,聰明是聰明,但是看著還挺好騙的。騙他一下,到手15個達不溜,穩賺不賠!

於是夏冉冰一臉虛弱的伏在桌子上,語氣遺憾:“唉,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來幹什麼?”

“?”‘溪’沒聽懂,困惑的原地轉了一圈。

“……”媽呀小文盲。夏冉冰維持住人設,用通俗易懂的話中譯中:“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需要賠償。”

“你,跟我回去。”

這次“溪”聽懂了,馬上搖頭,著急的舞動著,伸伸三點水又踢踢“大”腳,看起來很著急。

“嘖!”太人性化了也不好,而且漢字巴掌大一個看著還很可愛。夏冉冰沒忍住,摸了摸它。手感QQ滑滑的,還是冰冷的觸感!

好萌!

“溪”直接會錯意,以為夏冉冰願意幫助它,激動的一整張糊上了夏冉冰的臉。

“!!!”媽媽耶這字搞偷襲,還糊人臉!南方的美洲大蠊才會糊人臉,怎麼好的不學學壞的!

不過很快她就收起了吐槽的心思,因為她竟然能“看”到,“溪”的回憶視角。

12年前漢字集體出逃,大多數其實就是好奇又調皮,跑出去玩的,但是“溪”不是,它是蓄謀已久,有目的的離開的。

“溪”很聰明,剛恢復靈智沒幾天就學會了掌管華國的“溪”,能看見每一條溪流上的風景,人們在橋上穿梭,動物在河裡飲水,魚兒在水中嬉戲,還有一些貧困些的地方,在溪水邊浣洗。

有些生動,但是看久了有些無聊。

黃貴溪就是這時出現在它眼前的,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是來溪水邊,朗讀古詩詞的。

“哇哦,文藝小青年。”夏冉冰看著回憶裡稚嫩青澀的連龐,讚歎了一句。

“溪”很贊同的點頭。

從那天之後,“溪”每天都會在中午看那條河,每次都會看到黃貴溪在岸邊大聲朗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溪”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黃貴溪,一個年僅17歲,想要成為播音主持人的小少年。

‘我很喜歡他,他的名字裡也有溪字,和我很有緣分。’

“溪”很想親眼見一見他,正好12年前龍大哥不知所蹤,漢字夥伴們集體出逃。它一看自己的機會來了,頭也不回的衝向天空,跑了很久很久才來到黃村的小溪流裡。

“溪”會在黃貴溪高聲朗誦的時候激起水花為他鼓掌,黃貴溪也會在休息的時候和“溪”傾訴自己的苦惱,把它當成精神寄託。有一次黃貴溪說自己要考去外省的大學,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溪”了,可把“溪”嚇得,直接咬傷了他的手。

‘我咬傷他之後沒多久,他就突然消失,我一直在等他回來。’

“我的天,望夫石啊你?”等一個不回家的男人連漢字界也通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