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程於探究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沒戴眼鏡的他多了溫和。

席漠面色清冷:“嗯。”

“行吧。”程於也沒多說,只是跟他交代了一句,“倘若之後還難受,就來找我,別一個人悶著。”

“好。”席漠言語一如既往的少。

他沒在這兒多逗留,拿了自己的手機就離開了酒店。

他走後沒多久。

程於看著關上的門,的唇揚起幾分弧度。

這傢伙。

真以為他不知道他套他話的事?

他也沒起床,揉了揉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後拉過被子繼續睡,反正席漠幫他請假了,倒不如好好休息休息。

躺在床上的他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他醉了,但沒完全醉。

他清晰的記得他問席漠時席漠套他話的事,若是其他人,他不會說半句。

但那是席漠,從他少年時期就認識的人。

再加上老闆跟顏小姐之間的事情他一個人也不想憋著,席漠要問他就說,至於他要不要告訴顏小姐,全看他自己。

老闆若是要責罰,就責罰吧。

收斂掉這些想法,程於便沉沉睡過去了。

席漠已經朝著安語國際集團去了,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顏希剛忙完手上的工作,剛打算出門就看到席漠來了:“你今天不是請假?”

早上她收到了席漠提交的請假申請。

她直接批了。

“已經沒事了。”席漠回答著,眼睛看向顏希的時候比平日多了深意。

他在想那件事情要不要告訴老闆。

昨晚喝了酒,說話的時候也就安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說的,可此時此刻,看著顏希的臉,他才發現他還是沒辦法毫無負擔的欺騙她。

“怎麼了?”顏希見他有些反常,“要是酒沒醒的話,就再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來上班也可以。”

席漠沒回答。

他只是叫了她一聲:“老闆。”

“嗯?”

“你很想知道聶言深跟你爺爺談的事嗎?”席漠仍舊清冷著那張臉。

“談不上很想,但還是想知道。”顏希對席漠沒有隱瞞,“是不是沒從程於那裡套出來?”

席漠沉默著。

顏希對此並不在意:“沒套出來也沒事,我回去仔細想了想,你跟程於是朋友,為了我的私事去坑他,有點不合適。”

程於人挺好的,對她一直都還不錯。

倘若他在醉酒後把聶言深的事情說了,難保不會被扣錢。

“套出來了。”席漠沒辦法騙她。

顏希眉梢微挑,有些意外。

她看著席漠的神色,多問了一句:“你有心事?”

不能怪她多想。

席漠一直都是一個做事幹淨利落,情緒沒有什麼起伏,就連心情也很單一的人。

可此時此刻,她看出了他在糾結。

“我知道聶言深跟你爺爺談的是什麼。”席漠斟酌再三,理性考慮後給出了後面的話,“但我不想告訴你。”

這要是其他人,顏希可能會生氣。

不想告訴我你跟我說什麼。

但這是席漠。

從安語國際集團創立就跟她一起的人,這幾年來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司和她的身上。

這樣一個真誠的人,他既然說了不想告訴她,那代表他有他的考慮。

“那就不說。”顏希心情並沒有多少起伏,“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但若他們談的事情會有什麼麻煩的話,你得幫我處理了。”

“你不怪我?”席漠情緒有些多。

這畢竟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沒有按照她的意思辦事。

他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了。

“有什麼好怪的,你不說有不說的道理。”顏希看的很開,“再說了,你現在已經知道那個事情,等哪天我真的特別想知道的時候,你也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是。”席漠點頭。

只要顏希有強烈想知道的念頭,他會告訴她。

但在這之前,他不想。

聶言深做的那些毫無意義,說了也只會讓老闆徒增煩惱和不開心。

“那就沒事了。”顏希對於席漠還是很信任的,“去休息一下再上班吧。”

“好。”席漠點頭。

嘴上雖然這樣說,行動上則一點兒都沒休息。

在顏希出去忙其他事情後,他就開始處理其他比較瑣碎但又很重要的事了。

中午的時候。

席漠把給顏希訂的餐拿了過來。

顏希正打算吃,就看到程於的來電,她下意識的看了席漠一眼,才滑動了接聽鍵接了。

“顏小姐”。

“是我。”

“席漠回公司了嗎?”

“回了。”

顏希這話落下後,程於那邊久久沒開口。

顏希想著席漠為了套話把人灌醉的事,多問了一句:“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正在接水的席漠:“?”

程於?

“是有一點。”程於遲疑片刻後才開口。

再次醒來後他理了理昨晚上的事,猜測那個局可能是席漠為了套他的話特意組的。

但想著席漠當時的反應,他還是感覺席漠說的他有個暗戀的人,還失戀的事是真的。

畢竟他認識的席漠,可沒這麼好的演技。

顏希看了清冽著側臉的自家特助:“那我把電話給他。”

話雖如此。

心裡卻忍不住多想,程於為什麼不直接打席漠的電話?

難不成昨晚兩人發生了不愉快?

“不不不,我不是找他,是找您。”程特助立馬改了話,把剛才說錯話都怪成自己的酒勁還沒過去。

顏希:“?”

沒等她問,程特助後面的話就來了:“這段時間您可以不可以少給席漠安排點工作?他最近狀態可能不是很好。”

顏希:“???”

她情緒向來淡,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會忍不住多想。

昨晚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狀態不好這種事兒都出來了?

莫不是……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顏希就給按捺下了。

應該不至於,兩個大男人不存在酒後那什麼的情況。

“怎麼回事。”她還是問了。

“就……他的感情上面受了點挫折。”程於不知道該怎麼說席漠的事,畢竟那傢伙太清冷了,“如果可以的話就少給他安排點工作,若要扣工資我補。”

“當然,您別告訴他就行。”程於又補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