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在等紅綠燈路口時看了一下訊息,說了一聲謝啦。

她知道薄子衍是個很彆扭的人,從小就是。如果說她哥高冷,那麼薄子衍就是悶葫蘆。

就拿小時候來說。

有些東西他很明明在乎很想要,但就是死不承認,也不表達。

以前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不應該直率的說出來嗎?但現在她明白了,因為小時候的家庭原因,導致了他對很多事情的敏感。

這份敏感和童年陰影,在後來也沒得到完全的治癒。

他就習慣性的藏起自己的心思。

之後兩天時間裡,小貝都照常在公司上班,除了下班之後和上班之前她會去他面前晃悠一番之外,其餘時間她都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打工人。

這天下午還沒下班。

薄子衍就叫了秘書部的一個人去參加晚宴。

以往的那些商業晚宴需要女伴他也是從秘書部中隨意選一個有空的去。

小貝得知這個事兒後立馬去了他辦公室找他,一如既往的活潑認真:“聽說你在找女伴?”

薄子衍視線落在她身上,沒有說話。

“作為你的生活秘書,我覺得這項工作應該我來。”小貝都沒問他,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下班之後應該還有事情要忙,利用他們的空閒時間似乎不太好。”

薄子衍拒絕了:“這事跟你沒關係。”

“作為秘書部的成員,這事跟我有關係。”小貝堅決爭取關於自己的一切。

薄子衍:“……”

丁特助也在此刻走了進來,輕咳一聲開了口:“我覺得秦顏說的對。”

薄子衍不悅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這人瞎湊什麼熱鬧?

“我剛剛去秘書部問了一下,她們今晚好像都有事要忙,推脫不開。”丁特助主動彙報了進展。

薄子衍眉心微蹙:“所有人?”

丁特助點頭:“所有人。”

薄子衍的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小貝身上,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肯定跟小貝有關係。

這些年來只要需要去參加晚宴,她們都會自覺商量出一個結果。

去參加的,都能得到公司的補貼。

她們沒道理會無緣無故放棄這個。

“把她們都叫過來。”薄子衍給了指令。

丁特助乖乖聽話:“是。”

“我長得,身高跟你也很配,商務交流也沒問題。”小貝走過來撐在他的辦公桌上,問的特別認真,“為什麼不讓我跟你去參加宴會?”

“生活秘書只負責我的生活方面,其餘事與你無關。”薄子衍公事公辦的口吻。

小貝:“……”

她都做到這份了。

這傢伙怎麼還這麼固執?

想法剛落下,丁特助就把秘書部三位女秘書叫了過來。

三人渾身都帶著緊張,看向薄子衍的時候更是心虛:“總裁。”

“各自說說今天要忙什麼事。”薄子衍放下了手中的筆,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看著她們,氣勢很強,“不可撒謊。”

“我孩子生病了,家裡人不太會照顧。”第一個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事,“想早點回去看看情況。”

第二個揉了揉肚子:“我生理期剛到,第一天肚子疼。”

第三個:“我胃疼。”

“丁特助。”薄子衍忽地開口。

丁特助自覺的上前。

薄子衍視線在第二個和第三個身上看了一眼,交代了一句:“你掛兩個號,帶她們兩人去醫院檢查一下,費用我報銷。”

兩人:“!!!”

第二個快速說了句:“不用檢查,吃顆藥再等幾個小時就好了。”

“我也是。”第三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家裡備著藥,吃了就好。”

“檢查一下好一點。”薄子衍說的不緊不慢,“你們為公司盡心盡力了好幾年,總不能讓你們一直帶病上班。”

兩人小心臟咚咚咚的跳著:“真沒事。”

“丁特助。”薄子衍並沒聽她們的話。

丁特助只當自家總裁是真的想關心人,也就淡然的走過去跟她們說著:“兩位請。”

兩人動都沒動一下。

丁特助:“?”

正當他打算再一次開口時,胃痛的那位秘書開口了:“總裁,我錯了!”

“我也錯了!”另一位緊跟其後。

薄子衍心裡知道,表面上還跟她們演著戲:“生個病,何錯之有。”

“我們不該收秦顏的錢不跟您去參加晚宴。”胃痛秘書坦白了,餘光朝小貝那邊看了一眼,“更不應該撒謊騙您。”

第二位點頭:“對。”

薄子衍的視線落在小貝身上,清冽的臉上泛著一絲涼意:“你們的意思是,秦顏拿錢收買你們,讓你們撒謊。”

“是……”兩人心虛的很。

本來她們對秦顏態度很一般。

奈何秦顏給的價錢太高,看在錢的份上她們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如今看來……不該要的錢,是真的不能要。

“秦秘書,解釋一下。”薄子衍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就她們說的那樣,我想跟你一起參晚宴所以買通了她們。”小貝大大方方承認,這也不是什麼犯法的事兒,“不過現在看來,價格還是開少了。”

兩人:“……”

兩人低著頭不敢去看她。

拿了錢又沒把事情辦到,心中終究是有愧的。

“你們兩個出去商量一下誰跟我去參加晚宴,五分鐘後給我回答。”薄子衍直接跟兩個秘書說了。

他這態度,擺明了就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小貝。

小貝還是為自己再爭取了一下:“真的不考慮我一下我?”

“下班了。”薄子衍變相回答了她,“聶叔應該已經讓人做好飯在家等你回去吃。”

見他態度這般堅決,小貝也沒有再繼續跟他耗,回辦公室拿了自己的包後就離開了。

這個結果,從一開始她就猜到了。

至於為什麼還跟他廢話那麼多。

自然是有原因的。

聶言深看到她回來後就讓人開飯了,在她去洗手時問了一句:“子衍拒絕了?”

“拒絕了,還拒絕的很徹底。”小貝擦乾手走到餐桌旁邊坐下,唇角含笑,“但這樣一來,他應該不會懷疑那些散播訊息的人是我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