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梧說著,輕飄飄地就決定了給那些人,甚至比內門弟子還要好的待遇,反正是給器峰和丹峰打工的,這些又不需要她來出,問題不大。

畢竟利益不夠,這些弟子幹嘛替你幹活?

剛才他們願意站出來,也是為了利益。

聽到這裡,江子城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表情,但是又反問:“但這樣的話,丹峰不就要被王成長老桎梏了嗎,大師姐,你的權力都會被壓縮啊!”

“江子城。”

但鳳青梧卻認真地看了眼他:“不要忘記了,你是一個修士,若非我們實力不夠強,又如何會使用這些手段和耍弄心機?這樣是最方便的。”

“讓王成去處理剩下的一切,我們只需要拿著資源修煉即可,他也不會想平白無故招惹麻煩,自然不會少了我們的修煉資源,至於其他的——”

“插手太多,是在浪費你的修煉時間!”

“江子城,你永遠得記住,這些都不過是弱者的手段罷了,而我們忙碌這些,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修煉,而非是沉浸於這些陰謀權術之中。”

“若是因為這樣,荒廢了你的修煉,耽誤了你的修行,江子城,那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

聞言,江子城才終於恍然大悟。

在用謀劃暗算了李承隆這個元嬰期的大佬以後,他便有些得意,更相信著這樣的手段,直到現在……

他躬身行禮:“大師姐,我受教了。”

這一拜,江子城真心實意。

他向來崇拜鳳青梧,但相較於以前,單單只是崇拜鳳青梧的天賦、實力和能力之外,現在更是多了一抹真摯的敬意,因為鳳青梧是真的在教導他。

在看江子城答應下來後,鳳青梧這才鬆了口氣,轉而笑著調侃:“行了,倒是給你說個好訊息。”

“還記得當時收了我陣圖的陣峰麼?”

“嗯,怎麼了,大師姐?”

鳳青梧眼帶笑意:“他們倒是聰明得很,因為陣圖的研究,還需要刻畫陣盤等等,他們的研究速度比丹峰更慢,所以還沒來得及攪風攪雨。”

“這邊緊跟著就發現丹峰遭殃,也不敢跳出來,又怕我之後找麻煩,乾脆重新公佈了,還特意找人將依照我陣圖做出的陣盤,送來了不少。”

一聽鳳青梧這麼說,江子城也笑了:“這倒有意思,不過陣峰和丹峰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嘛?”

“不過是利益罷了,哪有真正的關係好。”

鳳青梧笑著,語氣間甚至還帶著一絲譏諷:“總之,這事算是了結了,只是唯一麻煩的是,已經逃走的韓津,若非我當時脫不開身,他必死無疑。”

“韓津啊……”

“我都沒想到,他居然和嶽明詩有聯絡。”

一旁的江子城感慨著:“若非當初我忙碌完,回到內門的時候,因為疲倦而栽倒,在田虹宇門口撿到了多寶閣特製的玩意兒,都不知道還有這種事。”

“她的確很惹人愛,特別是男人。”

鳳青梧只是一笑,言語間帶著似笑非笑的情緒:“罷了,他也跑不遠,有我的劍意在,此間事了我便把他追回來就是,傷得那麼嚴重,命不久矣了。”

說話之間,正好鳳青梧也帶著江子城逛完了整座靈峰,但就在這時,她忽然臉色大變:“等等——”

“我家小白去哪裡了?!”

“誒?說得對啊!”

這個時候,江子城也懵逼地眨了眨眼,發現還真和以往不一樣,若是放在之前,單單是看到自己跟在鳳青梧身邊,小白就已經一爪子給上來了。

發現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慕九珂後,鳳青梧更加著急了,因為這次事情較為複雜,所以她才沒有帶上慕九珂,而是將他留在了靈峰,防止出事。

沒想到怎麼留在靈峰,反而出事了!

不再和江子城閒談,鳳青梧立刻開始感應那連線著他們之間隱約的契約聯絡,好似在指向一個方向。

她直接單手捏訣。

腰間的流風劍震動著,瞬間飛出,帶出一道流光後,落在了鳳青梧面前,而她的腳尖一點,整個人宛如飛燕般輕盈,在半空中一躍,落在劍身上。

她的身形雖纖細,但又好似長劍般,鋒銳無比!

鳳青梧回頭看向江子城,沉聲道:“小白到處亂跑,我得把他找回來,江子城,這隻能麻煩你了。”

“放心吧,大師姐!”

江子城立刻回答著。

下一刻,便見鳳青梧單手捏訣,御劍遠去。

……

而與此同時,天玄門的範圍之外。

漆黑的夜幕之下,弦月高懸,平靜而和緩的溪流自山林間的高處,如蛇形般蜿蜒而下,在清冷的月色之下,好似魚類的鱗片般,閃爍著瑩瑩光輝。

伴隨著虛弱的喘氣聲,踉蹌的腳步自遠方而來。

月光落了滿地,卻在片刻後,被一道拉長的漆黑身影打破,滴答滴答的鮮血落了滿地,血腥味刺鼻。

“嘶……”

“咳咳——這劍意,為什麼還是不散……”

因為虛弱而沙啞的嗓音傳來,出現在月色下的,儼然是韓津的身影,他的身體因為傷勢過重,而止不住地搖晃著,氣息更是宛如風中殘燭。

又是邁出幾步後,韓津直接撲倒在地上,頭都狠狠地砸在了溪流裡,濺起大片水花,而他吐出的血,匯入溪流之中,稀釋在水裡都掩蓋不住血腥味。

在透過上古遁地符籙逃離後,韓津拼了命才來到這裡,好不容易出了天玄門的地界,好在後續沒有人注意他,鳳青梧也沒有帶著人跟來。

韓津想,應該是嶽明詩攔下了人……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眼底帶著憤怒,一拳砸在地上:“連爆靈丹都服用了,為什麼不能殺了她!”

“嘶……”

但傷勢慘重的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哪怕韓津竭力壓制,都無法讓身體再次站起來……

他只能艱難地開口:“等詩兒到了,我——”

“你等不到她了。”

一道聲音竟是悄無聲息地響起。

韓津猛地一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