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一曲,十曲也不怕。

對於穿越者來說,後世時空都是自己腦中的夢,所有知識都是自己的,隨便拽出一曲,誰能證明是抄襲的?

那就等上半炷香,然後再唱下一首歌。

沈康見余天策若有所思,以為自己難住了他,心裡也找到了一絲滿足感。

“上一曲你屬於違規,提前做好的曲子,怎麼能算才華呢?如果老夫十幾歲研究曲子,研究到五十歲,再唱出來,那你能比?”

哼!

研究到一百歲,你也研究不出來!

余天策心裡想著,但考慮娘子的面子,沒懟岳父。

那就等!

趁這個時間,想想唱什麼歌好。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余天策看了一眼,回頭說:“岳父,既然是賭,沒有賭注就沒有意思。這樣,如果半炷香我做出一曲,今天客棧裡所有的人,全部免單!”

不是……

一聽免單二字,趙元和沈紅瞬間不樂意了,這是他們家的客棧,如果免單的話,一天,最起碼損失五貫錢啊!

“好!”

誰知,二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勸說,沈康直接就拍板了,怒不可遏地說:“不就是免單嗎?這個錢老子付!”

轉眼,半炷香時間到了。

沈康得意洋洋的說:“快點唱,唱不出來,抓緊和我去官府,把成親文書撕了!你滾犢子,我給小九找個好人家!”

哼!

想的太早了!

余天策重新坐回古箏前。

“謹以此曲,再次送給我的娘子!這首歌叫《九妹》!”

你好像春天的一副畫,

畫中是遍山的紅桃花;

藍藍的天和那青青泥巴,

花瓣飄落你身下;

畫中呀是不是你的家,

朵朵白雲染紅霞;

哥哥心中的九妹你知道嗎,

是我心中那一副畫……

一曲落幕,沈康的臉再次黑了下來。

他想罵人!

這個他最討厭的女婿,怎麼就有作曲能力呢?

嘩啦啦!

沉寂了片刻之後,整個客棧,又響起了驚雷一般的掌聲。

趙元和大姐沈紅,連忙衝出房間。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櫃檯上的好酒,被酒客一罈一罈地拿,一碗一碗地喝。

沈紅急得直跺腳,轉頭咆哮道:“郎君,快點把門關上,別再讓人進來了!”

這下損失大了呀!

然而,趙元並沒有多在意。

到時候算總賬就好,反正是沈康答應的,所有的賬他結。

而沈康見到這個場景,無奈地閉上了眼,本想著坑女婿一下,反而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僅丟了人,還損失大了呀!

狗女婿,不當人子!

今天,必須讓他與女兒和離!

“御”比不了,總不能找個馬車,在新豐縣飆車。

那就比“數”!

“彪子,真是給你臉了呀!現在比算術,讓你七姐夫和你比!”

算術在這個時代,是一項高深的學問,多以簡答為主,類似於後世的一元一次、或者二元一次方程。

院試裡面沒有簡答,而鄉試考舉人的時候,總共有三道算術,是拉分的關鍵。

沈康斷然是不懂的。

其他幾個女婿沒有功名,簡單算一算加減還行,太高深的他們不懂,只能讓鄭賜來。

鄭賜想了想,出了一道題。

“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你還沒有到算術的階段,不可能懂!”

呵呵!

“只要有腦子,不就能答出來?”余天策不屑一瞥。

眾人無語,這彪子,口氣真大!

算術,那是多高深的東西?

一個童生,能答出舉人的題,那就奇了怪了!

沈康臉上壓不住的喜悅,剛才的懊惱頓時消散,不愧是自己的七女婿,就是學問人!

“一炷香的時間,你若是解答不出來......”

哼!

“就這,還要一炷香?”

余天策滿臉鄙夷:“你們腦子裡裝的漿糊?他說完了,我答案就算出來了!”

鄭賜攥緊拳頭:“怎麼可能?”

“雞有二十三隻,兔有十二隻!小孩都會這玩意兒。”

鄭賜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是不是知道這個題?當時我花了半炷香,才算出來這個答案!”

沈康笑容凝固,看向鄭賜:“彪子說的是對的?”

鄭賜點了點頭,滿臉尷尬:“岳父大人,他說得對!”

沈康愣住了。

其他幾個女婿,也是滿臉不可思議。

沈康憤憤道:“彪子,你出千!”

這岳父,打麻將魔怔了?

幹什麼都出千,算術也能出千?

余天策滿臉不屑:“就這,還用作弊?有腦子就行!”

哼!

“我再出一題!”

鄭賜想了想,說:“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這道題,大題意思是:有一些物品,不知道有多少個。

只知道將它們三個三個地數,會剩下兩個;五個五個地數,會剩下三個;七個七個地數,也會剩下兩個。

問,這些物品的數量,至少是多少個?

幾個女婿再次吸氣。

這也太難了吧!

不少人掰手指算了起來,可是越算越糊塗。

根本不知解題之法。

“二十三!”

余天策拿起桌上的酒杯,漱了漱口,懶洋洋地回答出一個數字。

“不可能!”

鄭賜眼睛瞪得好大,滿臉絕望的神色!

這道題出自《孫子算經》。

他模擬做題時候,被這道題折磨一天,從早上算到了晚上,才得出這麼個數字。

僅僅是喘口氣的時間,余天策就答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七姐夫,你怎麼總出孩子的題呢?該我給你出題了,解不開,以後,不要再跟我炫耀九章算術。”

“好,你出,我就不信我解不開!”

鄭賜屏氣凝神,直勾勾地看著余天策。

“姐夫,我不給你出太難的,咱也別玩兔子、雞、耗子,直接來乾貨!”

余天策想了想,然後選出一題:“四乘以多少次四,減去三十六乘以多少次三十六,最後等於二十八?”

這道題,對比古代的題,可是要難得多了。

涉及平方,需要利用平方式。

列出公式,也就是4的a次方,減36的b次方,等於28。

如果猜得不錯,鄭賜一個月之內,不可能解開這道題。

果然,幾個姐夫都沉默了。

就連房間外看熱鬧的書生們,也都掰著手指算了起來,滿臉的迷茫。

余天策上前,拍了拍鄭賜的肩膀:“姐夫,回家再算,你解不開。相信有一天,你會成為我這樣的算學天才,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