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說這些話不太合適,但是你跟顏小姐已經離……”程於是站在顏希的角度思考問題的,再加上他也跟聶言深也真的熟,便直接說了。

但這一次,聶言深沒讓他把話說完。

聽著他的說的那些字,聶言深心裡就湧起一股不舒坦:“知道不合適就別說。”

程於:“……”

程於:“您這樣會注孤生的。”

“我現在不是?”聶言深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程於被堵啞口無言。

心裡也清楚昨晚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應該比較大,不然老闆怎麼會這樣?

“我只是單純的想開導您一下,以防耽擱之後的合作。”程於立馬找了一個藉口出來,臉上又掛上了他那波瀾不驚的笑容,“畢竟這是一項大合作。”

聶言深就這麼看著他。

程於被他看的心虛:“怎麼了……”

“你是擔心合作,還是擔心獎金,自己心裡沒點數。”聶言深毫不猶豫的將他拆穿。

程於心裡已經裂開了,臉上卻強扯著笑:“但凡您在顏小姐的事情上有這一半的聰明,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步田地。”

他打什麼算盤,想什麼,被猜的一清二楚。

這麼能。

怎麼就在顏小姐的事兒上犯蠢?

聶言深:“……”

聶言深多多少少被他帶出了點情緒了:“是不是上次沒扣你獎金,覺得自己又行了?”

“您誤會了。”程於知道適當的時候,還是要給老闆面子的,“我只是覺得您跟顏小姐可惜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這麼分開了。”

“呵。”

聶言深忽地一聲。

程於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這冷笑當真是……招架不住。

“之前不還說我不配?”聶言深涼涼的嗓音宛如冬水。

“為了讓您心情好一點,有時候也是可以適當的說兩句違心話的。”程於是真的不怕死。

他清楚老闆對他還是挺好的。

雖然嘴上經常說著扣獎金,但事實上都沒扣,每次都發給了他,正是因為如此,有些話他才敢這樣半正經半玩笑的說出來。

聶言深被氣笑了。

他都是沒想到這人氣人的本事一點兒都不亞於顏希:“那還真是為難你了。”

程於:“不為難。”

“我這不是在誇你。”聶言深掃了他一眼。

程於保持微笑,識趣的沒有接這句話。

之後半個多小時裡,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聶言深想到一個事,他才問了一句:“你找男朋友,會不會找什麼忙也幫不上你的。”

程於:“???”

男朋友?

若不是這是在飛機上,他都懷疑老闆是在打電話。

他懷疑人生的指了指自己,試探性的問了句:“您問我?”

“不然呢?”聶言深反問。

“老闆,我是個男人,我只會找女朋友。”程於努力好久才讓自己維持住了表情,“您這個問題,恕我回答不上來。”

“我只是讓你站在女生的角度想。”

“我是男人。”

什麼叫站在女生的角度想。

他又不是真的女生,怎麼可能知道女生真正的想法。

老闆是不是對他有什麼誤會?

聶言深也就不跟他說話了,開始閉目眼神。

程於本來還在心裡吐槽聶言深,但吐槽吐槽著,忽然就發現了關鍵點。

老闆剛剛那話,是不是傳達他跟顏小姐的事兒?

本想問問,卻看到他已經閉著眼睛睡了,斟酌再三,也就沒去打擾。

之後幾天的時間裡,聶言深跟程於把合作談了。

聶言深雖然心中有心事,但談合作的時候壓根就看不出來,整個談的過程中游刃有餘,淡然輕鬆,最終合作很順利。

顏希那邊就沒那麼順心了。

從江城回去後沒兩天,爸就跟她說爺爺找她。

“你要是不想去,我就跟他說你有事幫你回絕了。”顏父心裡關心她,不想她為難。

顏希拒絕了:“他是長輩,我理應去看他。”

顏父見她這麼說了,也就沒多說。

只是在她去見人之前,提醒了一句:“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用放在心裡,若有解決不了的事,還有爸爸在。”

“好。”顏希應聲。

換了一身衣服後,顏希就被司機送去了老宅。

她到的時候是下午,到了之後發現聞思汶也在,還在老人家面前端茶遞水,說著各種好話哄著老人家。

顏希走了過去,簡單的問候:“爺爺。”

“我還以為你都忘了還有我這個爺爺在。”顏老爺子言語間帶著不滿,掃了一眼,“兩年多不跟家裡聯絡,逢年過節也不見你來,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過來。”

“事情比較多,沒忙過來。”顏希回答的很淡。

顏老爺子壓根就不信:“哼!”

顏希也沒浪費時間,切入整體直接問:“爸說您找我,不知道是什麼事。”

“是不是沒事你就不來了?”顏老爺子對於她這個態度非常不滿意,“能不能跟人家思汶學學。”

顏希:“……”

這對話。

讓她不由得想到之前在聶家的時候,聶老爺子對其他人說這句話的場景。

怪不得當時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不爽。

的確挺拉仇恨的。

“自從你爸跟思汶的媽媽來往之後,思汶三天兩頭就來看我這個老頭子。”顏老爺子數落著,“人家一個月來的次數,比你跟輕語一年來的次數都多。”

“您說的是。”顏希回答著。

她和小詩跟爺爺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很深。

爺爺跟聶爺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聶老爺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孩子不走偏路,基本上都是任由他們自己選擇。

可爺爺習慣讓人順從他,他的話要人遵守,命令得聽。

如果不順著他,他就會生氣,還有點大男子主義。

有時候她很慶幸爸那邊沒有受到爺爺的影響也變得大男子主義,在媽媽嫁過來後,他對媽媽很好,有時候爺爺有什麼要求媽媽的,爸那邊都會主動去擋了。

即便爸說他跟媽媽為了給她們一個好的成長環境才會那麼溫馨。

但她有時候還是會想,他們應該相愛過吧。

不是相愛,僅僅只靠責任,真的能做到這麼多細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