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出一口長氣,說完這三個字,似乎用了畢生的力氣,眸中滿是無助之情。

不曾察覺的是,他嘴角的笑容,和他的眸中的光芒,也變得清澈許多,若清水般乾淨,亦如晨曦般明亮。

滿頭黑髮,剎那間變得雪白,容顏更是蒼老了很多,臉上多出了皺紋,可他不在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皎月活著的時候,他從未對皎月仙說過一句愛你。

雖然在人族的眼中,或許他是個殘忍歹毒的真仙,可是其內心深處,在皎月仙的面前,他卻是靦腆無比,如同當年拜入宗門的小男孩,視皎月為心中的唯一。

還記得多少次,在上古的時候,他就想對皎月告白,礙於她是師姐,是自己的領路人,所以沒能說出口。

如今徒留下悔恨,滿心的遺憾。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告白,說出這句話來。

可是,哪有這個機會?

皎月已隕……

他的心,也隕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只化作了遺憾。

靜靜的看向葉無道,還有玉劍真仙,他眼中掠過一絲果決。

“葉無道!”他朝葉無道呼道。

葉無道皺著眉頭,複雜的望著這位墮落真仙。

既然皎月看似已隕,他又該作何選擇?

要殺自己麼?

只聽墮落真仙蒼涼一笑,苦澀道:“現在我不會對你出手了。”

“我祝福你,不會像我一樣,成為苦情之人。”

他望向玉劍真仙,突然呵呵冷笑。

“玉劍真仙,你陪我隕落,可否?”

玉劍真仙臉色大變,神情驟然蒼白起來,他猛的祭出雲霄玉劍。

隨後,咬著牙,冷冷的望向墮落真仙,眼中帶著警告之色。

“青翼!”

“皎月既然做出了她的選擇,那便是無法改變了,她隕落了你又何必追尋她的步伐隕落?”

“你也有希望,到達那個不可言的境界!”

“到時候,或許能夠嘗試救一救她?”

玉劍真仙其實內心也明白,皎月的隕落,無法逆轉。

她的神魂是歲月不斷消磨而消失的,除非能夠震動歲月長河,或許才能夠從歲月長河中,將皎月撈起來複蘇。

可是……可能麼?

不可能!

沒有修者,能夠做到這一步,開天地的強者,或許都難以做到!

墮落真仙也自知無望,他嘆息一聲,似最後一眼,看向了葉無道。

“小傢伙,我做錯了,希望你們能原諒我的錯誤。”

“我就用我生命的代價,來祈求你們原諒吧。”

“其實……原不原諒,已經無所謂了。”

他內心一嘆。

他所在乎的,只是皎月仙而已,就連現在,都不曾動搖。

既然皎月已隕……

那他也下定了決心……

跟著去吧!

“哈哈哈!”

墮落真仙神情瘋狂大笑,神情瞬間癲狂無比,猛的看向玉劍真仙。

“玉劍真仙,去死!”

他沒有動用戰兵,整個人直接衝了過去,身上燃燒起來洶洶金火,如同一顆收不回的炮彈,砸了過去。

“你瘋了!”

玉劍真仙眼眶欲裂。

他感受到,墮落真仙身上,爆發出恐怖的自爆氣息。

這是要和他同歸於盡!

瘋了!

真是瘋了!

玉劍真仙心頭抓狂,也不知道墮落真仙到底怎麼想的。

滿身的修為,得用多少歲月的苦修,才能夠換來。

卻因為一段情,而願意捨棄,反倒是來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