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可憐。”顏希脫口而出,“結婚兩年老公都不知道我什麼性格。”

聶言深:“……”

這傢伙。

不懟他就不舒服是吧!

“跟我回家。”他鬆了鬆領帶,拿過她的包,拽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顏希愣了一下。

聶言深也頓了頓。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聶言深手中拿著的包上。

把她當許佳苑了?

這是顏希的第一想法。

聶言深沒過多解釋,長腿一邁走的極快。

這一幕被病房裡的許佳苑看到了,臉上的溫柔消散的一乾二淨,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紅印也沒在意。

沒一會兒,病房的門被開啟。

許佳苑的朋友走了進來,問出了疑惑:“顏希不是僱人撞了你嗎?聶總怎麼還……”

“不是她。”許佳苑擰了擰眉心。

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她以為是顏希做的,畢竟她回來就會頂替掉她的位置,成為聶家少奶奶。

但從顏希剛剛的反應來看,事情沒那麼簡單。

聶言深那邊得到的是差不多的答案。

司機接到他們後,聶言深拉著顏希一起坐在了後排。

沒等他開口談今天的事,程特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第一時間說明了情況:“老闆,ip地址已經查完,賬號登入ip地址不在江城。”

“知道了。”聶言深眸色發沉。

此刻的他只覺得手中的手機千金重。

他知道,他冤枉顏希了。

各種情緒交織中,他側眸看向身體倚靠在車窗上的人,陽光順著半降的窗戶打進來照在她臉上,隱約間能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毛。

此刻的她沒有了之前的針鋒相對,恍惚間又變成了當初那個溫柔乖巧的人。

“顏希。”他叫了她,俊美無儔的臉多了幾分歉意。

顏希聽到了電話內容,輕飄飄的一句:“聶總可不要告訴我,你要跟我道歉。”

聶言深:“……”

能不能好好說話?

“ip地址不在江城又不代表不是我害的她。”顏希說的輕飄飄的,言語間卻帶著嘲意,“萬一是我打電話聯絡其他人,讓其他人買通肇事司機的呢?”

聶言深知道她在說氣話。

本想道歉,但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斟酌再三。

憋了一句打自己臉的話出來:“我知道不是你。”

倘若是她做的,她不會這麼淡定的討論這件事,更不會分析證據的真假。

之前是太怕佳苑出事,再加上顏希這兩天的反常,他才有些上頭,冤枉了她。

“哦。”顏希都懶得搭理。

聶言深:“?”

就一個哦?

本想讓她見好就收,又想到在停車場和病房的話說的有些重,索性拿出一張黑金卡遞了過去:“這是主卡,你若有氣,隨便刷。”

“行。”

顏希接到手裡。

聶言深手中一空,有那麼一點沒反應過來,似是沒想到顏希會答應的這麼幹脆。

“其他卡呢。”顏希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聶言很周身還帶著薄涼,聽到這話側眸過來:“什麼其他卡?”

“鑑於你在醫院品行不端,為了防患於未然,從今天開始把你所有卡上交。”顏希的話語聽不出情緒是好是壞,“離婚那天再還給你。”

司機:”!“

聶言深:“?”

“怎麼,不願意?”顏希反問。

“見好就收,適可而止。”聶言深有些生氣了,車內的氣壓一下子低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考慮欠佳,但若不是你這兩天的行為跟之前反差太大,我也不會判斷失誤。”

顏希:“?”

怪她?

“是嗎?”

“是。”

“即便沒有反差,在你得知許佳苑出了車禍和看到那些聊天記錄時,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懷疑我,不是嗎。”顏希說的篤定。

聶言深想反駁。

又發現她這話說的也沒錯。

顏希將手中的卡朝他扔了過去,心情有些煩躁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壞了情緒,不是早就知道許佳苑在聶狗心裡排第一嗎。

聶言深被卡砸的有些懵,沒等他開口,顏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不過這話不是對他說的。

“王叔,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王叔:“好。”

聶言深周身泛著涼薄,嗓音有些沉:“你下去做什麼?”

“買點核桃補補腦。”顏希已經平復了一大半情緒,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刺激人的話,“以防沒腦子會像感冒一樣傳染。”

聶言深被氣到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女人這麼能拐著玩兒罵人。

“往前開,別停。”

自家少爺發話了,王叔自然聽他的,車子一路朝著帝苑別墅區駛去。

聶言深胸口憋著氣。

對顏希的那點愧疚也在這一刻消散的乾乾淨淨。

半個小時後。

車子穩穩停在門口。

聶言深還沒下車,顏希就已經拿著包開啟車門進去了,等他到客廳的時候,顏希已經回了臥室。

他知道她是去換衣服,也就在那兒等著。

十分鐘後。

顏希換了一身居家服,薄薄的劉海散落下來,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小巧精緻。

她倒是不意外聶言深還在,畢竟他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一清二楚。

“下午六點去老宅。”聶言深見她在沙發上坐下後,很有技術含量的開了口,“你提前收拾好,我讓王叔來接你。”

顏希拿過一旁的遙控器開了電視:“不去。”

“顏希!”

“是你先違約的,怪不得我。”

“事有輕重緩急。”聶言深愈發覺得這人陌生,“陪你逛街和跟佳苑的生命比起來,你覺得哪個重要。”

顏希開啟了一個綜藝節目。

她現在聽到佳苑這兩個字就覺得腦闊疼。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為許佳苑是一個溫柔可人,笑起來很治癒人的人,畢竟是白月光。

但萬萬沒想到是個低段位的白蓮花。

真是幻滅。

“當然是逛街重要。”顏希回答了他的話。

聶言深眼神愈發冷漠,後面的話帶了幾分氣:“非要惹怒我?”

顏希沒開口。

“你若還想拿到那筆錢離婚,就老老實實配合。”聶言深耐心被耗盡了,“真把我惹生氣了,你一分錢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