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著西瓜百無聊賴的走到對講機前,開啟一看卻是一個女生,穿著白色的長款大衣,圍巾將整個頭都包了起來,露出一張瓜子臉,凍得直跺腳,好像是那天直播的那個女生,這種天氣還不忘化了全妝。

“怎麼沒人啊?明明有燈光。”陸安安聽她小聲都囔,“見死不救,不是什麼好人。”

見陸安安半天不說話,她走之前還惡狠狠的丟了個石頭進來,觸發了警報,嚇得她一熘煙跑了。

陸安安解除了警報,將屋頂的攝像頭設定跟蹤,那個女生躲在邊上等了會,看沒什麼動靜,又去按了齊源家的門鈴。

齊源開了門,那女生跟他說了什麼聽不清,但是陸安安看見齊源拎了一袋麵包和一瓶水出來。

白痴,陸安安暗罵,好心氾濫的人死的都很快。

齊源送走那個女生,朝這邊看來,朝攝像頭揮了揮手,陸安安心一緊,很快又意識到他跟本看不見自己,默默翻了個白眼。

齊源進了屋,陸安安開啟業主群瞧了瞧,才發現剛才那個女生已經在群裡求過東西了,哥哥姐姐的喊半天,也有人施捨了一點,但是不夠,她便出來挨家挨戶按門鈴,還在群裡發了條。

“感謝26棟的帥哥。”

齊源根本不在群裡,也不知道會有人這麼恩將仇報的將他爆出來,明天肯定還會有人去找他要食物,陸安安懷著看熱鬧的心思,將部分攝像頭對準了隔壁棟。

招財叼著玩具球噸噸噸的跑了過來,陸安安心想,要是齊源被搶走了食物,他願意讓孝天來跟招財做個伴的話,倒是勉強可以換一點食物給他。

將球丟開,陪招財玩了會,陸安安又進到空間裡面去種田了,她粗粗算來,種子應該是十天左右結果,澆了小溪水的種子會成熟的更快,看來這溪水真是好東西。

她與桑姨每天喝一杯這溪水,在家練習砍人的時候都覺得精神百倍。

次日,桑姨專門做了熱騰騰的大盤雞拌麵,她的目標現在是做滿一百個菜系,每天不帶重樣的。

陸安安心滿意足的幹完一碗麵,紅外攝像頭傳來滴滴滴的聲音,檢測到陌生人了,她忙起身去看。

還是那個女生,按響了齊源家的門鈴,齊源明顯剛起床,開門的時候裹了一件羽絨服,底下還穿著條海綿寶寶的睡褲,陸安安笑的一口水噴出來。

中二少年,幼稚還好騙,她默默在心裡給他加了個標籤。

那女生說了幾句,楚楚可憐的蹲下來,估計是在叫慘,齊源倒是有些警惕心,沒給開院門,只是勸說那個女生離開。

僵持了一會,竟從拐角處走出來一個男子,穿著小區制服,像是保安,可是物業的人都撤離了,哪還有什麼保安。

那男子走過去問了幾句,就開始斥責齊源,女生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男子突然發難,拿出一條警棍砸了幾下院門。

陸安安見勢不好,拉響了院外的警報,男的一慌馬上跑了,女的也緊趕慢趕的追了過去。

只剩齊源還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凍清醒沒有。

又過了一會,門鈴響起。

齊源抱著裹著棉被的孝天出現在門口。

“剛才謝謝你們,我打算出去找些衣服和食物,能不能把孝天放在你這,我怕那些人還會來。”

桑姨心軟的看向陸安安,她輕嘆一口氣,算了,就當積善了。

換上羊絨衫和帶自加熱的羽絨服,套上厚實的圍巾帽子,她可不想冷著自己,慢吞吞的走過去開啟了門,一股冷風頓時傾瀉進來。

“先進來吧。”

一進門暖氣十足,孝天露出舒服的神色,從被子裡掙脫出來,去找招財玩了。

陸安安遞給齊源一件黑色羽絨服,齊源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有些忸怩。

等他脫下了身上那件兒童羽絨服,露出裡面明顯短了一截的毛衣來,陸安安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有些害羞了。

齊源搬回來沒多久,根本沒買冬天的衣服,只能拿了小時候的衣服硬穿。

陸安安忍著笑,又假意去房間裡,實則從空間裡取了毛衣和加絨長褲來。

“這都是我爸的,不知道尺碼合不合適,你先換上吧,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也想看看現在外面什麼樣了?”

雪一片一片的落下,陸安安與齊源驅車出來已經十分鐘了,路上碰到不少倒塌的樹和建築物,繞了好大一圈,也遇到不少人,趁著溫度還行出門覓食的,都打著手機手電筒,在黑夜裡露出一點微光。

超市大門緊閉,他們圍著轉了一圈,看到有人從窗戶翻了進去。

陸安安與齊源對視一眼,也從撬開的窗戶翻了進去。

貨架散亂,東西落了一地,明顯已經被人掃蕩過了,但畢竟揹包有限,還是留了不少東西在。

那人看到陸安安兩人進來,手電筒立即關閉,站在暗處有些戒備。

陸安安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各取所需,不用擔心。”

話雖如此,但人還是不放心,揹包塞滿後,貼著牆小心翼翼的挪出去了。

陸安安遞給齊源一個手電筒,齊源直奔服裝區,拿了好幾件羽絨服、羊絨衫、長袖長褲類的,體積太大,他先放到車上去了,陸安安趁機又收了不少東西進空間,等齊源再進來時,貨架已經空了點。

“有人進來了?”

陸安安搖搖頭,遞給他一個滿滿的揹包,裡面全部裝的食物,巧克力、牛肉乾、餅乾等等都是飽肚子又不佔空間的食物。

齊源看向陸安安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但他沒多問,將揹包背好,又找了些蠟燭、多功能刀、打火機、避孕套等。

陸安安平靜的眼神終於發生了些變化,齊源忙解釋道。

“這都是生存必備工具,你別瞎想。”

陸安安點點頭,她也沒怎麼想,只是好奇齊源一箇中二少年,居然懂的也不少。

兩人翻過窗子,一道光卻直射過來,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時。

“這超市老子包場了,東西交出來。”

齊源將陸安安護在身後,戒備的看著他們,餘光發現先前進來的那人正一瘸一拐的離開,想來也是被收颳了。

“裡面還有不少東西,我們只是拿些必需品,我可以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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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鬨笑起來,拿著手電筒不停的晃他們的眼睛。

“錢留下,東西也留下,大爺我開的窗戶不是給你們做嫁衣的。”

看來他們是故意弄壞了窗戶,等人進套的,沒想到才兩天就有人趁亂打劫了,陸安安手伸到口袋裡,從空間裡取了一把飛鏢出來。

“我纏住他們,你先走。”

陸安安一愣,就見齊源這小子把包往她手裡一塞,抓了一把雪衝了上去。

一把雪撒過去,然後順勢以左側踹腿踢擊對方腹部,右手邊一個格擋,後退幾步,再順勢接過對方的拳頭一個過肩摔……

陸安安看的津津有味,這小子深藏不透啊,以為是個廢宅,沒想到是個散打高手。

不過到底是年輕人,打架打的再好,也扛不住對方下死手。

對方老大趁著黑暗抄起一根鋼管輪過來,飛鏢略過齊源的耳邊帶起一陣戾風,陸安安出手了。

這麼多天的暗器確實沒白練,直中眉心,男人直接倒地躺屍,鮮紅一點一點流出,染紅了雪地。

“殺人了,殺人了,快報警啊……”

餘下的人四散開來,跑的飛快。

齊源看著死在他面前的男人愣在了原地,陸安安將他拉過來把包塞給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陸安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死人的時候,那個人在她面前被喪屍拖走、啃咬,桑姨捂著她的眼睛不讓她看,她還是吐得死去活來,後來見得多了,就麻木了,甚至可以從喪屍腦子裡挖晶核來賣錢以換取一些物資。

不知道齊源是什麼感受,這些人遲早要死的,她心想,如果齊源厭惡了她,自然不會跟她再來往,桑姨心太軟,同桑姨有關的事情,她都不想做的太絕,免得傷了桑姨的心,所以只能讓齊源知難而退了。

陸安安坐上車,看到後座的衣物時猶豫了一下,剛準備啟動,玻璃被敲了敲。

她將起霧的玻璃緩緩降下,露出齊源那張平靜的臉。

“我還沒上車,你打算去哪?”

陸安安皺眉,齊源自顧自的解了鎖,從副駕上了車,扣好了安全帶,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一時間有些猜不透齊源的心思。

她倒是不怕齊源動手的,反正還有空間能躲,順著來時的路繞回去,齊源開啟了音樂,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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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is no nostalgia in the world,everything is gone in the end……”

女生冷澹的聲音配上纏綿的鋼琴曲,在極夜中有種讓人絕望的窒息感,陸安安調低了音量,齊源回頭,聲音有些低沉。

“你不喜歡這首歌嗎?”

中二文藝青年且抗打,陸安安又給他貼了個標籤,這種無病呻吟的曲子她從來不聽。

“我是個孤兒,桑姨應該跟你說過”,齊源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神色在飄忽的路燈下明滅不清,“小時候父親經常打我母親,專案搞砸了打她,賭博輸了打她,連吃飯慢了點也要動手。”

“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陸安安冷澹的開口。

“是,所以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