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殤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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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外的馬車換了位置,停靠在另外一邊的麵攤旁邊,麵攤老闆甚是奇怪,這位官爺把馬車停在這裡,不走也不下來坐著,雖說有些耽誤他做生意,但商不與官鬥,也就沒敢上前打擾。身著暗紫官袍的任平生獨坐馬車內,閉目養神的同時掐算著張洪山跟張啟舟出宮,再到回來的時間,街道人流湧動,任平生睜眼在馬車內伸了個懶腰,撩起簾子,看著一位馬伕駕著馬車停靠張府大門前,張啟舟在車內擦拭乾淨眼淚,只是久哭後眼眶緋紅難消,馬車停了好一會兒,張啟舟方才走出先行下車,親自攙扶張洪山下來,父子兩相隔甚近,齊肩進府,而後馬伕方才把馬牽走。
街對面的馬車內,任平生見著兩人進府後,同情道:“完咯!”
而後任平生也走下馬車,坐在帳篷搭建的攤位上,旁邊的客人見有官老爺要來,趕忙挪了地方,任平生見怪不怪,招呼麵攤老闆道:“老闆,來一碗醬肉面。”
麵攤老闆卑躬笑道:“好嘞,官爺,您稍等,面馬上就來。”
只是當面攤老闆轉身過後臉上表情當即垮了下來,只是等再呈上面時又是一副低下討好姿態:“官爺,您慢用。”
任平生喊道:“等一下。”
麵攤老闆剛想轉身,心裡一咯噔,小心問道:“官爺,還有什麼事嗎?”
任平生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枚銅錢給他,麵攤老闆頓感驚訝,細數過後,回道:“官爺,您多給了十二文。”
麵攤老闆剛想退還,任平生罷手推回,笑道:“剛才停了許久馬車在你這兒,耽誤你做生意了,算是賠你的。”
麵攤老闆聽到這話才挽手收下,但不敢怪罪說話,賠笑道:“多謝官爺賞賜。”
任平生一邊攪拌醬肉面,一邊說道:“問你個事兒,平日會有多少官員到你這兒來吃麵,又或者會有多少官家子弟來?”
麵攤老闆仔細思索,回答道:“小的這兒簡陋,官老爺們那看的上這破地兒,一般都是官家子弟會來吃上一吃,不過來得也不是特別多。”
任平生趁他說話吃了幾口,說道:“想來都是些尋常官家子弟,家中月錢給的不多,所以只能來這兒了,我再問你,一般這些人給錢的有多少?”
麵攤老闆心裡慌張,一時不敢言語。
任平生看了看他,吞下嘴裡的面,笑道:“沒事兒,你說。”
麵攤老闆半信半疑,雖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但官老爺詢問不敢不答,斟酌一番,答道:“各有一半。”
任平生吃著面,冷聲一笑,抬頭道:“你去忙吧。”
麵攤老闆如釋重負,應承走開。
任平生吃完麵,要了碗麵湯順喉,就坐在那裡,睜著張府的動靜。
張府內,
張家父子兩有說有笑,府中做事的下人也是鮮頭一亮,頭一回見到這兩位老爺如此關係融洽,一直以來都本著做事本分,生怕得罪兩位從來不言苟笑的老爺半分,如今看他們心情甚佳,想來以後日子也不必再過的這般提心吊膽了。
張洪山抿著笑意,說道:“啟舟,你我父子今日可要好好喝一壺啊!不醉不歸。”
張啟舟也是笑意恬淡,關心道:“爹,您年紀這麼大了,還是少飲酒的好。”
張洪山笑地有些合不攏嘴:“難得如此高興,不僅是你我父子了了心結,還讓我找回了孫兒,就是喝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張啟舟長時間不與人言,不知該如何規勸,只能等著上桌時再攔一攔了。
兩人剛跨過兩進宅院,張啟舟瞬間察覺房門被人動過,臉上平緩的笑意全無,朝著屋內大喊:“誰在裡面?給我滾出來!”
過了片刻,房內仍是沒有半點動靜,張洪山說道:“別總是大驚小怪的,想來只是下人打掃屋子動過房門罷了。”
張啟舟仍堅定道:“不可能,我早就警告過下人,決不能進這間屋子,十幾年都沒出過差錯,所以肯定有別人。”
躲在屋內的張凌內心叫苦,這人什麼心裡素質,都退伍為京官了還這般謹慎,若非有扶搖無蹤這等奇術,怕是無異於站在他面前了。
張啟舟見裡面的人仍不肯主動出來,一腳踹開房門,一眼便看到櫃檯托架上的刀不見了,抬首一望便看見一男子,而這名偷雞摸狗的男子自然就是張凌,不過早已改頭換面,致使於張啟舟沒有認出。
還不等張啟舟開口,張凌一躍而下。
凌空一拳,不留餘力猛砸。
張啟舟想要伸手托住再把人拉過來,不料這一拳暗藏洶勢,直接把他震退五步。
張凌趁機溜出,而受到重創的張啟舟沒有半分遲疑,藉著門檻發力追出,張凌見要被抓住,轉身抬腿踢出,張啟舟橫臂抵擋,張凌則趁勢一個空翻與是拉開距離。
張啟舟見他手上拿著刀,呵斥道:“把刀放下!”
張凌冷笑道:“這刀是你的嗎?憑什麼叫我放下?”
張啟舟義正言辭道:“刀在張府,那便是我的!”
張凌不屑道:“你拔過?若國殤認你為主,又怎會不佩帶在身側。”
張啟舟猛然驚覺,此人不僅認識國殤,還知道國殤隱秘,大聲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張凌看了眼一旁老人,就一聲笑,轉身撒腿就跑,幾乎將兩種輕功融會貫通的張凌,行動不僅輕盈奇快,連帶著身影詭譎,讓跟在身後狂追的張啟舟驚歎不已,一個入室賊竟有這等身手。
跑到一半,大門近在咫尺,眼見就可以溜之大吉,張凌卻停在庭院內,不跑又與張啟舟隔著一段距離。
張啟舟見狀也停住腳步,奇怪此人為何能逃卻留?
張凌舉起國殤,目光打量在刀鞘與刀柄上,都一致呈現古樸之色,與匠鋪鐵劍毫無突顯,甚至有些陳舊。
張凌左手握鞘,右手握柄,似有拔刀之意。
張啟舟見此不屑道:“一個小毛賊也妄想拔出國殤。”
張凌看了看他,淺淺一笑,國殤如洪四巖熔爐刀劍一般,無半點阻力,被張凌輕而易舉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