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下一秒要被擊中,不得已之下,樊有道只得咬牙祭出圓盾,抵擋這一擊。

“彭!”

許春娘拳頭重重砸在圓盾之上,頓時發出巨大的撞擊之聲。

感受到了從手上傳來的劇痛,她面色一白,顯然並不好受。

樊有道更是心驚不已,他這圓盾本是二級靈器,在上次對敵之際損毀了許多,這才降級成了一級極品靈器。

這女修能與之對抗而不落下風,拳力著實驚人。

許春娘深吸口氣,提著拳頭繼續尋找著下手機會。

對面之人乃是築基修為,容不得她有絲毫懈怠。

看著女修不要命一般的架勢,樊有道麵皮狠狠抽動,心裡恨得不行。

若不是他銀屍被毀,根本不至於落到眼前這般田地。

想到銀屍乃是被眼前女修毀去,他心中恨意更深了,分出一縷心神,控制著血鷹朝這邊飛來。

許春娘察覺了樊有道的意圖,攻勢更快,趁他分心之際,一拳狠狠砸中了他的身軀。

“啊!”

樊有道身子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胸口被砸中的地方,竟微微凹陷了下去。

他微微吸氣,看向女修的目光變了。若非這女修修為有限,吃了這一拳,絕不止是斷了根肋骨這般輕易。

好在這時,血鷹終於趕來,解除了他的危機。

血鷹利爪凌厲如刀,朝著女修腦袋直直落下,試圖一擊爆頭。

許春娘若有所感,側身避過,血鷹抓了個空。

它鋒利的爪子劃破了斗篷,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

樊有道眼睛微眯,這女修倒有幾分姿色,可惜他從不憐香惜玉,落在他的手裡,便是天仙一般的人兒,也是無用。

許春娘失了斗笠,卻似遭受重擊,呆立當場。

看到她這呆傻的模樣,樊有道眼底閃過狠辣之色,驅使著血鷹再次上前,便要取其性命。

許春娘陡然回神,看著撲殺而來的血鷹,眼中閃過明亮之色。

或許有辦法,逼出體內的炙熱氣息了!

前番,利用五行相剋之法,她用水淬火,得到了炙熱氣息。

五行相生相剋,那能不能靠著五行相生之術,利用精純木靈氣,將體內的炙熱氣息逼出?

見眼前女修凝練出數道精純的木靈氣,樊有道冷嗤一聲,“還想用那些青綠光團嗎,做夢!”

說話間,血鷹的速度再次攀升,幾個呼吸之間,便進入了許春娘丈許範圍之內。

許春娘面不改色,控制著將所有精純木靈氣,往右臂灌輸而去。

木靈氣進入她右臂經脈之中,很快達到了飽滿狀態。

她卻沒有停歇,繼續狠狠將木靈氣往右臂逼入。

隨著右臂內木靈氣的濃郁度達到極致,驚人的一幕發生了,一縷炙熱氣息竟憑空生出。

許春娘面露喜色,利用五行相生之法,她真的成功逼出了這炙熱氣息!

她不再猶豫,控制著這縷炙熱氣息朝著血鷹而去,很快迎上了它。

這炙熱氣息甫一接觸到血鷹,便將血鷹燎得血肉發出“嗤嗤”之聲,頓時血霧瀰漫,小半隻羽翼直接蒸發了。

血鷹痛得尖嘯起來,唳唳不絕,顯然對這炙熱氣息畏懼不已。

許春娘神色一振,再次催生出數縷炙熱氣息,送入血鷹體內。

血鷹哀唳,血肉不斷被侵蝕,沒多久,身形便縮水了大半,兩隻羽翼殘缺不已。

樊有道與這血鷹血脈相連,血鷹遭此重創,他也不好受,好似全身五臟六腑都在被炙烤一般。

他驚疑不定起來,不知那女修到底用了何物,居然死死剋制了血鷹。

場面對他極為不利,不能再戰下去了!

樊有道咬牙,準備將血鷹召回,奈何他的意圖卻被識破了。

許春娘被血鷹壓制許久,又怎肯輕易將之放走,她一連逼出體內數道炙熱氣息,朝著血鷹夾擊而去。

血鷹碰上這炙熱氣息,便如水遇上了火一般,身形瞬間蒸發、消弭。

方才還身軀完整的血鷹,沒多久便被侵蝕得連渣子都不剩了。

樊有道額角青筋跳動,他往日縱橫修真界,便是遇到築基中期也敢與之一戰,卻不想虎落平陽,在區區練氣女修手裡吃了大虧!

今日之恥,他日必十倍百倍的討還!

樊有道深吸口氣,壓下心底不甘,正要施展遁術逃離,面色陡然一變。

強行使用血焚大法的後遺症,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了。他身體如同一個篩子般,不斷有靈力往外洩露。

用不了多久,這具身體的修為便會跌落。

他本是築基二層的修為,上次遭遇大敵修為已跌落至築基一層,要是繼續跌落的話,恐怕會直接跌落至練氣期。

而且身體在舊傷未愈之時,被他強行抽取全身精血催生血鷹,虧損了道基。

若修為當真跌落至練氣期,很難在短時間內重回築基期。

便是能夠重新修回築基二層的修為,終生成就也有限。

樊有道面色不斷變幻,下一秒,他竟是直接捨棄了身體,元神朝著許春娘所在之處衝了過去。

只要成功將此女奪舍,一切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見得一道綠色光團從樊有道身體內飛出,朝自己而來,許春娘頓生警覺,綠色光團是樊有道的元神,他此時是狗急跳牆,準備奪舍了。

她連忙取出所有清心符往身上一拍,同時默唸清心訣意守清明。

綠色光團看到她所做一切,卻只是冷笑一聲,狠狠撞進了其軀殼之中。

許春娘面色肅然,正嚴陣以待,忽聞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

內視得見,那綠色光團在進入她的軀殼之中後,竟如泥人過江,不斷消融。

原來是她血肉筋骨中融入了炙熱氣息,天生剋制邪魔外道,能輕易將這邪修的元神困殺。

“啊,這是什麼?為什麼能侵蝕我的元神?”

此時的綠色光團只剩下最初的一半大小,樊有道看上去十分痛苦,竟朝著許春娘呼叫起來,“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認你為主。”

許春娘聽了無動於衷,這種築基期的大邪修,還是死個乾淨的好。

不多時,樊有道的呼叫聲越發微弱,最後徹底消失。

許春娘仍不敢大意,內視數遍不見其蹤跡後,又凝練出一縷炙熱氣息在體內隨周身靈氣遊走,確定其徹底死透了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來。

與樊有道的交戰時間並不算長,可其中的兇險程度卻不亞於她此前經歷過的任何一場戰鬥,稍有不慎,便會葬身於此。

能活下來,還得多虧那炙熱氣息。

許春娘微微蹙眉,這炙熱氣息乃是她淬取天火而來,很有可能是那可破一切邪祟的天火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