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落有些無語,就算他們齊家內鬥嚴重,那也是關起門來鬥,怎會在遺蹟中堂而皇之的對同族下手。

“在外人面前,他們應該不至於吧。不過你這倒是提醒了我,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決定跟緊你和許道友,哈哈!”

白露懶得理他,轉頭朝著一旁的許春娘叮囑。

“一會在傳承大殿中,會遇到其他世家仙島的修士和散修。傳承考驗尚未開啟之時,大家暫時不會撕破臉,但考驗開啟之後,便要多加小心了。”

許春娘點頭,將這一點記在心裡。

三人稍微處理了一下現場的戰鬥痕跡,便朝著傳承大殿而去。

還未走近大殿,遠遠就看到大殿外,站著一對身著飄逸白袍的年輕男女。

兩人姿容不俗,氣質卓爾,站在一起好似一對璧人。

齊雲落認出了兩人的身份,微微一驚,壓低了聲音。

“看兩人的衣服,似乎是方丈仙島的。”

白露聞言,微不可查的頷首。

三座仙島的修士歷來神秘而清高,與他們十大世家之間,往往是井水不犯河水。

許春娘掃了兩人一眼,這兩人仙姿玉骨,比那些世家子弟更有修仙者的風範,只不知實力如何。

齊雲落的聲音很輕微,卻還是驚動了兩人。

他們聞聲望了過來,一眼認出了白露和齊雲落的身份,卻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仙島常年封閉,本就與外界打交道的少。島上修士更是輕易不得離島。

也就是這仙宮遺蹟特殊,他們才會破例離開。

三人目不斜視的越過這一對仙島修士,踏入了傳承大殿之中。

三人身影消失後,方丈仙島的男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女修察覺到他的異狀,不由發問,“師弟,怎麼了?”

男修頓了頓,“師姐,你說為何我們仙島修士,不得與外界修士相交呢?”

“島中靈氣充裕,各種外界難得一見的靈芝仙草,在島上卻是稀鬆平常。”

女修說著,搖了搖頭。

“再加上外面的修士人心複雜,不似我們島上之人心性單純。是以歷代島主幹脆下令閉島,命我等無事不必隨意離島。”

男修沉默了,這些規矩自他加入方丈仙島起,便存在了。

彷彿三座仙島,天生就該是這幅仙山瓊閣的樣子。

而所有的仙島修士,必須一心向道,不能生出半點雜塵心思。

否則就不是仙島修士該有的模樣。

見師弟似乎沒有想明白,女修微皺了一下眉。

“凡塵俗世於修行者而言,不過是百無一用的掛礙。我們居於仙島遠離俗世種種糾紛,都是為了修行之故。

欲得大道,本就該清心少欲,一心一意,不是麼?”

男修知道師姐說得話沒錯,可他總覺得,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為了不讓師姐擔心,他還是點頭道,“師姐,我知道了。”

女修欣慰頷首。

“實在想不通,只需按著師姐的話照做便是。外面的世界紛雜繁蕪,雖然有好的一面,可更多的卻是汙濁泥濘。我們只需獨善其身便是。”

兩人說完後,便踏入了傳承大殿。

大殿廣闊,他們仙島弟子雖與眾多修士共處其間,卻偏安一隅,用陣法隔離出了一方獨立小空間。

仙島修士多著白衣,姿容氣質皆清冷不俗,兩人一踏入殿內便吸引了眾多注意。

但兩人對於這些目光,均是視若無睹。

踏入單獨闢出的獨立空間後,更有陣法將一應好奇打量的目光盡數斷絕。

朱雀少主朱焱之收回目光,不屑的撇了撇嘴。

在他看來,這些仙島修士一個個目無下塵、仙風道骨的,不過是自命清高罷了。

一旁跟隨他的散修察言觀色,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三仙島閉島而自封,惟有一等一的天驕才能入得他們的眼,未免也太自視過高了。”

“呵呵,不過區區金丹四層的修士,居然敢妄言仙島。”

一聲輕笑傳出,正在閉目養神的惡佛睜開眼睛,冷眼掃向說話之人。

被惡佛凌厲如刀的眼神一掃,那名修士頓時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自覺輸了些氣勢,不由抬頭挺胸道。

“我說錯了嗎?這些仙島修士享有數之不盡的修行資源,本就該大開仙島、廣納門徒才是。”

“廣納門徒,將你這樣的人也收進去嗎?”

惡佛嗤笑一聲,懶得同這人再做爭辯,索性重新閉上了眼睛。

蓮花仙子意外挑眉,沒想到如惡佛這般人,竟然會為了仙島說話。

她搖了搖頭,衝旁邊一名馬臉青年傳音吩咐。

“以我的名義,去邀請方才進來的那名獨臂女修加入我們隊伍。”

馬臉青年對此十分不解,“仙子指的是與白、齊兩家修士同行的那位?為何不邀請白家和齊家之修?”

“方才那三人剛進來之際,以敖家和風家為首的幾大世家邀請過白家女,均被她拒絕了。甚至連那齊家修士,都拒絕了朱家少主遞出的橄欖枝。”

說到這裡,蓮花仙子稍作停頓。

“他們並不將那獨臂女修看在眼裡,可我卻覺得,能與這兩人同行,此女必有不凡之處。”

馬臉青年頓時恍然,“仙子說的是極。只消拉攏了那獨臂女修,說不動能將三人一同收入麾下!”

蓮花仙子微微頷首,目露讚賞之色,“他們既然不與那些大世家合作,便是我們的機會。”

馬臉青年領命,朝著三人所在之處走去,向其中的獨臂女修發起了邀請。

敖行雲、風霓天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略作思索後,便明白了蓮花仙子這一舉動有何用意。

他們看重的主要是身為白家人的白露而已,甚至連齊雲落都不怎麼待見。

齊家施展縱運之術,提前送了幾名修士進入遺蹟,誰也不知道,那秉承大運的幾人,是否已取得傳承。

至於與兩人同行的那名金丹一層、身體有缺的散修,自然不曾落入他們眼中了。

聽對方說明來意,許春娘遙遙看向蓮花仙子。

對方似有所察,朝著她露出一個溫和聖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