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許姓女修如此平靜的應下邀請,林四小姐心中對她修為的猜測,再次拔高了幾分。

她至少是築基期的修士,且極有可能,築基已有許久了。

林四小姐某一瞬間甚至懷疑,她是金丹期的修士。

但她看上去太年輕了,而且並非駐顏有術的那種年輕。

因為駐顏術改變的只是容顏肌膚,卻改變不了一個人的眼神。

她隨爺爺見過的金丹修士,沒一個是這般年輕的。

林四小姐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在前方引路,不知不覺間已經走過了小半個林府,來到了正殿的門口。

她微一定神,直接朝殿中走去,一路暢通無阻。

她身後除林七外,便只有許春娘一人。

至於其他幾人,自知無資格面見林家主,很是自覺的在外等候。

林家主得知自己的寶貝孫女要來,早已將雜事推卻,坐於廳中等候。

聽得殿外腳步聲響起,他便知她來了。

“見過爺爺。”

林四小姐進殿見禮,便介紹起一旁的許春娘,“這位便是我先前在海行令中提到的,手中有靈酒方子的許前輩。”

林家主的目光隨之落到許春孃的身上,微微一凝。

這位許道友年齡看著不大,竟是有著金丹期的修為!

只是這黑魚島偏安一隅,不知她是如何來到島上的。

“道友請坐!許道友年紀輕輕便有了如此修為,當真是俊才年少,令我汗顏啊。”

林家主輕聲感慨,“我整日為俗務所累,竟不知我黑魚島上,又迎來了一位金丹期修士,此乃我黑魚島之幸。”

聽得此番話語,林四小姐心中雖早有猜測,仍是震驚不已。

這位看上去平易近人的女修,竟當真是與爺爺同一境界的金丹修士!

該不會她的年齡,其實也和爺爺一般大吧?

林七聽到這話,則是整個人都快傻了。

金丹修士,是他知道的那種大能者嗎?

她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還不如平日見到的築基期叔伯們威風呢!

林七心裡想著這些,冷不丁收到姐姐暗示的眼神,下意識的跟在她身邊,去了一旁的偏殿,將大廳留給了二人。

兩人離去後,許春娘朝著林家主拱手作禮。

“林家主抬舉了,在下不過路過此處,無意長居於此。今日來林府,便是想借用府上的傳送陣離去。”

聽得對方不僅沒有在黑魚島定居的意思,而且明言要走,林家主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他便重振精神,傳送陣三個月前開啟過一次,等下一次人數湊齊,少說也得小半年時間。

運氣不好,便是等上一兩年都有可能。

除非許道友肯花大價錢啟用傳送陣,否則短時間內,她恐怕無法離開黑魚島了。

林家主歉然一笑。

“許道友稍安勿躁,黑魚島位置偏遠,島上僅有一座傳送陣,眼下除許道友外,僅有三人想要離島。距離傳送陣法啟動,還需等上一段時日。”

許春娘點了點頭,對此顯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

“我願意多出些靈石,提前開啟傳送陣。”

林家主臉上的笑意一僵,或許這位許道友,真的有急著離去的理由吧。

他內心暗歎,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

“實不相瞞,我亦有事要離島一趟,屆時會帶上我那位孫女一起。原本我是準備明年去辦那件事的,如果許道友不著急的話,我最早可以下個月走。”

他身為一個修真家族的家主,更兼管著黑魚島上一眾事務,需要一些時間將手頭上的事情安排妥當,才能安心離島。

是以最快,也需要半個月時間做準備。

許春娘微一思索,若她今日走,需要承擔除去其他三人之外的所有傳送費用,一共是三十五萬靈石。

若下個月走,則只需承擔二十五萬靈石的路資。

雖則耽誤了一些時日,但比起節省的靈石而言,這點時間又不算什麼了。

她在詹瓔珞和詹福二人手中發了一筆橫財,卻沒有奢侈到不將十萬靈石看在眼裡。

許春娘拱手作禮,“多謝林家主,晚半個月離島,對我並無太多影響。只是這樣一來,您會不會太匆忙了?”

林家主呵呵一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無妨,我總歸是要出去一趟的,早些晚些並無太多區別。”

不過是提前一點離島而已,還能順便交好一位年輕的金丹修士,何樂為不為呢?

許春娘便放了心,“既如此,那我便半月後,再同林家主一起離島了。”

林家主含笑頷首,“對了,我聽我家小四說起,許道友手裡有靈酒方子,不知是真是假?”

“我手中確有靈酒方子,但此靈酒配方,對靈泉的品質要求較高。若無靈泉,則靈酒效用將大打折扣。”

許春娘直言不諱,點名了釀酒的關鍵之處。

她能夠量產靈酒,全賴一手靈泉術,能將靈氣轉化成靈泉。

她對靈氣較旁人要敏銳一些,加之對術法的不斷探索和完善,才做到了這一點。

她雖能熟練控制這些靈氣,將化雨決改良成靈泉術,卻沒有能力將靈氣的各種變化整理成術法要決,教會他人使用。

“我黑魚島上,確有一處靈泉,只是那靈泉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用來培育島上的高階靈藥尚且不夠,根本沒有多餘的來釀造靈酒。”

林家主聞言,無奈搖頭。

黑魚島位置偏遠,靈氣較其他島嶼更稀薄,且特產也僅有黑魚和一些不甚出奇的貝類。

就連這靈泉,也僅此一汪而已。

想到黑魚島面臨的困境,林家主有些悵然。

“看來我是與道友的靈酒無緣了。若不嫌棄捨下簡陋,許道友便在我林府住下吧。我提前將事務處理完,或能早兩日上路也不遲。”

許春娘想了想便應下了,住哪裡對她而言並無太多區別。

她正欲起身告辭,忽而想起一些事,終是遲疑著開口。

“我見林家主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也見您行事妥帖、顧全大局。可我心中卻有一事不解。”

“許道友有何不解之處,但說無妨。凡我所知,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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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兩位舵主的更新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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