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許青將自身規則之力展開,於自己鎮守的區域內飛行,尋找此地適合的犯人,同時也拿出玉簡,篩選名單。

他所尋找的,都是那種被抓來時處於元嬰大圓滿的境界之修,這一類犯人在此地,距離降臨天劫,只差臨門一腳。

很快許青鎖定了四位,掐訣間藉助規則之力尋找,不多時他就找到一個飛翼族的修士。

這犯人藏身在地底一處洞窟內,正在盤膝打坐。

而下一瞬,隨著其居住之處轟鳴,大地崩潰,爆開巨大的缺口,轟鳴中這飛翼族犯人面色一變。

他反應雖快,但絕對的實力之下,沒有任何用處。

一股大力從天而降,將其身軀直接攝取,強行拽向半空。

不容他拒絕,也不容他掙扎絲毫。

規則之下,以許青在這裡的修為戰力,他可以碾壓一切犯人。

所以剎那間,這在外面叱吒風雲,一隻手就可拍死許青的飛翼族元嬰,被許青一把抓住了脖子。

“大人。”

儘管心底憋屈,可這飛翼族修士還是小心的開口,臉上露出討好的表情。

許青沒說話,目光冰冷,仔細檢視後,將這飛翼族扔在一旁,隨後取出幾枚丹藥撇了過去。

這些丹藥蘊含濃郁靈氣,放在外面也是不錯之丹,在這裡就更是珍貴到了極致,那飛翼族犯人看到後一愣,但目中露出的卻不是喜悅,而是遲疑。

他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忐忑的看向許青。

“大人,這……”

“你自己吃,還是我將你弄殘後塞進去?”許青平靜開口。

飛翼族犯人心底升起戾氣,但又強行壓下,他知道若不遵從的後果,於是狠狠咬牙撿起丹藥,全部吃下。

可卻留了個心眼,控制吸收的速度。

許青皺起眉頭,直接一掌落下,轟鳴間這飛翼族修士發出淒厲慘叫,身體差點崩潰,倒下後奄奄一息。

但也只是肉身虛弱,其體內靈氣隨著丹藥的融入,快速的恢復,許青檢視後覺得還不夠,又將其嘴巴掰開,再扔下幾顆。

下一瞬,在這些丹藥的融化下,一股即將突破的波動從這飛翼族修士身上散出。

他被抓來時就是元嬰極限,這麼多年來,已經到了突破的程度,只不過晉升靈藏需有天道,他顯然是不具備,所以突破必定失敗。

可……不管是不是失敗,不影響觸發這裡的天地規則,形成天劫之刀。

這種波動,頓時就讓這飛翼族修士駭然,他知道許青要幹什麼了,剛要開口,但卻晚了,蒼穹瞬息間風起雲湧,劫雲瀰漫。

這飛翼族修士發出尖銳之音,勐地跳起,向著遠處疾馳,更是不斷出手轟擊自身,想要將修為壓下,使天劫散去。

但沒等出手幾次,他全身一顫,身體停頓下來,露出狂熱誇張的表情,可目中卻有驚恐。

身軀如被控制,強行轉身向著許青跪拜,大聲開口。

“主……我願……赴……死!”

話語的不利索,代表影子對他的操控不穩定,此刻這飛翼族話語間更是強烈掙扎起來,神色改變,狂熱的表情也飛速散去,表情變的扭曲,眼看就要掙脫。

就在這時,蒼穹雷霆轟鳴,無數閃電組成的斬道天刀,向著下方飛翼族驀然落下。

降臨的一刻,影子離去,恢復如常的飛翼族已沒有閃躲的可能,在淒厲的慘叫中,被天刀斬下。

轟鳴迴盪,傳遍四方。

許青盤膝坐在原位,沒去在意已經被斬去道基奄奄一息的飛翼族犯人,他抬頭望著天刀,再次感悟。

三百息時間,一晃而過。

隨著劫雲慢慢散去,天刀也消散開來,許青目中露出思索。

半晌,他站起身向前邁步,去了另外的區域,尋找另一個適合的標本。

就這樣,時間流逝,數日過去。

在許青的一次次嘗試感悟中,到了寧炎與他約定的日子。

這一天,黃昏時分的蒼穹,漫天橘紅形成絢麗之光,好似流水一般流淌在大地上,也落在了執劍宮記錄處的屋頂與廣場。

在那裡,有不少執劍者排成長隊。

他們都是來自各州的候補。

其中有一些神情帶著焦急,正苦苦等待,寧炎便是其中之一。

他不時看向遠處,心底忐忑,患得患失,他已經等了半天了。

其旁桉幾後,坐著一個神色肅然的中年執劍者,此人修為金丹,目中隱隱有閃電劃過,顯然是出身太古雷脈,波動不俗。

此刻他抬頭看了看頻頻望向遠處的七八個候補,澹澹開口。

“大部分的候補舉薦記錄都已完成,就差你們了。”

“你們到底找沒找到同州此屆舉薦人?”

這七八個候補都神情苦澀,有的開口解釋,有的沉默不語。

寧炎趕緊點頭,向著中年執劍者一拜。

“勞煩再等等,我的舉薦人答應我會來的。”

“你找的是誰?”這中年執劍者眉頭皺起,緩緩傳出話語。

寧炎遲疑,沒有說出許青的名字,他如今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會來,若自己說出,可卻沒來,此事在他這裡就成了笑話。

另外這一次的候補,他之前是和其他州一樣身份之人同時考核,為了搶奪候補第一,彼此競爭激烈,難免有些矛盾。

此刻人群裡就有三個年少氣盛的少年,便是與他有過摩擦者。

這三人看到寧炎焦急且沒開口說出舉薦者,於是神色閃過嘲諷,雖沒那麼明顯,可還是被寧炎看到。

這神情,讓寧炎心底有些難受。

其中一人更是低笑一聲。

“候補考核第一,卻沒人來舉薦,可見人品了。”

寧炎沉默。

中年執劍者面無表情,對於這些年少氣盛的少年言論,他沒去在意,這樣的人很多,畢竟每個人性格不同,有的陰沉,有人直接。

但成為執劍者後大都會有所改變。

於是他翻看了一下寧炎的簡歷,注意到是來自迎皇州後,他有些意外的抬頭,掃過寧炎。

“你和許青兄弟同州?”

寧炎聞言點頭。

一旁那三個與他有矛盾的候補者,裡面有人輕笑。

“許青大哥華光萬丈,都不願意給某人舉薦的話,也真的可以看出某人的確是有些問題了。”

“辛辛苦苦爭了個候補第一,又有何用呢。”

“你們找死!”寧炎面色陰沉,勐地看去,對方數次挑釁,再加上他此刻焦急,於是心底戾氣難免升起。

“怎麼,在這裡還要和我們再鬥一場不成!”那三個少年目光不善,看向寧炎,他們就是要激怒寧炎。

寧炎咬牙,目中戾氣漸起。

至於記錄處的中年執劍者,冷眼望著這一幕,每一次新晉的候補之間,大都有類似之事發生,畢竟人多的地方自然會有矛盾,於是澹澹開口。

“有矛盾,滾出去解決完再回來。”

那三個少年聞言,立刻升空,其中一人一指寧炎。

“你不是候補搶了我們的風頭嗎,敢不敢來再打一場!”

“你這話不對,寧炎怎麼會不敢呢,他是要等他的舉薦者,所以不能與我們交手,是不是啊寧炎,拒絕的理由我都給你想好了。”

三人裡另一個少年,笑著開口。

寧炎目中寒芒一閃,正要飛出,可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寧炎,我有事耽擱了時間,來的有些晚了。”

隨著聲音的傳來,呼嘯聲也隨之迴盪,遠處蒼穹上,一道身影飛速臨近。

霞光中此人長髮飄舞,一身白色道袍勝雪,配合俊朗的容顏,使所有看到者,都會本能吸引目光。

正是許青。

許青不輕易答應別人,一旦答應,他定會去做到。

之前既然同意給寧炎舉薦,他就不會故意拖延時間,實在是這段時日他忙於感悟斬道之刀,所以今日來的晚了。

至於看寧炎不順眼之事,還是有的,但既然隊長覺得此人有用,許青也就準備多觀察一下

此刻他一到來,記錄處所有候補弟子全部心神一震,一個個目中露出恭敬,齊齊拜見,那三個與寧炎有矛盾的少年,也是心神一顫,連忙低頭,不敢繼續造次。

實在是許青的名氣如今在執劍宮內不小,被稱之為這一屆的妖孽之一,尤其是這一屆的幾個妖孽據說私交很好,彼此抱團,招惹了一個就等於招惹了所有。

況且如今一個個身居要職,形成了勢力,就更是沒人願意得罪。

記錄處的中年執劍者,也是哈哈一笑,起身迎接。

當日許青與孔祥龍等人在執劍宮對峙姚家,來的眾多執劍者裡,此人也在其中,與許青有過一面之緣,知曉許青他們所做的事情,心底也很是敬佩。

寧炎更是激動無比,快步上前,許青的聲音對他來說就是天籟,身影就是彩虹,那種心情的起伏,讓他對於許青的到來,無比感激。

許青衝著寧炎點了點頭,隨後向那來迎接的中年執劍者抱拳回禮。

“勞煩周大哥,我作寧炎的舉薦人。”

周姓執劍者聽到許青一口喊出自己的姓氏,目中立刻就露出明亮之芒,暗道此人能讓孔祥龍等人接受,萬丈華光是一方面,為人處事更是一方面。

要知道當時去戒律殿的執劍者不少,雖後面大家彼此也都碰面,王晨等人也有介紹,但畢竟時間匆匆。

這樣的情況,還能記住姓氏,這是本事。

於是他哈哈一笑,傳出話語。

“許青兄弟舉薦,說明這寧炎心性正直,品性純良。”說完,他立刻給寧炎記錄透過,隨後目中帶著嚴厲,望向寧炎。

“寧炎,望你成為執劍者後,盡忠職守,莫要給許青兄弟丟人!”

寧炎連忙稱是。

許青也沒多留,與這位周姓執劍者說了幾句話後,在四周眾人恭敬的目光下,告辭離去。

他還要回刑獄司去繼續感悟。

此刻歸來路過刑獄司第九層時,許青身影剛剛出現在臺階上,就聽到了遠處傳來宮主嚴厲的聲音。

“別以為被別人稱了幾句大天驕,你就自命不凡,在我眼中,你孔祥龍就是個新晉的執劍者,稚嫩的很!”

許青腳步一頓,看了過去,注意到孔祥龍正低著頭站著此層交接之地。

宮主在其對面,此刻神色威嚴,冷臉訓斥。

“你哪怕在別人看去驚豔絕倫,但你不遵守執劍者規矩,多次因私誤工,早晚有一天必釀下大禍,你可明白這一點?”

宮主神色威嚴,聲音裡帶著一些怒氣。

“執劍宮不是養花之地,也不需要不遵守規矩之人,你若以為可以憑著小聰明,在這裡胡作非為……”

許青看到這一幕,明白孔祥龍定是送來犯人交接時,被發現幹了什麼私事,引起宮主的訓斥,怕是一頓牢籠又少不了。

“宮主怎麼總是盯著孔大哥?”

許青心底有點詫異,但他知道此刻對方正在氣頭上,於是立刻低頭,向著第十層走去。

可沒等走下臺階,孔祥龍那裡竟少見的反駁了一句。

“我沒胡作非為,任務我完成了,任務物品我也拿到了,只是晚送回來兩天而已,那些受害者一個個生命垂危,難道我見死不救嗎!”

“放肆!”宮主冷哼一聲,這聲音如同天雷轟鳴八方,使得四周獄卒紛紛心驚,許青也是吸了口氣,回頭看去。

只見孔祥龍此刻抬頭,一臉的不服氣,而宮主那裡明顯怒意更重,目中散出冰冷之芒。

“有本事了是不是,學會了頂嘴,你若繼續如此,不如滾出郡都,找個小地方在那裡享受你英雄的虛榮。”

孔祥龍身體顫抖,半晌後低下頭。

“記得你晉升執劍者,我見你第一句話嗎?”宮主望著孔祥龍,滿臉威嚴。

“身為執劍者,每一位都是人族利劍,要時刻做好為人族赴死的準備。”孔祥龍聞言,大聲開口。

這句話許青熟悉,當初在八十九層,自己第一次看見宮主時,對方第一句話也是這麼開口,一模一樣。

此刻宮主話語帶著嚴厲,繼續迴盪。

“希望你未來是隕落在人族戰場,而非一些卑劣的陰謀之中!”

“以你的性格,想要對你佈局不難,來人,將他關押起來,這一次關兩個月,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宮主袖子一甩,轉身離去,路過許青這裡時眼睛一瞪。

“看什麼熱鬧,丁一三二的隱秘發現了?丙區的感悟完成了?還不快去!”

“是!”許青連忙低頭,飛速離開。

臨走前他看了孔祥龍那裡一眼,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二人目光對望,都有無奈。

許青收回目光,飛速向著九十層趕去,心底感慨宮主嚴厲的同時,他目中也露出思索。

“宮主知道我在感悟?”

許青明白身為宮主,掌控整個刑獄司,知道自己在感悟,這件事本身是不難的。

可整個刑獄司事情那麼多,還能知曉自己的動向,這說明宮主在關注自己。

許青若有所思中,很快到了九十層,剛一走入就看見了坐在那裡喝著酒的鬼手,他看見許青後笑了笑。

“被宮主訓斥了吧,我在這裡都聽到上面的吼聲了。”

許青點了點頭,心底也有鬱悶,這一次被訓斥,算是無妄之災。

“宮主他老人家性格就是這樣,對誰都嚴厲,對其自身更是如此。”鬼手扔給一壺酒,笑著開口。

“他越是罵你,說明心裡越是在意你。”

許青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測。

“宮主沒有弟子,子嗣也戰死,所以對於有資質的執劍者都很關注,你是這樣,孔祥龍也是這樣。”

鬼手感慨,喝了口酒。

“子嗣戰死?”許青看向鬼手。

“是啊,這事新人不知道,老人大都知曉,宮主有兩個兒子,都是執劍者,資質驚人。”

“但一個死在了潛入聖瀾族的任務中,是自殺的,為了不被生擒,另一個則是被人針對性格佈局算計而亡。”

鬼手唏噓,不再多言。

許青沉默,抬頭看了眼上方的八十九層,半晌後向著鬼手一拜,走向壁畫,踏進小世界。

他負責的東十三區,裡面四個符合標準的犯人,都已經被斬了道,不過許青在三天前曾找到其他丙區獄卒,以自己負責區域的犯人交換了幾個符合要求者過來。

此刻他盤膝坐在火山上,抬頭望著蒼穹,隨著天地轟鳴,天刀再現。

許青神色平靜,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一開始那樣心急,而是整個人處於安寧之中,默默的凝望,默默的感悟,默默的將其烙印在心神內。

他的心神裡,一次次形成了刀影。

但卻一次次崩潰消散。

儘管如此,許青依舊堅持。

直至半個月後,他在一次次的到來感悟中,換來的那些異族犯人所剩無幾。

這個時候,許青沒有繼續以犯人修為突破引下天劫之刀,而是盤膝坐在那裡,在腦海不斷地回憶與刻畫,右手也多次抬起,一次次的臨摹。

其心神內,終於出現了一個還算穩定的刀影,被他小心的呵護,慢慢加深。

這個過程很枯燥,如鍛造一把絕世利刃。

漸漸鋒芒出現,實際上到了這裡,許青知道自己可以結束了。

但他察覺此刻所感悟之刀,雖威力很是驚人,但卻並非自己所想的斬道,而是身魂皆斬。

“和我想的不一樣……”

許青沉吟,索性不去結束,而是繼續臨摹加深識海刀影,他想看看繼續感悟下去會如何。

只是有些時候,若方法不對,鍛造時間不久尚好,可若鍛造久了,得到的將不是利刃,而是廢鐵。

所以半個月後,次次到來在此持續感悟的他心神突然一震,識海內被他臨摹出來的這一刀,還是崩潰了。

又因長久的寄託心血,隨著刀影的四分五裂,許青身體也都劇烈顫抖,噴出一大口鮮血。

“怎會如此……”

許青神情萎靡,心有不甘,喃喃低語。

無論是太蒼一刀,還是鬼帝山之影,他都沒有感受如此艱難,尤其是他之前明明已經感悟成形,但最終不知為何,竟再次崩潰。

就彷佛,那一刀在心神留下輪廓可以,但想要更深烙印,非他能及

“是我的方法不對嗎?”

許青沉默,閉上眼盤膝坐在那裡,陷入沉思。

直至許久,他放棄了去感悟那一刀本身,而是回憶那些被斬道的犯人,回憶他們在那一刀落下後,道基坍塌的一幕幕。

隨著畫面在他腦海不斷地浮現,許久之後,許青忽然身體一顫,勐地睜開眼。

“我的方向不對!”

“我之前所有的感悟,都是以之前的方法,但那些都是以身魂為主,比如太蒼一刀,斬的是身,鬼帝山鎮的是魂。”

“那不是感悟,那是臨摹,而這一次需要的才是真正的感悟。”

“因為這規則所化的斬道之刀,它不是天劫之刀,它是天道之刀!”

“更深層次去看,它是用法則斬去修士體內的靈氣,靈氣在此刀落下的一刻,被影響,好似……不再屬於修士本身!”

“這一刀的重點,不是斬,而是讓修士自身的靈氣排斥修行者,自行分崩離析!”

“這一刀,或者說這一道,更像是……一則法旨!”

許青呼吸急促,眼睛裡露出強烈光芒。

“法旨號令靈氣,讓其排斥修士?”

“這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腦海瞬間升起一個答桉。

靈氣是本質,那麼如果把靈氣看成是和異質一樣的存在,那麼靈氣又是誰的氣息……

許青想到了這片小世界外的那四個原始天道,他們的目光匯聚形成了日月,幻化出了法則。

“靈氣來自於法則,法則來自於天道?”

許青喃喃,目露奇芒。

犯人被關押在這個小世界後,他們會被小世界侵襲同化,最終與此界融合在一起,所以這個小世界的法則,可以消散他們的修為。

“所以,這一刀,是天道以法則化作法旨,從而斬下!”

“那麼天道,又是什麼?”

許青目中露出思索,半晌後他深吸口氣站起身,邁步離開這片小世界,到了大陸之外,在那虛無中他腳步停頓,低頭望向光殼外那四尊巨大的原始天道。

他看的很認真,很仔細,甚至盤膝坐在虛無,感知散開,全身心的沉浸。

時間流逝,七天後,許青心中升起陣陣明悟之感。

“這四尊天道,不是實質之物,而是一種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存在。”

“這一類存在,沒有自身的意志。”

這是許青觀察出來,同時也是他這七天中問詢紫玄上仙,得到的答桉。

這個答桉,讓許青想到了望古大陸。

按照他的理解,掌握瞭望古大陸法則的強者,也能在望古大陸做到這天道一刀,只不過這一點無比艱難。

因為小世界的天道,是被執劍宮控制了,所以可以被使用。

但望古大陸的天道,能控制者應該是不存在的。

而沒有人掌控,天道也就沒有自我意識,只有法則所化的本能。

這個時候,許青忽然明悟了什麼是靈藏境。

也明白了鬼手曾說靈藏境需要感悟天道,自身秘藏之中要有天道坐鎮的原因。

那是因為,唯有天道才可承載法則,進而號令法則。

靈藏境的強者,已經是可以將自身天道的法則,作用在望古大陸上,雖不能長久,但也能短時間改動,形成自身至強的狀態。

與築基的玄耀態類似。

明悟了這些之後,許青對於這天道一刀,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他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何之前一直失敗。

因為,這一刀蘊含了法則,而法則唯有靈藏才可掌握,且靈藏掌握也是依靠秘藏內的天道作為載體。

所以他失敗,所以他無論如何臨摹,也都難以成功。

他缺少了一個承載法則的載體!

“原來是這樣!”

許青徹底明悟。

“載體……”

他想到了毒禁之丹,想到了命燈,想到了皇級功法,想到了紫月……

最終,他都放棄。

這些歸根結底,都是外物。

唯有一樣,最為適合。

那就是……滄龍。

本命滄龍!

“我未來秘藏內的天道!”

這才是真正屬於他自身形成之物!

許青目露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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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二合一